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傾隨手翻了翻,這書沒什麽意思。


    “陛下!”


    高遠焦急的跑到門口,行禮之後趕忙說道:“陛下,太後娘娘已經到徽羽宮門口了!”


    鳳衍舟猛地站起身:“不是說明日才到嗎?還有,太後今日迴宮,為何沒人通知朕?”


    高遠縮著頭不敢說話,誰也沒想到,太後娘娘會使這一出啊,若不是他幹兒子眼尖,還真認不出那個宮女裝扮的人是太後!


    黎傾有些擔心賀章瑩跟太後起衝突:“過去看看!”


    徽羽宮。


    “什麽!?那個臭小子還把人擄走了一夜!”


    陶菀小聲問道:“他們倆同房了沒?”


    賀章瑩搖搖頭,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湊到她耳邊說道:“傾兒身體不好,秦太醫還在為他治療,暫時不可以。”


    “誰上誰下?你知道嗎?”


    “鳳公子那日說,他在下,但我總覺得……傾兒不像……”


    兩人正在說悄悄話,鳳衍舟拉著黎傾推門進來:“母後\/母妃……”


    四人麵麵相覷,尷尬彌漫在空氣中……


    鳳衍舟和黎傾對視一眼,她倆為什麽手挽著手,認識嗎?


    半炷香後,四人圍坐在院子裏的石桌旁,鳳衍舟和黎傾被迫聽著兩位母親的“愛情故事”。


    陶菀是將軍之女,年輕時經常女扮男裝闖蕩江湖。


    在雲國偶然結識了賀章瑩,深居宅院的大小姐,遇見肆意瀟灑的翩翩少年郎,瞬間傾心。


    可惜發現她是女兒身,一顆真心無處訴說,兩人漸漸成了好姐妹。


    陶菀離開雲國之後,她們還一直保持著信件聯絡。


    擔憂引起別的事端,陶菀自始至終沒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直到賀章瑩入宮為妃,兩人徹底失去聯係。


    這次,陶菀聽說雲國六皇子一事,仔細問了問那些大臣派去皇陵的小廝。


    通過小廝說的那些事,推測出賀章瑩的身份,才想著迴來看看。


    二十年未曾聯絡的好友見麵,想要說的話太多,結果被這倆好大兒打斷。


    鳳?好大兒?衍舟牽著黎傾離開:“你們聊,我倆不在這礙眼。”


    眾朝臣本以為太後迴來,他們就有支持者了,沒想到太後娘娘直接同意他們的婚事,還命令禮部找個好日子,舉行封後大典。


    大臣們風中淩亂:“……”怎麽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鳳衍舟看著準備死諫的幾個言官,從龍椅旁邊抽出一把劍,隨手扔在地上:


    “別撞柱子,上麵雕花複雜,擦著費勁,拿劍抹脖子吧,注意別把血濺太遠,來人,封鎖大殿。


    今日死在這的人,抹去生前所有記錄,他們的家人親眷,遣返迴原籍,三代內不許參加科考,不得入京!


    諸位想借此名留青史,怕是行不通了!”


    準備尋死的幾人:“……”後路都被堵死了!


    立男後一事,無人再敢反駁。


    至於百姓們的想法,他們隻關心皇位上的人能否讓他們吃飽穿暖,鳳衍舟喜歡男的女的,對他們來說不重要。


    禮部測算好幾個日子,鳳衍舟選擇最近的一個,秦朗直接反駁:“不行,黎傾的身體還沒好,陛下需禁欲。”


    鳳衍舟表示他忍得住。


    秦朗不信:“你確定?”


    鳳衍舟:“……”不太確定。


    最終還是選了最遠的那個日子。


    鳳衍舟苦苦等待,黎傾在秦朗的治療下,逐漸恢複到比正常人差一點的身體素質,終於等到兩人大婚。


    大婚當夜,龍棲宮。


    鳳衍舟的聲音,沙啞、低沉、壓抑:“傾傾……可以嗎?傾傾?你迴答我……”


    黎傾:“……”現在這個情況,他要怎麽迴答?


    伸手擋住黎小傾:“你別動他……”


    “可是書上說,這樣你會舒服……我也說過,要把那一箱子書的內容,都教給你,鳳夫子要授課,乖乖聽話!”


    黎傾緊緊咬著他的肩膀,手指在他後背劃了好幾道傷痕:


    “唔……鳳衍舟,你去死啊……啊哈——”


    喊完這一聲,黎傾又咬住他另一邊肩膀,尷尬地問道:“不會……被外麵的人聽見了吧?”


    “聽見就聽見,誰不知道你是我的!”


    “嗚嗚嗚……我明天怎麽見人啊!”


    鳳衍舟低笑一聲,湊在他泛紅的耳朵邊說道:“傾傾,你怎麽會這麽想,你明天……根本出不了門!或者更久!”


    “唔唔啊啊啊……”


    鳳衍舟低笑一聲,親親他的嘴角,輕哄道:“第一本書學完了,學第二本!”


    “啊?還沒結束嗎?我已經可以了。”


    鳳衍舟臉都黑了:“傾傾想什麽呢,你倒是開心,我還難受呢,黎小公子學習不認真,風夫子再好好教教!”


    “別啊……”


    “嗚嗚嗚……”


    “好痛……鳳衍舟!你去死——”


    這場學術研究,持續了很久很久……


    鳳衍舟對黎傾的預估很正確,黎傾整整七天沒出龍棲宮。


    黎傾趴在床上,鳳衍舟在旁邊給他喂飯,吃一口罵一句。


    鳳衍舟都無奈了:“吃完再罵,別嗆著。”


    “咳咳咳……”


    鳳衍舟趕緊拍拍他的後背:“傾傾慢一點,別急。”


    黎傾用帕子擦擦嘴,扔他身上:“烏鴉嘴!”


    鳳衍舟還在哄他:“傾傾那些罵人的話,都是跟誰學的,罵我那麽久,極少重複,真是學識淵博。”


    黎傾:“……”學識淵博還能這麽用啊?


    身上沒那麽難受了,黎傾慢悠悠地走出龍棲宮。


    到徽羽宮閑逛時,頂著兩人八卦的目光,一直給自己灌茶喝,最後尿遁離開。


    陶菀沒在宮裏待太久,兒子成婚一個月後,她又迴到皇陵待著,偶爾迴宮找賀章瑩玩。


    時光緩慢又愉快的流淌著……


    兩年後,雲國傳來消息。


    賀章之在皇權鬥爭中站錯了隊,最終大皇子黎宴登基,賀家被判滿門抄斬。


    他偷偷寫信請求黎傾,將賀芸芸救走,黎傾沒有拒絕他的請求,帶著暗衛一同前往雲國救人。


    雲國天牢。


    “舅舅,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你一起帶走。”


    賀章之身上帶著枷鎖,頭發花白,聲音滄桑:


    “不必了,成王敗寇,這些都是我應得的!隻求你……以後好好照顧芸芸,還有你母妃,代我向她說句對不起,這麽多年,沒盡到當哥哥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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