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於是也輕聲吟誦了一首詩:“常年出入右銀台,每怪春光例早迴。慚愧杏園行在景,同州園裏也先開。”意在勸解,人生哪有一直開心的,隻要過好當下即可。


    那書生聽到張生的吟誦,稍微有些驚訝,抬起頭看向了張生。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仿佛有一種莫名的默契。張生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那書生會意地走了過來,與張生攀談起來。


    “公子貴姓?何方人士?”書生問道。


    “我姓張名珙字君瑞,來自洛陽。公子你呢?”張生迴答道。


    “我姓白名居易字樂天,來自新鄭。公子對剛才那首詩有何感想?”書生問道。


    張生沉思片刻後說道:“人生何處無煩惱,隻要我們能夠放下心中的包袱,享受當下的美好,那麽我們就會發現,生活其實並沒有那麽糟糕。”


    張生微笑著,邁步走近書生,輕聲說:“人生苦短,何必總是悲傷。杏園花開,園裏亦先有花。”他的聲音溫暖而勸解,像是在對白居易說,生活中總有美好的一麵。


    白居易默默地望著遠處的杏花,似有所悟。他抬手指向杏花樹:“你說得對,這園中杏花雖是先開,但在我的心中,卻似乎總是晚了些。”


    白居易聽到張生的話後,心中感到了一絲欣慰。他發現與張生有著相似的想法和見解,因此也頗感親切。他們兩人開始暢談起來,談論著詩詞、人生、理想等等。


    張生微微一笑,感受到白居易心底的悲涼。兩人在花影中相對無言,仿佛是心有靈犀。漸漸間,白居易打破了沉默:“我初次來到長安。你可是同樣來赴考的士子嗎?”


    張生點頭,微笑著迴答:“我倒也不是初次踏入這座古城。少年時,我便住在長安。如今長安風華正茂,我們何不結伴同遊,共享這春日的美好。”


    白居易聞言一愣,旋即展顏欣然:“好,張生兄言之有理。在這春光明媚的季節,結伴而行,或許能遇到更多有趣的事物。”


    兩人並肩而行,一路暢談,談及文學、曆史、人生。白居易的心境似乎因張生的出現而為之明朗,他開始講述自己的心情和行跡。張生則傾聽著,不時插上一兩句聰明而機智的迴應。


    在長安的街頭巷尾,兩位士子的身影漸行漸遠,像是融入了這座千年古城的風土人情中。他們的心靈在交流中得到了一種奇妙的共鳴,仿佛是彼此生命中注定的知己。而長安城,也在他們的步履中,展現出不同尋常的生機勃勃。


    他們發現彼此都是來長安赴考的士子,更是感到了一種親近和默契。白居易告訴張生,他因為才華出眾而被皇帝賞識,被賜予官職。但是他對官場並沒有太大的興趣,隻是想通過科舉考試獲得一個穩定的生計。


    張生對白居易的才華和為人也感到十分欽佩。他覺得自己與白居易有著不同的追求,但是他們都有著相同的信念和理想。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張生和白居易一起遊覽了長安的許多名勝古跡,一起探討詩詞的韻律和內涵。他們一起度過了許多快樂和難忘的時光。


    張生通過白居易,又結識了一大批赴考的士子,他們深陷於長安城內著名的書院和學府之中,這裏是知識與智慧的殿堂,學者們匯聚於此,探討著各種學術問題,參與著激烈的辯論,傳承著千年的文化。


    張生與士子們相約,到尚書省“疏名列到”,辦理了報到手續。


    接著又上了“文解”,即由地方官府發給舉子的推薦證件,還有“家狀”,即由舉子本人填寫的籍貫、三代名諱等方麵的家庭狀況表。


    接下來還要“結款通保及所居”。張生便與白居易及另一名士子三人為一組相互擔保,並寫明在長安城的暫時住所。


    元旦之晨,冬日的寒風中夾雜著期待與緊張。張生邁入了長安的皇宮。他的心跳在這宏偉建築的陰影下加速,心中想道:“今日,皇帝陛下將親自接見我們這些科舉考生。我能否在這眾多才子中脫穎而出?”


    他的目光無意中與旁邊的白居易相遇。白居易,已是文壇耳熟能詳的名士,神情從容,目光深邃。他微笑著對張生說:“張兄,此刻你的心思如此紊亂,可知今日隻不過是走過場而已。陛下哪能一一記住每個人?”


