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田空的手對準切爾貝羅,橙色的火焰在他額頭燃燒。


    ——他是認真的。


    如果切爾貝羅不讓開的話——


    “請稍等一下,”其中一位粉發的女子這樣道,“白蘭大人是為了這個空間——”


    “我們切爾貝羅是的職責是裁判和見證指環去處,為指環選擇最為適合者,”另一位切爾貝羅道,“我們並不會參與其他事物當中。白蘭大人是最適合擁有瑪雷指環的人,因此我們必須將其餘指環交給白蘭大人,正如我們將彭格列大空指環交給你一樣。”


    “但是在裏麵的是我的血親。”澤田空聽到切爾貝羅提起彭格列大空指環,神情也不由得緩和了許多。當初他聽聞兄長的消息,冒險潛入彭格列,卻遇上了切爾貝羅,更被贈予彭格列大空指環。


    如果沒有切爾貝羅給予他的彭格列指環,或許他早就已經喪命於假的xanxus之手。縱然那時候逃過一劫,沒有彭格列初代的教導,隻怕他如今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悲傷當中,無法放開心胸,更沒有自信去追尋屬於自己的幸福。


    “澤田莉莉絲與澤田鏡月是外來者。”切爾貝羅道,“他們是將造成世界毀滅的兇手。更何況她們也曾經對你造成難以磨滅的傷害,綱吉大人,你大可不必去管她們。”


    “……她們都是我的親人。鏡月暫且不談,畢竟她足夠強大,我和她又……但莉莉絲……”澤田空道,“莉莉絲雖然性格不好,卻也是媽媽的孩子。這些年來,她並沒有真正涉及過黑手黨的事情,就算她個性虛偽,卻也沒有必死的理由!”


    “至於瑪雷指環……莉莉絲她們為何會和它扯上關係?為何她們會是造成世界毀滅的兇手?”


    “因為‘他們’都來自另一個世界。”白發的少年不緊不慢地從大樓裏走了出來。


    他走出了切爾貝羅所設立的結界,一邊打著招唿:“喲~不愧是阿綱呢,來得真快~”


    “白·蘭。”澤田空猛的將視線移到他的身上,“你——”


    “別用這麽可怕的眼神看著我麽~”白蘭聳了聳肩,“放心,她們三人還活著喲~”


    “你這家夥……”澤田空猛然衝上前去,一個拳頭重重地砸在了白蘭的小腹。白發少年狠狠的被擊飛,然後重重落地,揚起一陣灰塵。


    “咳,咳咳,”白蘭並不吃驚,也並不氣惱,隻是狀似輕鬆地爬了起來——雖然腳步有些踉蹌,畢竟這是澤田空積蓄了怒火的一拳。早在算計一切的時候,白蘭就知道會有這麽一遭了。


    “讓切爾貝羅打開結界,然後和我談談究竟是怎麽一迴事。”澤田空道,語氣滿是堅決。


    “……”白蘭搖頭,拒絕道,“如果我打開結界,像你這樣的笨蛋一定下不了手吧,會讓世界毀滅的喲~”


    “那就找出另外的辦法。”澤田空道,“如果不能——我不會逃避。”


    澤田空並非說謊。


    之前彭格列初代告訴他平行空間的事情,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同伴們的安危。澤田空並不是好萊塢影片裏的那種以他人生死為己任的英雄,他想要保護世界,不過是因為他所在意的人存在於這個世界——當然還有另外一個世界裏的那些同伴。


    彭格列是黑手黨,澤田空也自認為並不是所謂的老好人。他不過是有自己的堅持、自己的原則而已——正如彭格列。作為黑手黨家族的彭格列,犯下過許多罪惡,但與此同時,彭格列仍堅持著自己的理念,因而受到許多黑手黨的尊敬。


    澤田空並不願在一無所覺的情況下,在自己沒有做出任何努力的情況下,讓悲劇發生在自己的眼前。因為他曾經經曆過的絕望與悲傷,他懂得那種無助的感覺,所以他不希望有別人再承受這樣的痛苦,然而若事情無法扭轉,澤田空也不缺少背負一切的勇氣。


    “白蘭。”澤田空再一次叫了白蘭的名字。


    白發的少年沉默片刻:“正如你所言,澤田鏡月和澤田莉莉絲和你有著血緣關係——所以我來動手。我可以告訴你所有的事情,但你得保證絕不插手此事。”


    “我拒絕。”澤田空道,他神色複雜的看了白蘭一眼,心知對方所言是發自內心的,“我相信你,莉莉絲她們或許真的威脅到了時空,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們必須去死。存在即是真理,莉莉絲她們也是活人——我想給予她們活下來的機會。”


    “如果不能,還是要動手。”白蘭道,“到時候可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阿綱。這一次是我算計了她們,但下一迴她們就有所警戒了……或許,到時候必須你來出手。畢竟我可是傑索家族的人。”


    “那就我動手。”澤田空神色不變,“我本來就是想要成為彭格列的首領,既然作為首領,又怎能沒有背負罪惡的器量?何況——她們其實不過是‘他們’中的一小部分吧?”白蘭和澤田空都明白,所謂的“他們”是指來自另一個世界、擁有著前世記憶的人的總稱。


    如澤田鏡月那樣的人,絕不隻有那麽幾個而已。


    可能有幾十個,可能有上百個乃至上千上萬個。


    澤田空從白蘭和切爾貝羅的話語中,敏感的覺察出,白蘭並不打算放過其他的人。


    如果沒有找到其他方法,那些人將成為“拯救世界”的祭品。無論他們是否無辜,無論他們是什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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