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初進南京（二）
不給王耀武說話的機會，這群記者把薛茹包圍。什麽口音都有，南腔北調，甚至還有外國人操著蹩腳的漢語。別看薛茹算是見過世麵，也是穿越來的人，可沒有麵對眾多媒體的時候，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被他們吵得頭大，隻好對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的範鐵柱說道：“讓他們先別說。”
這個薛茹的大喇叭著急了，藍參謀長一再交代，鬼子有不少特務，也有一些漢奸，要平時注意保護大隊長安全，不能讓別人太靠近。要是疏於防範，就不給他飯吃。
對於範鐵柱來說，打鬼子不怕，死也不可怕，沒飯吃可是最悲慘的事，所以寸步不離。這時聽到薛茹的話，大喊一聲，像是打雷一樣，嘈雜的記者嚇得都閉上嘴。
薛茹這才有機會說話，她不知道怎麽迴事，但後世來人，哪會不知道新聞媒體的作用，沒有新聞點，還要製造一些進行炒作，名人效應是相當有用的。
雖然這是軍隊打仗，但也要鼓舞士氣，鼓勵民眾，共同抗戰。也就趁著他們發愣不出聲的機會說道：“各位，我們駐地在金陵女子學院。有什麽問題可以去那等著，明天我會迴答你們的問題。今天部隊要趕路，也要休整，我們還有傷員要治傷，對不起，情先迴去。”
這些戰地記者都是明智的，軍人不是政客，他們都是脾氣不好的人，也什麽都敢說。雪狐大隊聲名遠播，算是響當當的抗戰勁旅。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當然是想第一個知道消息。
今天在南京衛戍區司令部知道這個消息，第一時間趕來，特別吸引人的是，據說雪狐大隊長是女的，年紀還不大。這可是新聞，知道消息的南京中外記者都跑來了。
聽到薛茹的話，那就是明天有記者招待會，也就不用著急，不再急著追問，但知道他們的功績，看著這支脖子上係著紅絲巾的部隊，紛紛舉起照相機。
這可是光榮，雪狐大隊的人一個個都挺直身子，擺出自以為很帥的姿勢，讓這些記者拍照。這時候薛茹才有機會問道：“王師長，這是怎麽迴事？”
王耀武這個人，看著山東大漢，很是粗豪，可他是心思很細的人，最大的特點是能掌握好上下左右的關係，打仗也很勇猛有計謀，不是莽撞的人。
他接到俞濟時軍長電話，雪狐大隊在天王寺前麵的郭家集再次創造紀錄，夜襲日軍第35聯隊，三個小時結束戰鬥，竟然讓鬼子橫屍一千多人。
這是前線陣地154師巫劍雄上報的，絕對沒有假。看來昆山和嘉定的戰鬥也都是真的，這樣的抗戰勁旅，一定要給予最高尊重，所以讓他在淳化鎮迎接。
王耀武當然不會怠慢，戰場英雄，是人人尊敬的，何況這個雪狐大隊長有些傳奇，他也想見識一下。帶領全師軍官在路邊等著，想看看年輕的雪狐大隊長什麽樣，是不是母夜叉一樣。
這些人看到薛茹的時候都難以相信，一個這樣小的女孩子，怎麽可能這麽兇悍。根據巫劍雄報告，戰場遺留的屍體，明顯很多是被處死的傷兵，還有一些被打殘廢，這是為什麽？
戰場打死和被受傷處決是不一樣的，再說打殘就更殘忍。再說戰場傷亡比例是有數的，基本是二比一以上，就是三個傷兵有一個身亡的，也可能更高，鬼子一千多屍體，那就是一個聯隊不存在了，幾乎不可能。都是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受傷被處決的。
