“你帶兵這麽久,竟然不知道世上有隱武者存在,看來確實是我高估你了。”


    徽宗皇帝目光陰惻惻地,眼底閃過一絲看穿但不說破的盛氣。


    趙構沒有馬上說話,他知道徽宗皇帝這是故意製造壓力給他。


    通過這句話,趙構至少能判斷出,徽宗皇帝現在還沒有完全掌握趙構真實實力的數據,他還並沒有把趙構當做對手看待。


    這對於他趙構來說,是個好消息。


    不過,是時候暴露一點東西,讓徽宗皇帝更加麻痹。


    “父皇,趙構本身想為國家出力,扞衛大宋的江山社稷。關於隱武者世界確實知之甚少,所以不敢在父皇麵前誇張。還請父皇多多指點。”趙構起身,很恭敬地說道。


    徽宗皇帝笑道:“你很謹慎,這一點很像我。你做過的事,我還是略有耳聞。你當初不是去過邯鄲,尋找靈源礦地圖嗎?”


    “說到靈源礦地圖,我現在還後悔,所以不敢說,也是怕父皇降罪責罰。因為我去邯鄲尋找地圖,好不容易拿到了地圖,卻被遼國靈隱宗的人和金國不明身份的一股勢力聯合搶走了,可以說是白忙活一場,實在是慚愧。”


    趙構見徽宗皇帝說出了靈源礦地圖的事,隻好主動說出這件事。


    其實趙構知道,即便是他不說,徽宗皇帝也早就知道了他的行動。而且,當初他和孟皇後在去邯鄲的路上遇到了殺手,極有可能就是徽宗皇帝的手筆。


    徽宗皇帝聞言,直接就是釋然道:“我的兒,你總算說出來了!”


    趙構聞言,恭敬地道:“父皇,兒臣不說,實在是不知道從何說起,而且沒有任何功勞可言,一則礙於麵子,二則也怕父皇降罪。”


    徽宗皇帝笑道:“你不要緊張,你的用心也是為了國家社稷,我不會清算這種無心之失的。”


    趙構心說這一關算是過了,接下來就看老狐狸的深層目的了。


    徽宗皇帝表情很輕鬆的樣子,緩頰說道:“你放心吧,那個地圖是假的。”


    “假的?父皇不要為了安慰我故意說這種話。”趙構佯驚。


    “我像是在這種事上故意騙你的樣子嗎?但是——”徽宗皇帝此刻呷了一口酒,臉色凝重了起來。


    “但是什麽?父皇既然知道那是假的,想必對於真的地圖也了如指掌了。”


    “是的,我當然知道真的地圖在哪裏。但是我現在真不知道真的地圖去了哪裏。”


    “啊?父皇難道沒有備份地圖嗎?”


    這句話有點指責徽宗皇帝的意思,在他內心掀起一陣波瀾。


    “備份?真的地圖都在我的腦子裏,不用備份。隻是真的地圖流失出去,被別有用心的人掌握了,他們拿著真的地圖去找靈源礦,最終被隱武者勢力捷足先登,對我們大宋可不是好消息。”


    說到這裏,徽宗皇帝的胡子動了動,情緒有些激動。


    “父皇的意思是,寧願毀掉地圖,也不能讓地圖被外人所知?”


    “我就是這個意思。隻要不被隱武者找到靈源礦主脈,這些人憑借現在能利用的靈源礦,早晚耗竭,最終他們都難逃一死。隻要他們死了,就沒人能夠對付我們大宋。”


    趙構連忙豎起大拇指道:“父皇為了我們大宋江山社稷,真是鞠躬盡瘁。既然已經泄露出去,我們不如趕在隱武者前頭,提前找到靈源礦主脈,毀掉靈源礦,以絕後患。”


    “毀掉?毀掉之後,大宋的隱武者還要不要修煉?要是能毀掉它,還用等到現在?”徽宗皇帝麵色一沉,顯然對趙構的提議很不滿。


    趙構當然知道不可能毀掉,他是故意這麽說,以此麻痹徽宗皇帝。


    這番對話,可以說是步步驚心,本王說錯一句話就可能引起老狐狸的懷疑,隻能不斷地散播煙幕彈。


    這個老狐狸為了自己提升實力,絕對不允許毀掉靈源礦。


    本王卻很樂意毀掉靈源礦,隻要毀掉了靈源礦,本王憑借係統加持,視一切隱武者如螻蟻。


    趙構馬上就是說道:“父皇,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靈源礦所在的幽雲十六州全部掌握在遼國人手中,再拖下去,恐怕就被北方的隱武者瓜分了,大宋的隱武者得不到靈源礦修煉,結局也是一樣的。還不如趁著地圖剛泄露出去,提前找到靈源礦毀掉,以免夜長夢多。”


    這句話果然在徽宗皇帝心頭引起巨大的波瀾,他老謀深算,但是缺乏決斷力,萬事隻求八分,不感冒任何風險,而局麵發展到這個地步,直接就是失控了。


    “你住口吧。遼國人和金國人為了假的地圖打的不可開交,他們根本不知道地圖還有真假之說。這次外泄事件,肯定是宋國內部的人做的。”


    徽宗皇帝說到這裏,唾沫星子就是飛出來,顯然情緒很激動。


    他表情猙獰,恨不能找到這個盜圖的人直接生吃了他。


    “內部的人?父皇,什麽人還知道這種隱秘的事?”


    “哼!我已經把人全部都派出去了,隻等迴信。不管他是什麽人,盜圖想走,沒那麽容易!”


    趙構心說看他現在的樣子,確實已經著急了,要是被他知道,掌握真正的靈源礦地圖的兩個人趙構和孟皇後全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不瘋了才怪。


    但看樣子,徽宗皇帝好像還沒有盜圖人的一點線索。


    不知道為什麽,趙構看著徽宗皇帝急在心頭的樣子,內心非常享受。


    這老狐狸也有今天,當初把我送去打梁山泊的時候何其威風,現在本王讓你寢食不安。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門外來了一夥人,趙構從來沒有見過,但通過係統還是看到,他們每個人都是隱武者高手,想必這些人都是徽宗皇帝這個老狐狸的走狗了。


    當先一老者看到趙構也在,就是眼神閃爍,迴頭和身後的人互相交換著眼神,畢恭畢敬地問安而已。


    “參見聖上。難得八王爺也在,給八王爺問安。”


    難得八王爺也在?不好!這句話明顯是暗示,難道要東窗事發?


    徽宗皇帝滿意地看著來的人,好像從他們眼神中看到了希望。


    “已經找到線索了?”徽宗皇帝忙不迭地問。


    “聖上,已經差不多了······”那當先的老者說著,目光從趙構身上掠過,低了眉,再也不說話。


    媽的,這老小子好像在暗示什麽,一定是和我相關的。


    危險!必須馬上通知孟皇後離開京城。


    這是趙構內心最先冒出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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