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王笑了笑,拾起散落的白酒杯,其中的酒水早就浸入毛毯,消弭於無形。


    “你現在覺得這女魂還是錯的嗎?分明這一場錯,是由紅線打死結而引發的罪孽,其中說不真切的過往,真是讓人好生心疼。”


    聽著秦廣王這一句,其餘九殿紛紛笑出聲。


    “你就別摻和了,女魂其中具體事件自有她們的因果,若是緣分還有,他與明裘在十八層地獄之中,再不濟地府那麽大,總有可以遇見的時候。”


    遇見了……說不定也是彼此相忘,記不得了可能性也很大。


    地府是掌管萬物生靈生命的地方。凡天地萬物,死後其靈魂都在被黑白二常拘到陰界,其在陽間的一切善惡都要在此了結。正所謂是活人在陽間,死人在陰間,陽間一個世界,陰間一個世界。世人都說陰間陰森恐怖,到處是孤魂野鬼。


    其實說對了一半,確實有飄忽的孤魂野鬼,那是因為這些都是丟了魂,魄的鬼,無法入輪迴,就在這地府某些地方轉悠不停,也算得上是地府獨一間的風景了。


    而另一半則是,很多情況下地府是非常精致有序的,因為規矩與秩序,這是必定存在的。


    而不是隨意就可放置,例如第三任月老那一次,失職就是失職,穆端陽與陳子熙其中主責永無輪迴,雖有情深可替,可那一切畢竟不是他們的錯,隻恨那時代生錯了地方。


    不過也好,他們這下永遠都能在一起,直到不再相愛歡喜了。


    那便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吧。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鬼魂也曾是人,法理不外乎人情,所以便有穆端陽做鬼差,陳子熙輪迴的這一事。


    但最重要的是,陳子熙為水鬼,怨念很大,但他隻對付那些應當受罪的人,無辜人他不會擅自牽扯,也算得上是個挺厲害有自控力的怨鬼。


    鬼王——鬼帥——鬼仙——鬼將——鬼魅——鬼兵——鬼靈。


    這便是在地府劃分的鬼屬性,陳子熙算是屬於那類鬼將,隱約能控製自己,不至於為怨氣所惑。


    而明裘並沒有作鬼,她隻是修了妖術邪術,起死迴生,聚攏魂魄這一類法術皆是屬於禁術,而禁術向來都是逆天而行,其中需要的鬼魂也是數不勝數,這罪孽又豈是能與陳子熙相提並論。


    暫且說陳子熙都不能輪迴,你又如何以為明裘這番過錯能得安然?


    “這些世人呐,總是偏愛愛情,又總是在其中容易萬劫不複。”


    無論是陳子熙還是明裘,雙向奔赴才是最好。


    而不是像那般騙天騙地,居然連自己都險些騙過去……


    萬劫不複一詞著實有些惡毒了。


    一劫按佛家來說就是四十三億二千萬年,萬劫就是超過四十三萬億年,這幾乎就是永恆了。


    隻是他們的模樣用這詞來形容好像也沒什麽對不上。


    ——


    兩方就此分道,朝著各自的居所而去,而這一幕也仿佛彰顯著他們之後的分道揚鑣。


    這一切還在按著它應有的道路緩緩前行,哪怕明知日後是敵,這此時的三分愜意終究還是迷惑了他們。


    蕭子書每迴宴會都會去,但是對那一君主的小公主根本不感興趣,就連唇角都笑意都有些虛偽。


    舉杯交錯,人影往來,一晃就是半月過去了,一君主在觀察這兩位,也在考驗這兩位,唯有露然始終滿腦袋糾結。


    這到底是個什麽人間疾苦?


    一個是有好感的二哥,一個是非常寵自己的大哥,若是像朝雲女帝那般就好了——那就不用煩來煩去的選擇。


    “唉——”宴會一久,露然就暴露了小脾氣。


    這半月來,兩天一小會,三天一大宴,滿桌子酒水都能數的清楚,就算天天換花樣,這酒席太多確實讓人煩悶。


    露然悄咪咪趁著他們聊天對酒時就跑開來了,踢著花園的鵝卵石,咚咚彈起又落下。


    “唉,這酒會好煩啊。”半躺在涼亭裏,露然眉眼處在月色朦朧中有幾分深色憂鬱感。


    抬頭看著天空,她才突然發現今夜的月亮好圓啊,大概是快圓秋節了,又是團聚的一天。


    隻是……


    “老頭子師傅,高冷師姐,話癆師兄,跟屁蟲師弟……你們的小寶貝兒,小師妹,小師姐今年——或許不止今年,我都沒法迴去了。”想著想著就起了脾氣,倔的很,抬眼不讓淚水落下,因為她好像聽誰在耳邊說過這麽一句話:對著月亮偷哭,月亮就會咬一口耳朵,用來警告這不乖的小孩子。


    麵紗也早已取下。


    不遠處的草叢一晃,輕飄飄的又恢複原狀。


    “竟然是小露然……那我就不會放手!”蕭子書麵上掛了熟悉的笑容,隻是這笑容下藏了別的算計。


    次日蕭子書一改往常的無心,好生討好,但不過分,讓一君主很是開懷大笑,偏離的心也慢慢挪了中間位置。


    又是近半月時間,蕭子書送上三城,靠近一君主位置的三城,範圍還算不錯,也確實是讓一君主惦記許久,但一君主卻是一揮手,真的不明白這蕭七皇子所為是何。


    “蕭七皇子有事且直說,不然這城朕收的不安心。”


    蕭子書似乎就在等一君主這麽一句話,當即下跪,這可是連初見的禮都沒有這麽大,不知道怎麽現在行這麽一個大禮。


    一君主眼睛一眯,眸光不轉,隻盯著這人:“你是為了誰?”


    總不可能是朕的小然吧?


    “陛下應當也知子書與巫太子此次前來是為聯姻……但子書不願聯姻。”蕭子書深吸一口氣,眸光在這刻十分堅定。


    “——乃是求親!”蕭子書語氣懇切,“陛下的掌上明珠可是露然?”


    “不妨告訴陛下其中的一切……”蕭子書挑著撿著說,總之說的自己早有心上人,但心上人就是露然。


    這一瞬間,一君主的心朝蕭子書這裏偏了偏,但是,他是個君主,他所求的一切都要利益最大化。


    不過蕭子書這一態度還有這三城聘禮,確實很大手。


    於是安撫了蕭子書的心情,道了一句“朕聽小然的喜歡。”


    這過程是需要露然確定,但確定下來到底成還是不成就看一君主是何決定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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