戰場殺俘，處決傷兵，竟然是成百上千，這是多麽兇狠的人，竟然是麵前這個算是沒成年的少女，根本讓人難以相信。王耀武也算是悍將，勇將，這讓他怎麽也難以相信。
聽到薛茹問他，一笑說道：“薛大隊長可是名人，巫師長已經把郭家集戰鬥上報司令部，軍長讓在下迎接。”
薛茹愣一下，沒想到巫劍雄還能這樣辦，薛茹對他印象並不好。對自己不冷不熱，有些嘲諷。對於國軍地方部隊和中央軍的矛盾，薛茹知道，但沒有深刻印象。特別是巫劍雄竟然不思進取，麵對一個聯隊的兵力孤軍深入，一個師的兵力隻是知道被動死守，有些看不上他。
但是能不貪功，上報這次戰果，也算是為雪狐正名。心裏有傲氣的薛茹，根本就沒有上報戰鬥結果和經過，她不指望得到所謂的誇獎和功勞。也就淡淡一笑：“抗戰報國軍人職責，英雄不是在下，是犧牲在戰場的士兵，一將成名萬骨枯，沒什麽可炫耀的。”
薛茹的表現讓王耀武不知道怎麽評價，是狂妄還是驕傲？是顯示體恤下屬，還是自命清高？不過能這樣淡然，也是常人所不及的。
看到王耀武的表情，薛茹一下明白過來，自己這樣說話，不是顯示自己太傲氣了嗎？會得罪人的。這可不是後世，這是一個自己還不了解的時代，派係林立。
可話以出口也不知道怎麽收迴，就笑著說道：“王師長的五十一師羅店一戰，也是名傳淞滬，被譽為鐵軍，在下也十分佩服，那豈不是我也應該迎接你嗎？”
誇獎自己的戰鬥功績，讓王耀武心裏舒服一些，算了，畢竟小女孩，打了幾場勝仗，驕傲一些可以理解。他是圓滑的人，也就展顏一笑：“過獎過獎，將士用命，非王某自己的功勞。”
他說完愣住了，這不就是剛才薛茹的話嗎？這一楞隨後哈哈大笑：“薛大隊長真是奇女子，有機會要好好聚聚，迴到南京和你痛飲幾杯。”
薛茹也笑道：“好，我在城裏恭候大駕，不醉不歸。”
“好”王耀武說出來有些後悔，人家不是男的，竟然說這話，可薛茹竟敢不忌諱，還有這個豪情，也就讚歎道：“巾幗不讓須眉。”用手一指前麵：“薛大隊長，請。”
薛茹立正敬禮，說道：“兄弟們，進南京。”
經過這一場，雪好大隊的人感覺特有麵子，隊伍整齊不少，雄赳赳氣昂昂的向前。看著離開的雪狐大隊，王耀武身邊一個高大英俊的人說道：“師長，他們到底用的什麽戰術，竟然這麽厲害？我看他們連重武器都沒有。”
王耀武說道：“張團長很感興趣，何不去問問她？”
張團長一笑：“是有這個想法，不過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說。”
王耀武也不知道。他也很奇怪，三個小時擊潰日軍一個聯隊，殲滅一千多人，難道日本人不還手等著被殺？薛茹戰鬥都是一夜之間完成，還有時間轉移躲藏，那就是她戰鬥時間並不長。部隊除了多一點輕機槍和手槍以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竟然連迫擊炮重機槍都沒有，他們是如何打仗的？其實他也很想知道。
王耀武就是喜歡夜戰偷襲，當然很想知道，說道：“行，我給你時間，想辦法弄明白他們是怎麽打的。”
“是，卑職想辦法”張團長立正說道。
他趕迴自己的陣地，交代副團長堅守陣地，想趕往南京城裏。可是還沒等離開，日軍就開始進攻了。
薛茹不知道，要是知道這個人是誰，估計比見到王耀武還激動。這個張團長，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七十四師師長，國軍王牌部隊將領張靈甫。不過他現在隻是第302團上校團長。
薛茹根本不知道，當聽到七十四軍五十一師王耀武的時候，並不知道七十四軍就是後來的七十四師，畢竟國軍番號變化太快。
