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變得僵持。


    聽到季情這麽幹脆的承認了,兩人眼裏劃過不可思議,當年的季情雖說很厲害,但也不是很杠,杠的一根筋。反倒是現在十幾年下來,別的不說,人倒是杠了不少。


    笑著溫聲:“小季啊,你這話就不對了,你一個上校什麽時候有的權?”都說的這麽直白了,笑麵虎也不多說,手中把玩核桃,意味深長。


    季情無奈一聳肩膀,從懷中拿出本狀證件,明晃晃的軍銜:少將。


    “少將!??”


    “怎麽可能?”笑麵虎陡然麵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見。


    一直都以為是個暴脾氣的軍官反而驚訝過後就恢複平靜了,似乎早就有所猜測的模樣。


    笑麵虎幾乎失去平靜,快步上前拉出地麵幾聲“吱啦”,從季情手上搶下軍官證,翻來覆去的看,也隻能確定是真的,季情他消失不幹活十幾年,反而還成了少將,一升兩位,這該有多大的軍功才能升的這麽快?


    季情彎眼,連臉上的疤痕都變得柔和許多,和身後那位暴脾氣的錢大校對上視線,幾不可查的點頭示意。


    他也迴了頷首禮,似乎還是那個隻靠蠻力,不懂算計的暴脾氣錢大校。


    笑麵虎手都捏出青筋,恨不得咬碎眼前人的骨頭,笑容維持不下去了:“好樣的,你真是好樣的。”


    說罷轉身就走,背影狼狽不堪。


    錢大校也氣急的罵咧兩句,然後追上去:“季情,真是想不到你這麽賊!想拿迴自己的權是吧,做夢!!!”語氣兇惡,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他們關係不合。


    季情看著兩人先後離去的背影,撿起被扔下的軍官證,反手拍了拍,又塞迴自己口袋裏,笑的別有一番鬼心思。


    小丫頭片子,你不來找我吃飯,我說不定就忘了你了。


    季情合上眼,深深的嗅了一口,麵容表情很是陶醉:“這權利才是最好的,無所不能。”突然眼睛睜開,語氣飄忽,“可惜,這權利也隻是人類自我建造起來的罷了。”


    錢大校追著笑麵虎許久,說開了話,表現的和過往無二區別,許久才從他那裏離開,迴了自己的住地。


    一打開門,就見屋子正中站了一個人,黑衣一身,麵容不可窺探,錢大校一驚,趕緊跪下,低頭敬語:“大人,不知大人此次前來是為何事?”


    “你做的很好。”聲音嘶啞難聽,很明顯的遮掩自己本來的聲音,“季情信了?”


    “是,他信了。”錢大校憨厚傻楞的麵上劃過一絲諷刺嫌惡,“愚笨到這種地步也真是少見。”


    瘋狂的信任這位,轉而對季情不屑一顧,麵容上一種堪稱恐怖的信任。


    黑衣人卻是滿意的點點頭,聲音裏不乏滿意:“很好,繼續努力,我們會給你更多的好東西。”


    聲音逐漸變得低下,語句聽不真切,虛虛啞啞的聲音充滿未知。


    錢大校本來還算很符合自己的憨厚人設,隻是後來在戰場上碰見那個人,整個人都被下了降頭似的,很多消息都往外傳去。


    那一天,血海為地,遍地死屍,蟲族,人族的都有,他放眼看去,似乎覺得靈魂都要離去,這顆戰星已然是顆死星了。


    那人一身黑衣,麵容裹得嚴實,劃破血色長空而來,背後仿若有萬數鬼魅,它們都在窺探這一場血色。


    錢大校那個時候還是個小兵,算不得大校的位置,他那個時候驚出一身冷汗,連斷掉的右腿都喚不迴他的意識,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去吧,我的小寶貝們。”那人低啞的嗓音裏似乎藏了一番誘惑,鬼魅們四處遊離飄散,吞咽聲很響亮,讓錢大校即使閉著眼也能感覺骨頭碎裂,血液入喉的吞咽聲,整個人控製不住的發抖,他斷了右腿,瞎了右眼,左手齊肩不見,他都以為,以為自己活不了了。


    可是——


    “喲,還有個活著的啊?”那人啞聲輕輕上揚,不見得有多少起伏,但是錢大校知道自己被發現了,那種被一雙眼盯著的詭異感覺是無法感同身受的。


    “嗬嗬。”那人輕聲笑了笑,和說話聲不同,他的笑聲很軟,就像古言裏傳聞中的人魚。


    就那麽一瞬間,錢大校就心甘情願的赴死。


    “你這人倒是有趣。”陰影似乎從頭上印了下來,又似乎從來沒有有人似的。“想活下去嗎?”


    想!


    錢大校張了張喉嚨,想要努力開口,鐵鏽味在喉間翻湧,愣是一個字都沒辦法開口,他恍然:原來自己連舌頭都沒有了。


    整個人的動靜歸於寂滅,許久,那人似乎連同鬼魅一同離開了,他僅剩的眼也睜不開了:是了,就這樣死去也好,生無人牽掛,死後也是一人,死亡之後是沒有靈魂的,那麽會變成什麽?


    錢大校迴想起來的時候都很佩服自己,因為他都沒有猜到自己臨近死亡還能想些有的沒的。


    麵容連苦笑都無法展示,錢大校逐漸變得麻木,他在自己的腦海裏臆想出他信奉的真神,他麵容慈祥,唇角微勾,半卷的白發,長身的白色神服,逐漸放下一切。


    “哎呀呀,我差點忘記你了。”那聲音啞啞的又迴來了,語氣裏並不像他自己的話一樣,不見絲毫歉意,“我聽到你說的話了,但是你說的聲音太小,我都差點忘記了。”


    看不見也感覺不到他做了什麽動作,錢大校感覺到一股刺骨的疼痛感升起,右腿骨,左肩骨,還有血色模糊的那隻眼,灼熱的疼痛感幾乎要咬碎牙齒去。


    疼暈過去又疼醒,他迷糊之間似乎答應那人什麽事情,又好像是簽了什麽死契。


    但是他不管做或沒做什麽,他都從心底感激這人,無論他是神還是魔。從現在他的信仰就不是真神了,而是不知名的黑衣人。


    再然後……錢大校迴過神,看著那人離去的空間波動,眼裏閃過深深的眷念:任何得到他在乎的人,都該死。季情也是一樣。


    等他不再需要季情後,就是那個人該死的時候了。


    席千歲從來都不知道有人能花枝招展到這種地步。


    曾經那些世界裏也有這般一出場就最惹眼的,隻是那人後來……後來都死了吧?


    從最後一個世界抽身出來後,她就發現自己的記憶變得模糊,有好些事情都記不清了。


    (作話打不下了,在這裏占點點位置,補下遲來的小劇本,將就看看捏:21手快的打開門,門外最先出現的是死對頭,病懨懨的20,然後視線下移,一雙小白爪子後的就是他期待已久的小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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