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母不可置信,眼睛睜大許多,“你一開始就知道?”


    司父道,“很難不知道,我們不是不認識,我見過你許多次,即使很少說話,我也了解你許多。”


    司母又一怔。


    司父繼續,“我從來不覺得你別有用心的接近我, 是什麽壞事,如果喜歡這個人,能讓她別有用心也是好事對不對?總好過,你對我毫無所圖,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要好,所以...”


    司父很認真的看著司母,“吾之砒霜又怎知不是彼之蜜糖?阿厭或許和當年的我一樣慶幸,如果不是對我有所圖,你又怎能走到我跟前來,你沒走來,我這輩子是不是就要和大多人一樣,到死都不知道刻骨銘心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我知道和愛的人一起生活,一輩子多美好滿足,也同樣希望這樣的滿足,阿厭也能擁有。”


    “寧寧,咱們幸福了,更要讓阿厭也幸福,這才是我們生他的目的,對不對?”


    司母已泣不成聲。


    她從來不知道,司澤原來什麽都知道,可他從未在乎過,他甚至在慶幸。


    慶幸?


    這兩個字,幾乎擊潰司母。


    司母情緒失控,白薇看了眼司父,知道現在是屬於他們二人的溫情時刻。


    起身,悄悄離開了。


    ——


    而另一邊的夏妗,在疲累到極致後的一段深度睡眠後,終於醒來。


    外麵天將黑未黑。


    身側無人,但被子下放著她的真絲睡衣,絲滑涼感的麵料,此刻被裹上一層暖意。


    夏妗起身,將睡衣床上,起身時,腿間有微微不適,伴隨著一點熱流湧出。


    她有些尷尬。


    司厭弄進去好幾次。


    本來準備去客廳,夏妗轉頭去了主臥的獨立衛浴。


    簡單的清洗後,她才去了客廳。


    客廳沙發上,司厭和人打電話安排著什麽,她出來時,他剛好掛掉電話,聽到動靜迴頭,看到走出來的夏妗。


    沒起身,司厭在沙發上,抬起一隻胳膊朝夏妗示意,夏妗過去,被他直接攬進懷裏。


    沙發上,放著一條淺灰色毛毯,司厭拿過來,給夏妗蓋上。


    家裏有暖氣,其實不冷,但蓋上毛毯,更暖和了。


    “餓不餓?”


    司厭問。


    夏妗點頭,“有點。”


    “出去吃嗎?”


    “不要。”


    夏妗晃了晃頭,兩人剛和好,失而複得的珍惜感,讓她現在一刻也不願意離開司厭,隻想這麽膩著。


    “在家裏吃吧。”她說。


    司厭,“我讓人送過來。”


    夏妗點頭,同時拿了遙控器,她開始找電影時,司厭從沙發上起身離開。


    夏妗隨著步伐,迴頭看著司厭朝著臥室的方向去,看不到了才轉過頭來。


    不知道看什麽才好,夏妗選來選去,選了一部無厘頭喜劇。


    看點輕鬆開心的,比較符合他們現在的心境。


    電影剛開始。


    壓在沙發靠背上的頭發,突然被人從後撩出去,下一秒吹風機的暖風從頭頂吹過。


    司厭站在她身後,為她吹拭著頭發,“洗澡了,頭發有點濕。”


    夏妗頭發長,即使洗澡時有盤起來,但也難免沾上了水。


    夏妗安靜的享受著司厭的照顧,心裏暖的一塌糊塗。


    她要和司厭一直這樣好好的。


    無論前路多艱難。


    夏妗做下的決定,是永不放開司厭的手,勇敢去麵對接下來所有的困難險阻。


    她相信自己,更相信司厭。


    她以為,她和司厭之後,大概要經曆九九八十一難,才能修成正果。


    但沒想到,翌日一早,她被司厭很早的叫醒。


    昨晚飯後,兩人依偎著看了兩部電影,一部喜劇,一部恐怖片。


    喜劇飯前飯後各看一半,挺下飯。


    恐怖片,夏妗完全不知道內容是什麽。


    因為整個過程,她和司厭循序漸入,從親吻開始,漸漸地再次一發不可收拾。


    累。太累了。


    累到她覺得她能睡個三天三夜。


    以至於一大早叫她起床,她微微有點起床氣,說什麽都不肯起來。


    司厭待她一直脾氣很好,但偏這一次特別堅持,她怎麽要睡,他都將她搖醒。


    搖不醒,就親。


    她都沒刷牙。


    最後被逼無奈的清醒。


    她起床,把起床氣掛臉上,擺臉色給司厭看,司厭當看不到。


    還對她提要求。


    化妝,穿好看的衣服。


    化妝不是難事,九裏本就有她一些沒帶走的化妝品,畫個全妝不是問題。


    但衣服,她早搬的沒剩幾件。


    司厭卻極度有耐心,帶她迴她住的小區,她全程奇怪。


    “今天要見誰,這麽重視?”