薛茹又不是戰爭史學家，哪能都記得。帶著雪狐大隊進入南京，一進光華門，就看到先期到達的伍宇昭，藍汛周他們，身邊站著一臉激動的賴昌文。
看到薛茹他們跑過來敬禮，當然是歡唿慶祝，他們當時離開，一晃一個多月過去，雪狐名震天下，上海也失守，如今日軍已經逼近南京。
當這些士兵和原來熟悉的抱在一起時候發現，他們熟悉的很多人都不見了。雖然雪狐大隊人數增加了，但都是新麵孔，讓賴昌文他們激動的心情隨之傷感。
在互相訴說中，雪狐大隊一起來到南京金陵女子學院。這裏學生已經搬遷，空出來的校舍很多，薛茹到達這裏的時候，看到很有歐式風格的大門黑色的字體：“南京金陵女子文理學院。”
其實薛茹對這些曆史並不了解，以為會像後世學校一樣，可站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才發現，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樓房建築典雅大方，中西合璧。沒想到唐生智竟然給自己一個這麽好的地方，可惜自己竟然不能在這裏久住。七號，到十三號，五天啊！自己在南京隻能駐紮五天時間。鬼子進來，這裏會變成什麽樣？心情刹那間變得低落。
如今是冬季，校園內已經空無一人，但還很整潔，林蔭小路，花壇樹木，一切都是那麽美好。這是南京中心地帶，戰爭的氣氛不濃，這裏更加寧靜。
薛茹哪知道，這是張斕為了不得罪她，特意把他們弄到這裏，但也沒想到薛茹的人竟然這麽多。
賴昌文他麽先到這裏是，還是藍汛周他們到達，才通知他們，一直在華信商廈倉庫駐紮的他們，到達這裏建立指揮部，存儲戰備物資。
大家看到這樣好的環境，還以為是雪狐大隊戰功大，給分到這裏居住，都是十分高興。但不知道大隊長為什麽站在門口不進去，還是一臉的沉思。
伍宇昭說道：“大隊長，這裏環境還是不錯的，是教會學校，規矩很嚴，不過我已經和管理這裏的修女說了，臨時征用，沒事的。”
薛茹擺擺手，身邊的軍官趕緊過來：“各位，我宣布三條紀律，傳令部隊記住，要是違反，按軍法處置，必要時我槍斃他。”
不知道什麽紀律這麽嚴肅，反正大家都知道，薛茹重新宣布過，要是有搶劫百姓，奸淫事件發生，不論官兵，一律槍斃。也親自下令槍斃一個調戲婦女的士兵。看到薛茹如此嚴肅，都謹慎的聽著。
薛茹說道：“第一，嚴禁破壞校園內一切設施，包括花草樹木。第二，不許私動校園一件物品，即使是為了作戰，也必須請示，沒有命令就取按軍規處罰。第三，保持文明禮貌，我們是軍人，不是土匪，是國民革命軍，不是軍閥地方武裝。這是教會學校，是女子學院，即使沒有學生，也要遵守紀律，要是被修女告到我這，不管誰都要處理。”
原來是這個，大家鬆口。薛茹說道：“伍宇昭，成立糾察隊，不但是校園之內，包括周邊環境，發現散兵遊勇，尋釁滋事的，一律處理，敢反抗就地逮捕。”
伍宇昭一個立正，不會這樣嚴重吧？竟然當憲兵？自己的兵還好說，可是其他部隊歸憲兵隊管。他看薛茹有些冰冷的臉，不知道大隊長為什麽到了這裏，反倒心情這麽不好，不是想起什麽來了吧？立正答應：“是”。
薛茹沒再說什麽，跟著藍汛周進入校園，她的司令部設在學院的辦公樓裏，三層樓房很有中國古典建築的特點。會議室裏已經變成作戰室，參謀們正在張掛地圖，安排電話，架設電台。
很快進入學生宿舍大樓的士兵，就開始哭爹叫媽。這裏規矩太嚴了，簡直就是受罪，比自己家要求還嚴格。但各中隊長和小隊長都得到警告，士兵犯規，處罰當官的。所以嚴格要求手下，不要出錯。大隊長不知道因為什麽事，心情不好，不要撞槍口上。
進入辦公室，謝承瑞問道：“大隊長，你怎麽了？”
