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陸行眯著眼睛,腿腳微顫,便將抱住自己小腿的冷憐香抖落一旁,仰躺在地。


    然而,冷憐香卻毫不惱怒,隻是用委屈、臣服的眼神繼續看著他,雙目含淚。


    “真是奇特,她本來的意識已經死亡,但破碎的意誌融合了魂符,現在支配這具肉體的,是尊我為主的念頭……”


    再看韓子君,仍在昏迷不醒,陸行思索再三,他畢竟是個煉神境,並且應該是南湖村巡守看中的人,便決定留他一命嗎。


    “帶上你的兒子,趕緊從我視線滾開!”


    “是,主……城主!”冷憐香接到命令。嬌軀一顫。


    她也服用過煉體秘方,雖未進階狂力,但也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連忙背起兒子,遵循著陸行的命令,遠離此地。


    而後,陸行微微轉頭,看向大門緊閉的天星寨,憤怒自心頭湧起,呈現臉上。


    “趙祥,別裝死了,給老子滾出來!”


    韓子君到達四方市之事,天星閣顯然早已知曉,定然也料到他羞辱冷憐香後,作為兒子的韓子君會親自尋仇。


    即便他們袖手旁觀,無力插手煉神境的戰鬥,但也不該沒有半句提醒。


    無關道德,這僅僅是態度上的問題!


    大門吱呀敞開,趙祥畏畏縮縮,身邊簇擁著執法隊,自宅內走出,走了過來。


    “城主,剛才在下在整頓閣內事務,不知您為何這般惱怒?”


    趙祥拱手行禮,老奸巨猾,露出疑惑神情,似乎不知曉何事發生。


    “哼,喘著明白裝糊塗是吧!”


    陸行冷喝一聲,單掌揮出,狠狠拍在趙祥胸口。


    他輕飄飄的一掌,身為普通人的趙祥卻接連後退,撞在身後執法隊的人群之中,才穩住身形。


    “你……”


    撲哧——


    話未說完,大口鮮血噴出,趙祥滿臉痛苦,伸出右手,顫顫巍巍的指向陸行。


    “念你是閣主,我留你一命,三天時間,若你還未滾出四方市,天星閣?不存在也罷!”


    陸行冷聲威脅,目送著臉色慘白的趙祥離去,旋即扭轉視線,看到林青藤帶著大木莊的執法隊,火急火燎,正在向此趕來。


    “城主,我有要事稟報!”


    林青藤掃視四周狼藉,猜出有戰鬥發生,但卻並未在意,稟報著自己轄區的異常。


    據人稟告,夜深人靜時,總有黑影出現,似人非人,伏在身上,能切斷意誌與肉身的連結,令人無法行動。


    對意誌堅定的人來說,這好似一場夢魘,令人心生驚懼的同時,卻分不清真實虛妄。


    但極少意誌薄弱的人,卻是喪失理智,隻能從其瘋癲的囈語中,知曉他們的恐怖經曆。


    “與冷憐香的情況一致……”


    聽完講述,陸行暗自琢磨,思考著解決方案。


    讀取過冷憐香的記憶,如同親身經曆那般,他無需親身調查,已經對此事有所了解。


    這所謂的鬼壓床,即使是凡人中的大多數人,都能憑借自身意誌安然無恙,其實並沒有多大威脅。


    想到此,陸行心中已然有數,但還未確認,便詢問道:


    “林青藤,那些喪失理智的人,應該都遭遇過傷心之事,情緒低落吧?”


    “這……”林青藤稍做迴憶,迴答道:


    “瘋癲的人很少,他們基本是山脈內部遷徙來的人,遠離故鄉,無親無故,應該正如城主所說。”


    陸行聞言,點點頭,知道自己所料不差。


    普通人之間,魂力幾近相同,本質上沒有區別,意誌堅定與否,取決與自身記憶能夠構成一個完美的閉環,形成絕對的意誌防禦。


    如果遭受打擊,情緒滴落,意誌就會相對薄弱,容易被侵染,造成傷害。


    於是,陸行抬起頭,直視林青藤雙眼,說道:


    “此情況,我命為鬼壓床,你讓人在枕頭底下放些鐵器刀具,看看能否解決!”


    “這……可行嗎?”


    林青藤有所遲疑,他之所以會將此事稟報陸行,是因為自己昨夜,真實經曆過那種恐怖。


    被黑影壓在身上,毫無反抗之力的……夢魘!


    “成不成一試便知,如你所說,那些遭受鬼壓床的人,都是身旁沒有留人,獨自睡眠的,你有何方法調查?”


    “呃——”


    林青藤啞口無言,他雖沒有明說,但確實嚐試過,隻要在屋外派人值守,隨時準備進入,就不會遭受那種詭異情況。


    帶著遲疑,他告退陸行,找鐵匠打造些許手指大小的刀具,分發給那些孑然一身,無人陪伴的群眾。


    第二天。


    林青藤派人調查,果不其然,那些人將刀具放於枕下,竟然真的未有遇見那種……“鬼壓床”的情景。


    抱著激動、疑惑的心理,他單獨尋找陸行,尋找答案。


    “安全感!”


    陸行如是說道。


    “對於常人,隻要有足夠的安全感,就能在無形之中,增強意誌的防禦,抵禦外邪!”


    他對著林青藤解釋道,不要小看人類的意誌,哪怕是窺探天地至理的匠師,他們也不過是凡人罷了。


    見林青藤似懂非懂,告辭離去之後,陸行看向旁邊老人。


    “吳伯,昨日四大村寨上供多少?”


    吳伯麵色潮紅,翻看著手中、按照陸行囑咐製作的賬本。


    “大木莊,八十符錢;天星寨:九十七符錢;飛陽洞:百枚整;南湖村,一百二十三!”


    “主人,他們肯定有藏私!”紅鸞在旁,散發著陰冷之氣,倏然開口。


    她自認並不聰慧,但顯然看的出,這些錢並不是那些勢力應該付出的利益。


    “無妨……那些錢,是他們應得的,暫且別管。”


    陸行擺擺手,目光灼灼。


    建立四方市,四大村寨花費不少精力,利益方麵,他雖在意,但並不緊需,讓一些倒也無妨,如果真的需要,後續也能選擇直接去割韭菜。


    此刻,他心中並不在意是此事。


    鬼壓床,“鬼”,在這個世界從未誕生,也並不是“祟”該有的形態。


    雖然沒有證據,但造成鬼壓床的……髒東西,絕對是因為人類誕生的。


    鬼,由怨而生,這是前世的傳說。


    難道,在這個世界,同樣的一幕也在上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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