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勸不動他,也明白他早已誤入歧途,不撞南牆不迴頭。


    如同曾經那位峨眉派女弟子,以身飼魔,最終……夫妻倆被囚禁於峨眉的暗牢,受盡折磨,再無法見天日,不知那兩人可後悔?


    “寂塵,等你後悔之時,恐怕……為時晚矣,唉,行刑吧……”


    寂塵握緊拳頭,感受著背後一棍又一棍杖刑帶來的疼痛,額頭流下一滴汗水,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水花。


    他沒有再辯解,有些事……不必說與人聽。


    和尚很慶幸不讓黎傾跟來,教主永遠不會看到他這麽狼狽的一麵。


    行刑結束,寂塵滿身鮮血的倒在地上,他將修煉的魔功封在體內,方丈廢掉的隻是他在少林學到的東西,從此……兩不相欠。


    天空落下滴滴點點的雨水,周圍人逐漸離去,隻剩下倒在佛前的和尚,血水混雜著雨水流淌,腥味四散。


    頭頂一把油紙傘遮住雨水,寂塵掙紮著抬頭看去,一身紅衣的教主站在他身邊,滿眼疼惜。


    “教主……怎麽來了?不是說好……不讓你過來嗎?”


    黎傾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他,動用輕功一天就飛來了:“這就是你不希望我看到的場麵嗎?”


    黎傾扔掉手中的油紙傘,蹲下身子將他背起,見他一副淡然的樣子,忍不住哼兩聲:


    “你想還的恩情都還完了,我不阻止,以後你這個人歸我,他們要是再敢傷你,我可不講什麽情麵!”


    寂塵用下巴蹭一蹭黎傾的側臉:“好,我已還俗,日後……都聽教主的,給你當男寵。”


    黎傾很無語,和尚咋變得那麽嬌,顯得他很強悍,想讓他反攻嗎?


    “瞎說,你是教主夫人,男寵我另有人選。”


    “你真的要養男寵!?”,寂塵隻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他會這麽接話,教主要是養別的男寵,他第一個不樂意,想殺人。


    “你要找誰當男寵,那天跟你穿情侶裝的家夥嗎?我不準!”


    三歲:“……”神他麽情侶裝,你可真會瞎編亂造。


    寂塵捏一捏黎傾的側臉,讓他趕緊給自己一個保證:


    “我可以既當教主夫人又當男寵,我還會暖床、縫衣服、繡花、做飯、幹家務……身兼數職,你不要找別人,好不好?”


    黎傾聽著他著急的語氣,噗嗤一聲笑出來:“行行行,本教主允許你貼身伺候,身邊隻留你一人,開心了嗎?”


    寂塵摟緊他的脖子,嘴角掛著笑意:“教主突然說這些,是想逗我開心?”


    “不然呢,其他人我可沒心思哄,你是最特殊的那個,教主夫人~”


    “在貧僧這裏,教主也是唯一一個特殊的存在。”


    三歲被他們酸的牙疼,還要悄摸給倆人擋雨,卑微統統好想踹人。


    等寂塵傷好的差不多,黎傾去見了少林方丈,給各大門派下戰書,由方丈幫忙送達。


    其中寫明了衡山派和雲山派一定要來,他們是童家和阮家的仇人,黎傾打算讓幾個孩子親自報仇。


    做完這些事,黎傾帶著他家教主夫人迴到斷命山,繼續搞事業,忙忙碌碌不得閑,都沒時間跟寂塵成婚……


    兩個月過去,各個地區的魔教商學院初具模型,眾弟子的學習進度不斷提升。


    在教主的帶領下,大家都忙著寫作業、做匯報、實習、爭奪獎學金……忙得沒空出門做壞事,苦哈哈地罵教主留的作業太難。


    教主除了武藝高強,其他方麵也好可怕,他們徹底服了,但不代表他們能停下罵人的心理。


    尤其是第一批出去實習的學生,每晚對著蠟燭淚流滿麵,問候教主八輩祖宗,手中的毛筆都快磨出火星子了,實習日誌好難寫啊!


    救命,工作讓人好崩潰,頭發都快掉光了,還是殺人比較輕鬆。


    初入魔教商業學院時,他們還是單純的殺人工具,現在已經是禿頂的打工人,悲哀……


    正道人士都在抓緊時間修煉,他們打算團結一致,合力圍攻斷命山,爭取一舉殲滅魔教。


    這段時間,整個江湖都很安靜,大概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黎傾抽空去了趟雪山,將原主師父和心腹的墳墓遷迴斷命山,立下墓碑,逢年過節都能前來拜祭。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頭雖然變態,也認真幫了原主很多,最後也為了保護原主離世。


    在師父墳前擺上貢品,絮叨一會日常生活,黎傾猛然想起黎天暝提過的親生父母:


    “我記得黎天暝說過,他知道我父母的消息,要不咱們去問一問?”


    黎天暝和蘇昭依舊被關在地牢,黎傾平時很忙,幾乎沒時間去關注他們。


    哪怕男主被蠱蟲折磨得各種哀嚎,哭著想見他,黎傾也沒搭理。


    想起父母的事,黎傾覺得他有必要去地牢看一看黎天暝。


    寂塵如今留起長發,不再穿僧袍,有一種世家公子的感覺,聽到黎傾提起父母,有些疑惑地歪一歪腦袋:


    “教主的父母還活著?”


    “黎天暝說還活著,具體什麽情況我不太清楚,最近忙得腳不沾地,地牢裏那倆貨被我拋之腦後,忘了問他。”


    寂塵牽起黎傾的手往地牢那邊走:“事關教主的父母,或許內有隱情,去問問也好。”


    地牢內,黎天暝冷眼看著蘇昭每月被蠱蟲折磨兩天,心情頗好。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這麽看的話,小兔崽子對他還不錯,給他下的蠱沒那麽嚴重,也不算特別疼。


    反觀蘇昭,不知怎麽得罪了兔崽子,被折磨那麽慘。


    黎天暝轉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朝黎傾眨眨眼:“呦,兔崽子,都兩個月沒見你了,你來幹什麽,找老子認錯嗎?”


    黎傾拿刀背敲敲他的腦袋:“認你個大頭鬼,我有事問你。”


    寂塵把黎天暝拎出來帶走,角落裏疼痛難忍的蘇昭試圖喊他們留下,可惜沒人管他。


    地牢的另一間房內,黎傾坐在黎天暝對麵,開口問道:“詳細說一說我親生父母的事情。”


    “你先把蠱蟲給我解了。”


    “說完再解,不然直接殺了你,用我親生父母的消息換你一條命,怎麽樣?這買賣劃算不?”


    黎天暝:“……”兔崽子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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