不給王耀武說話的機會，這群記者把薛茹包圍。什麽口音都有，南腔北調，甚至還有外國人操著蹩腳的漢語。別看薛茹算是見過世麵，也是穿越來的人，可沒有麵對眾多媒體的時候，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被他們吵得頭大，隻好對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的範鐵柱說道：“讓他們先別說。”
這個薛茹的大喇叭著急了，藍參謀長一再交代，鬼子有不少特務，也有一些漢奸，要平時注意保護大隊長安全，不能讓別人太靠近。要是疏於防範，就不給他飯吃。
對於範鐵柱來說，打鬼子不怕，死也不可怕，沒飯吃可是最悲慘的事，所以寸步不離。這時聽到薛茹的話，大喊一聲，像是打雷一樣，嘈雜的記者嚇得都閉上嘴。
薛茹這才有機會說話，她不知道怎麽迴事，但後世來人，哪會不知道新聞媒體的作用，沒有新聞點，還要製造一些進行炒作，名人效應是相當有用的。
雖然這是軍隊打仗，但也要鼓舞士氣，鼓勵民眾，共同抗戰。也就趁著他們發愣不出聲的機會說道：“各位，我們駐地在金陵女子學院。有什麽問題可以去那等著，明天我會迴答你們的問題。今天部隊要趕路，也要休整，我們還有傷員要治傷，對不起，情先迴去。”
這些戰地記者都是明智的，軍人不是政客，他們都是脾氣不好的人，也什麽都敢說。雪狐大隊聲名遠播，算是響當當的抗戰勁旅。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當然是想第一個知道消息。
今天在南京衛戍區司令部知道這個消息，第一時間趕來，特別吸引人的是，據說雪狐大隊長是女的，年紀還不大。這可是新聞，知道消息的南京中外記者都跑來了。
聽到薛茹的話，那就是明天有記者招待會，也就不用著急，不再急著追問，但知道他們的功績，看著這支脖子上係著紅絲巾的部隊，紛紛舉起照相機。
這可是光榮，雪狐大隊的人一個個都挺直身子，擺出自以為很帥的姿勢，讓這些記者拍照。這時候薛茹才有機會問道：“王師長，這是怎麽迴事？”
王耀武這個人，看著山東大漢，很是粗豪，可他是心思很細的人，最大的特點是能掌握好上下左右的關係，打仗也很勇猛有計謀，不是莽撞的人。
他接到俞濟時軍長電話，雪狐大隊在天王寺前麵的郭家集再次創造紀錄，夜襲日軍第35聯隊，三個小時結束戰鬥，竟然讓鬼子橫屍一千多人。
這是前線陣地154師巫劍雄上報的，絕對沒有假。看來昆山和嘉定的戰鬥也都是真的，這樣的抗戰勁旅，一定要給予最高尊重，所以讓他在淳化鎮迎接。
王耀武當然不會怠慢，戰場英雄，是人人尊敬的，何況這個雪狐大隊長有些傳奇，他也想見識一下。帶領全師軍官在路邊等著，想看看年輕的雪狐大隊長什麽樣，是不是母夜叉一樣。
這些人看到薛茹的時候都難以相信，一個這樣小的女孩子，怎麽可能這麽兇悍。根據巫劍雄報告，戰場遺留的屍體，明顯很多是被處死的傷兵，還有一些被打殘廢，這是為什麽？
戰場打死和被受傷處決是不一樣的，再說打殘就更殘忍。再說戰場傷亡比例是有數的，基本是二比一以上，就是三個傷兵有一個身亡的，也可能更高，鬼子一千多屍體，那就是一個聯隊不存在了，幾乎不可能。都是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受傷被處決的。
戰場殺俘，處決傷兵，竟然是成百上千，這是多麽兇狠的人，竟然是麵前這個算是沒成年的少女，根本讓人難以相信。王耀武也算是悍將，勇將，這讓他怎麽也難以相信。