    “白兄言之有理。”張生微微一笑,心中卻難掩對這位文壇大家的敬仰。


    他們穿過朱紅的宮門,步入了輝煌的大殿。殿內金碧輝煌,壁畫生動,彰顯著大唐的繁榮。張生環顧四周,心中想道:“這便是皇家的氣派,每一磚每一瓦都透露著權力與尊嚴。”


    大殿中央,皇帝唐德宗李適端坐龍椅,身著龍袍,威嚴而神聖。張生和白居易與其他士子一同跪拜行禮,聲音整齊而莊重:“臣等拜見陛下,祝陛下新年安康!”


    李適的目光掃過眾士子,緩緩開口:“眾位愛卿,新年之始,朕欲爾等才思迸發,科舉之日盡展才華!”


    白居易輕輕點頭,心中想道:“皇帝今日的興致似乎不錯。”


    張生心中默念:“今日得蒙天子召見,唯有傾盡全力,方顯真才。”


    皇帝微微頷首,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


    儀式結束後,士子們陸續退場。張生和白居易相視一笑,心中均有所感悟。


    幾日後,春風輕拂,國子監的庭院中,一群士子魚貫而入,衣著整齊,神情莊重。張生與白居易也在其中,兩人步履穩健,眼中閃爍著對知識的渴望。


    “樂天兄,今日的拜謁孔子像,實乃士子之大事。”張生輕聲說道,眼中透露出敬仰之情。


    白居易點頭迴應:“誠然。孔夫子之道,乃是我們學問的根本。今日之禮,須得虔誠。”


    他們走過長廊,來到孔子像前。像前,一片肅穆。眾士子依次行禮,空氣中彌漫著敬畏與虔誠的氛圍。


    張生輕輕躬身,心中默念:“孔夫子,願您的智慧光照我前行之路。”他的神態虔誠,雙手合十,眼神堅定。


    白居易步伐從容,他深深行禮,心中想道:“偉大的先師,願我能夠繼承您的學問,傳承聖人之道。”


    儀式結束後,士子們聚在一起討論。張生熱切地問道:“樂天兄,您對孔夫子的學問有何見解?”


    白居易微微一笑,說道:“孔夫子講究中庸之道,重視仁義禮智。在我看來,學問不僅是知識的積累,更是品德的修養。”


    張生聽後深有所感,點頭稱是:“樂天兄之言,讓我醍醐灌頂。確實,學問非單純的知識之學,更關乎心靈的修煉。”


    士子們紛紛加入,眾人相談甚歡,對學問的討論愈發深入。


    在國子監中,張生與眾多士子互相交流,發現自己自詡才華橫溢,相較之下,倒也並不甚為出眾,稍不留神,說不定就會落榜。


    張生暗道:“我自己並未有多少才情,不過是自欺欺人,與其他赴考的士子相比,我猶如夜郎自大。”


    原本沾沾自喜的才情在這群人中卻顯得如此平平無奇。他越想越覺得前途渺茫,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能夠通過科舉,心中不由得焦躁起來。


    於是張生趕忙與白居易匆匆告辭,迴到自己的宅子裏,開始收拾那些拜帖和禮物。每一樣都是他精心挑選的,希望能夠在這次科舉考試中為自己贏得一些優勢。


    他默默地想著,每一次挑選都是為了能夠得到考官的青睞,每一份禮物都是為了能夠讓自己的名字在眾多考生中被人記住。


    備好了所有的東西,張生叫來了琴童,讓他準備好馬匹,準備開始一家家前往疏通關係。琴童默默地點了點頭,心中想道:“張珙這般做法,若被士子們知道,恐怕會被人所不齒。”


    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默默地準備著馬匹。因為畢竟張生如能高中,那就可以迎娶崔鶯鶯,進而紅娘也可順理成章成為張生的妾室,紅娘便可早日脫去奴籍。


    張生騎上馬背,手中捧著那些拜帖和禮物,心中卻感到無比的輕鬆。他心中想道:“我張家和我八拜之交杜兄,上下早已打點妥當,我這是在做什麽?我這樣為了再穩妥一些。再說了,那些叔伯好友,怎麽能不走動呢?今後官場上,還得我們眾多士族門閥互相提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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