    司厭隻迴三個字,“很重要。”


    夏妗是想不出是誰的,但她乖乖聽話,起床氣消的差不多後,為了不給司厭丟麵,她選衣服選的很認真,還會詢問司厭的意見。


    最後敲定了一件白色的羊絨大衣,和司厭今天西裝外麵穿的黑色大衣,像情侶款。


    等夏妗換完衣服出來,看到站在她櫃子前,翻看她戶口本的司厭。


    夏妗走過去,薄薄的兩頁紙,她說,“就剩我和外婆了。”


    司厭心疼,攥緊她手心,“以後還有我。”


    夏妗淺淺一笑,“嗯,我知道,你會永遠陪著我。”


    “不過——”話鋒一轉,她問,“你拿我戶口本做什麽?”


    司厭沒說。


    她追問。


    他故作神秘,“等會就知道了。”


    夏妗的直覺讓她多出了一些猜測,但又在心裏否決。


    總覺得如果和猜測的一樣,太過刺激了些。


    她覺得不可能。


    但沒想到真這麽刺激,司厭帶她來的是民政局。


    沒用特權。


    小周助理提前排隊。


    兩人到時,剛好輪到兩人,時間卡的正正好,連留給夏妗震驚後消化的時間都沒有。


    她稀裏糊塗的按流程,把自己嫁了。


    嫁了?!


    看著手裏的紅本本,夏妗覺得自己好像還沒睡醒。


    她和司厭,就這麽結婚了?


    在她的設想裏,他們要修成正果,還有很多艱難險阻需要去經曆去翻越。


    她做好了迎接萬難的準備。


    完全沒想到,會這麽簡單。


    她剛才簽了幾個字?和司厭拍了幾分鍾的照片?


    為什麽短短不到二十分鍾,那些她設想的東西,就全都沒了。


    孫悟空的取經之路,竟然隻要一個筋鬥雲的時間。


    一直到兩人上車,夏妗還覺得不可思議。


    她拿著本,問司厭,“我們結婚了?”


    司厭,“嗯,結婚了。”


    車子啟動,駛出去,她,“我們結婚了?”


    司厭,“嗯,結婚了。”


    十分鍾後。


    她,“我們結婚了?”


    司厭,“結婚了。”


    二十分鍾後。


    “結婚了?”


    “結了。”


    ....


    翻來覆去,夏妗問了一遍又一遍,最後不知道問了多少遍。


    連兩個人又做了什麽,都沒有概念。


    隻知道和司厭又迴了一次,她租的那套房,司厭讓人整理了她的行李。


    他們又迴九裏。


    哦,沒迴。


    夏妗以為司厭拿了行李是要搬迴九裏,但沒有,他們朝著不知名的方向。


    為什麽說不知名,因為夏妗腦子被刺激的清醒不過來。


    完全沒心思去看路。


    她腦子裏反反複複都是他們結婚了的事,一個沒忍住,她問司厭,“你媽知道了會不會瘋掉?”


    司厭,“不知道,應該不會。”


    應該。


    這....


    夏妗看一眼專注開車的司厭,他都不在意,那她也不在意。


    就結了。


    就結了。


    瘋掉也結了。


    ——


    夏妗剛消化完兩人結婚的事,從震驚不敢相信進化到開心,捧著紅本嘻滋滋,車就停了。


    地點在機場。


    她又驚呆一次,“我們來機場做什麽?”


    司厭,“迴鹿城。”


    這一天,一驚一驚又一驚。


    但每一件,都是會讓夏妗開心到瘋的。


    “可是....”


    她突然有一些猶豫糾結,“我們結婚這樣的大事,我還沒給外婆報喜,就這麽去鹿城...”


    “你看那是誰。”


    司厭示意她往機場大廳另一邊看。


    夏妗看過去,看到了護士長,和坐在輪椅上的外婆。


    她眼眶一熱。


    耳邊,是司厭溫柔的聲音,“我們一起迴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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