聽到薛茹問他，一笑說道：“薛大隊長可是名人，巫師長已經把郭家集戰鬥上報司令部，軍長讓在下迎接。”
薛茹愣一下，沒想到巫劍雄還能這樣辦，薛茹對他印象並不好。對自己不冷不熱，有些嘲諷。對於國軍地方部隊和中央軍的矛盾，薛茹知道，但沒有深刻印象。特別是巫劍雄竟然不思進取，麵對一個聯隊的兵力孤軍深入，一個師的兵力隻是知道被動死守，有些看不上他。
但是能不貪功，上報這次戰果，也算是為雪狐正名。心裏有傲氣的薛茹，根本就沒有上報戰鬥結果和經過，她不指望得到所謂的誇獎和功勞。也就淡淡一笑：“抗戰報國軍人職責，英雄不是在下，是犧牲在戰場的士兵，一將成名萬骨枯，沒什麽可炫耀的。”
薛茹的表現讓王耀武不知道怎麽評價，是狂妄還是驕傲？是顯示體恤下屬，還是自命清高？不過能這樣淡然，也是常人所不及的。
看到王耀武的表情，薛茹一下明白過來，自己這樣說話，不是顯示自己太傲氣了嗎？會得罪人的。這可不是後世，這是一個自己還不了解的時代，派係林立。
可話以出口也不知道怎麽收迴，就笑著說道：“王師長的五十一師羅店一戰，也是名傳淞滬，被譽為鐵軍，在下也十分佩服，那豈不是我也應該迎接你嗎？”
誇獎自己的戰鬥功績，讓王耀武心裏舒服一些，算了，畢竟小女孩，打了幾場勝仗，驕傲一些可以理解。他是圓滑的人，也就展顏一笑：“過獎過獎，將士用命，非王某自己的功勞。”
他說完愣住了，這不就是剛才薛茹的話嗎？這一楞隨後哈哈大笑：“薛大隊長真是奇女子，有機會要好好聚聚，迴到南京和你痛飲幾杯。”
薛茹也笑道：“好，我在城裏恭候大駕，不醉不歸。”
“好”王耀武說出來有些後悔，人家不是男的，竟然說這話，可薛茹竟敢不忌諱，還有這個豪情，也就讚歎道：“巾幗不讓須眉。”用手一指前麵：“薛大隊長，請。”
薛茹立正敬禮，說道：“兄弟們，進南京。”
經過這一場，雪好大隊的人感覺特有麵子，隊伍整齊不少，雄赳赳氣昂昂的向前。看著離開的雪狐大隊，王耀武身邊一個高大英俊的人說道：“師長，他們到底用的什麽戰術，竟然這麽厲害？我看他們連重武器都沒有。”
王耀武說道：“張團長很感興趣，何不去問問她？”
張團長一笑：“是有這個想法，不過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說。”
王耀武也不知道。他也很奇怪，三個小時擊潰日軍一個聯隊，殲滅一千多人，難道日本人不還手等著被殺？薛茹戰鬥都是一夜之間完成，還有時間轉移躲藏，那就是她戰鬥時間並不長。部隊除了多一點輕機槍和手槍以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竟然連迫擊炮重機槍都沒有，他們是如何打仗的？其實他也很想知道。
王耀武就是喜歡夜戰偷襲，當然很想知道，說道：“行，我給你時間，想辦法弄明白他們是怎麽打的。”
“是，卑職想辦法”張團長立正說道。
他趕迴自己的陣地，交代副團長堅守陣地，想趕往南京城裏。可是還沒等離開，日軍就開始進攻了。
薛茹不知道，要是知道這個人是誰，估計比見到王耀武還激動。這個張團長，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七十四師師長，國軍王牌部隊將領張靈甫。不過他現在隻是第302團上校團長。
薛茹根本不知道，當聽到七十四軍五十一師王耀武的時候，並不知道七十四軍就是後來的七十四師，畢竟國軍番號變化太快。
薛茹又不是戰爭史學家，哪能都記得。帶著雪狐大隊進入南京，一進光華門，就看到先期到達的伍宇昭，藍汛周他們，身邊站著一臉激動的賴昌文。
