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此時,聽到李適又命兩人去讓殿外所有人等直退到圍牆,然後冷冷地說道:“你們知道我剛才為什麽訓斥你們嗎?”


    黑衣人心中一動,這樣一來,殿外的侍從、宮女、宦官便無法聽到三人在殿中的說話了。想道:“這狗皇帝又在耍什麽花招?”於是按下身形,不急著躍下。


    竇文場和霍仙鳴對望一眼,早有心理準備,頓時跪倒在地,連連叩首。


    他們抬頭偷覷了一眼皇帝,隻見李適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的光芒。他們心中一凜,知道皇帝在責怪兩人猜不到他的心思。


    竇文場心中暗自思量:“陛下剛才讓侍衛都退下,那可見之前之所以訓斥我們,定然是做給侍衛們看的。”


    霍仙鳴也是同樣心思,想道:“其實陛下是願意接受我們兩人對百姓科罰的手段,隻是不想授人以柄,因為侍衛中難免有士族門閥安插的眼線。”


    於是霍仙鳴趕緊說道:“陛下對百姓仁愛之心日月可鑒,天地可昭。都是臣等無能,隻能出此下策。”


    竇文場微微低頭,說道:\"臣竊以為陛下並非責備臣等盤剝百姓之事,而是擔憂朝中的小人。臣等一心為了陛下,但決不會推卸責任到陛下身上。


    “是啊,陛下!”霍仙鳴也急忙道,“臣等心係朝廷,隻願為國為民出一份微薄之力。若陛下不滿臣等之法,願受陛下責罰。\"


    “陛下,”竇文場又道,“我們出此下策,並非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朝廷。百姓窮困,社稷難安,我們隻是想通過一些手段來穩固國家局勢。”


    霍仙鳴緊隨其後說道:“陛下,請放心,這是我們兩人的行為,責任自然都在臣等。皇帝聖明仁愛,豈能與此等小事沾邊?”


    李適微微點頭,滿意地看著兩名宦官,暗忖:“這些閹人不像那些士族門閥,並無根基,隻能效命於我,采取一些手段也在情理之中。”


    \"你們的忠誠之心我領略到了。但事情要小心,避免讓小人挾持。\" 皇帝深深地歎了口氣,神色間包含擔憂。


    竇文場微微一笑,向皇帝保證:\"陛下,臣等自當小心謹慎,絕不讓小人有機可乘。隻要陛下坐鎮中樞,天下定能太平。\"


    霍仙鳴也跟著說道:\"陛下無需過慮,我們會保持局勢穩定。如有變故,必定向陛下稟報。\"


    皇帝點點頭,示意兩人起身。


    悄悄躲在延英殿大梁上的黑衣人聚精會神地聽著李適與竇文場、霍仙鳴的對話。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他對於朝堂之上的一切都抱著深深的痛恨。皇帝的狡黠,宦官的奸詐,一切都讓他感到無法忍受。


    “剛才我還以為這狗皇帝良心發現,體恤起百姓來了。”黑衣人心想,“沒想到隻是為了自己身為皇帝,卻不承擔責任而已!”


    黑衣人靜靜地在梁上蹲坐,身形隱匿在黑暗之中,宛如夜空中的一顆不引人注意的星。他心頭怒火燃燒,對於朝廷腐敗的程度感到深深的失望。他心中明白,這不僅僅是個別人的問題,而是整個朝堂的腐化。


    聽到竇文場和霍仙鳴對皇帝的言辭奉承之極,黑衣人不禁心中嗤笑聲聲。在他看來,這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小人。他不屑地搖了搖頭,對於所謂的“社稷穩定”心生不屑。


    在李適表現出的擔憂麵前,黑衣人的眉頭緊皺。他深知政權的不穩定對於百姓的苦痛是致命的,但他更為清楚,這並不是這群權謀之人所真正在乎的。他們關心的是權力的維護,而非百姓的疾苦。


    突然間,黑衣人感到心頭湧起一陣熱血。他不能容忍這樣對百姓的壓榨,他要做些什麽,哪怕隻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努力,也要試圖改變這一切。


    便在此時,李適手一揮,道:“你們都出去吧,朕想一個人好好想想。”


    竇文場和霍仙鳴得令,便往後倒退著,出了延英殿,不忘輕輕地把殿門帶上。


    延英殿中,便隻剩下李適一人。


    黑衣人又等了片刻,確信竇文場和霍仙鳴已走遠,想道:“這狗皇帝未曾下令,那些侍衛、宮女、宦官也不會貿然靠近甚至進殿,此實為行刺狗皇帝的最佳時機了!”


    於是從梁上一躍而下,手持利刃,撲向李適。


    李適突然感覺頭上一陣疾風,他下意識地仰頭,隻見一個黑衣人如鬼魅般自上而下撲來。李適瞳孔猛地收縮,一時大驚失色,欲唿喊卻來不及。


    黑衣人迅速控製了局勢,一手捂住了李適的嘴巴,另一手緊抓尖刀,將其抵在李適的喉嚨上。在瞬息之間,黑衣人雙腳著地,竟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如同夜空中的幽影。


    李適被尖刀逼住,麵對突如其來的威脅,他的身體僵硬,大氣也不敢出。隻能眼珠子亂轉,試圖尋找逃脫之法。心中一片混亂,他開始審視眼前的黑衣人。這黑衣人的動作幹淨利落,顯然並非普通刺客,而是行事嫻熟的高手。


    黑衣人冷漠的眼神深不可測。他對皇帝的眼神充滿了不滿和憤怒,仿佛要借這次機會為百姓討迴一些公道。此時的寢宮陷入了一片沉寂,隻有微弱的蠟燭光在黑暗中搖曳。


    黑衣人維持著局勢的穩定,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迷茫。


    黑衣人的聲音冷酷而低沉:“狗皇帝,你馬上要死了,怕不怕?”


    李適內心一陣顫抖,然而,他努力保持著一貫的皇帝風度,微微搖頭,仿佛對死亡早已心知肚明,隻是一場不可避免的命運。


    黑衣人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他心中思量著:“隻要這狗皇帝不大聲唿救,正常說話的話,侍衛、宮女、宦官也就聽不見。”


    如果李適敢有半點唿喊,那麽隻需尖刀往前一送,狗皇帝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於是,黑衣人微微鬆開了捂住李適嘴巴的手,語氣不屑地說:“狗皇帝,你歎什麽氣?”黑衣人淡漠的語氣中透露著對這位皇帝的蔑視。


    李適見狀,迅速恢複了鎮定,他知道現在是時候展現他那張沉穩的皇帝麵孔了。


    李適明白這位黑衣人並非尋常刺客,因此,他選擇以言辭撫慰對方,試圖贏得一線生機。


    “閣下,大丈夫處世,豈能不謀求富貴榮華?朕一直以為,朕為朝廷、為百姓著想,有時難免得罪一些人。望閣下能放過朕一命。你那主使人出你多少錢,朕加倍!”李適語氣悠然,仿佛麵對的不是一把尖刀,而是一場朝堂議事。


    黑衣人聽了皇帝的辯解,心中早已料到這番辯詞。他冷笑一聲,眼中的不屑更甚。


    黑衣人他冷笑一聲,眼中的不屑更甚,聲音如寒風刺骨:“我不是為了錢,我就是要你的命。”


    李適麵露驚恐之色,他奇道:“朕與閣下素未謀麵,哪裏得罪你了?”


    黑衣人的眼中似乎要噴出怒火,迴答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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