看到薛茹他們跑過來敬禮，當然是歡唿慶祝，他們當時離開，一晃一個多月過去，雪狐名震天下，上海也失守，如今日軍已經逼近南京。
當這些士兵和原來熟悉的抱在一起時候發現，他們熟悉的很多人都不見了。雖然雪狐大隊人數增加了，但都是新麵孔，讓賴昌文他們激動的心情隨之傷感。
在互相訴說中，雪狐大隊一起來到南京金陵女子學院。這裏學生已經搬遷，空出來的校舍很多，薛茹到達這裏的時候，看到很有歐式風格的大門黑色的字體：“南京金陵女子文理學院。”
其實薛茹對這些曆史並不了解，以為會像後世學校一樣，可站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才發現，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樓房建築典雅大方，中西合璧。沒想到唐生智竟然給自己一個這麽好的地方，可惜自己竟然不能在這裏久住。七號，到十三號，五天啊！自己在南京隻能駐紮五天時間。鬼子進來，這裏會變成什麽樣？心情刹那間變得低落。
如今是冬季，校園內已經空無一人，但還很整潔，林蔭小路，花壇樹木，一切都是那麽美好。這是南京中心地帶，戰爭的氣氛不濃，這裏更加寧靜。
薛茹哪知道，這是張斕為了不得罪她，特意把他們弄到這裏，但也沒想到薛茹的人竟然這麽多。
賴昌文他麽先到這裏是，還是藍汛周他們到達，才通知他們，一直在華信商廈倉庫駐紮的他們，到達這裏建立指揮部，存儲戰備物資。
大家看到這樣好的環境，還以為是雪狐大隊戰功大，給分到這裏居住，都是十分高興。但不知道大隊長為什麽站在門口不進去，還是一臉的沉思。
伍宇昭說道：“大隊長，這裏環境還是不錯的，是教會學校，規矩很嚴，不過我已經和管理這裏的修女說了，臨時征用，沒事的。”
薛茹擺擺手，身邊的軍官趕緊過來：“各位，我宣布三條紀律，傳令部隊記住，要是違反，按軍法處置，必要時我槍斃他。”
不知道什麽紀律這麽嚴肅，反正大家都知道，薛茹重新宣布過，要是有搶劫百姓，奸淫事件發生，不論官兵，一律槍斃。也親自下令槍斃一個調戲婦女的士兵。看到薛茹如此嚴肅，都謹慎的聽著。
薛茹說道：“第一，嚴禁破壞校園內一切設施，包括花草樹木。第二，不許私動校園一件物品，即使是為了作戰，也必須請示，沒有命令就取按軍規處罰。第三，保持文明禮貌，我們是軍人，不是土匪，是國民革命軍，不是軍閥地方武裝。這是教會學校，是女子學院，即使沒有學生，也要遵守紀律，要是被修女告到我這，不管誰都要處理。”
原來是這個，大家鬆口。薛茹說道：“伍宇昭，成立糾察隊，不但是校園之內，包括周邊環境，發現散兵遊勇，尋釁滋事的，一律處理，敢反抗就地逮捕。”
伍宇昭一個立正，不會這樣嚴重吧？竟然當憲兵？自己的兵還好說，可是其他部隊歸憲兵隊管。他看薛茹有些冰冷的臉，不知道大隊長為什麽到了這裏，反倒心情這麽不好，不是想起什麽來了吧？立正答應：“是”。
薛茹沒再說什麽，跟著藍汛周進入校園，她的司令部設在學院的辦公樓裏，三層樓房很有中國古典建築的特點。會議室裏已經變成作戰室，參謀們正在張掛地圖，安排電話，架設電台。
很快進入學生宿舍大樓的士兵，就開始哭爹叫媽。這裏規矩太嚴了，簡直就是受罪，比自己家要求還嚴格。但各中隊長和小隊長都得到警告，士兵犯規，處罰當官的。所以嚴格要求手下，不要出錯。大隊長不知道因為什麽事，心情不好，不要撞槍口上。
進入辦公室，謝承瑞問道：“大隊長，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