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鶯鶯從容地說道:“你靠後些,我自己去開門對他們說。”


    夜色下,旅店的圍牆顯得更加幽深,星星點點的燈火透過窗戶灑在地板上。張生緊緊握住崔鶯鶯的手,眉頭微蹙。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猶豫,而是得冷靜應對。


    崔鶯鶯皺眉道:“就是這些賊兵,硬是圍住普救寺挖掘壕溝,強行擋住咽喉之地動用兵器。賊心腸貪婪眼光生來就醜惡。”


    崔鶯鶯拉開店門,士兵厲聲喝問道:“你是誰家女子,深夜渡河?”


    “別說話,靠後些!”崔鶯鶯冷靜地說道,“你們應該知道杜將軍他是英傑,冷眼一看你們,你們就成了醋醬,指一指就教你們化作泡沫。杜將軍他現在就騎著匹白馬來了,看你們還往哪裏逃!”


    賊兵們一擁而上,強行將崔鶯鶯攔腰抱起。崔鶯鶯掙紮著,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委屈。


    崔鶯鶯感到自己被一雙雙粗大的手臂緊緊箍住,她的身子幾乎被提離地麵。她不甘地掙紮,纖細的身軀在賊兵們的控製下顯得異常瘦弱。


    “放開我!你們這些歹徒!”崔鶯鶯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無奈,她用力踢打著空氣,但賊兵們的力氣讓她難以掙脫。


    張生焦急地看著,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卻不知道該如何出手。心頭湧動著一股強烈的憤怒,他的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可是,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他知道自己也陷入了無法解脫的困境。


    賊兵們獰笑著,仿佛嗅到了勝利的味道。一名賊兵粗暴地扯下崔鶯鶯的發飾,她的長發如瀑布般散落下來。崔鶯鶯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愧和絕望,她努力掙紮,卻似乎越來越無力。


    張生的心一沉,但他深知在這種情況下貿然出手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混亂。他急切地尋找著周圍的環境,想找到能夠扭轉局勢的機會。


    突然,賊兵們並不在意崔鶯鶯的抵抗,反而更加肆意地紛紛上下其手。這一幕讓張生眼中的怒火不斷升騰,他終於無法再坐視不理。


    “放開她!”張生的聲音如雷霆般炸響,他邁開踉蹌的步伐,直麵前來的賊兵們。他雙手握拳,目光中閃爍著怒火。在這一刻,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無奈的旁觀者,而是一個憤怒的戰士。


    就在這時,張生忽然驚醒了,他猛然從床上坐起,茫然道:“呀,原來卻是夢裏。”


    且將門兒推開看。隻見清晨的露水灑滿大地,秋霜在地麵上閃著銀光。在淡藍色的晨光中,柳樹輕輕搖曳,仿佛在述說著一場夢境。


    窗外的景色逐漸清晰,一切都是那麽寧靜而美好。長久的夢境在清晨的陽光中逐漸消散,留下的隻是一絲淡淡的憂傷。


    琴童從馬廄醒來,給白馬添了把草,來到張生客房說:“郎君,天已經亮了,我們早點趕路吧。”張生深吸了口氣,梳理好心緒,點點頭表示同意。


    張生心中湧動著各種情愫,夢境中的崔鶯鶯的身影仍然縈繞在他的腦海中。他知道,現實並非如夢中那般美好,而是充滿了無奈和離別的苦澀。


    張生出了客房,對店小二說道:“小二哥,房錢給你,把鞍轡等套在馬身上準備出發。”


    張生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柳樹,不禁陷入了對過去夢境的迴憶。他深深歎了口氣,知道自己為了一官半職,差點誤了與心愛之人相聚的機會。但是,這,不是應該的嗎?


    張生與琴童穿越千裏山川,一路顛簸,終於抵達了長安城。他們的衣衫塵土飛揚,馬背上的白馬也已是滿身汗濕。


    長安城宏大的城牆在眼前升起,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城頭旗幟招展,仿佛迎接著每一個踏進這座古老城池的人。


    “宗旦啊,這就是長安城了,這裏可是盛世之都,文人墨客聚集之地。”張生望著城牆上的飄揚的旗幟,眼中閃爍著期待。


    “是的,郎君,長安城乃是天下文風之所聚,您在這裏一定能夠施展抱負。”琴童恭敬地說道。


    兩人漸漸接近城門,張生昂首挺胸,他自信非凡地認為,這片熱鬧繁華的土地將為他打開新的人生篇章。


    然而,當他們到達城門前,衛兵嚴厲地攔住了去路。張生眉頭一皺,他可是自詡才子的人物,怎麽可能受到這等待遇?


    “站住!你是何人,為何不下馬接受檢查?”衛兵寸步不讓,口氣生硬。


    張生一時有些不悅,“真是一群不成材的衛兵,竟然連秀才都不認得。”張生嘟囔了一句。


    但見琴童連忙上前,躬身說道:“這位將軍,這是在下的郎君張先生,乃是秀才一員,特來長安赴考。”


    衛兵稍作猶豫,見張生衣冠楚楚,不像尋常的普通百姓,便點點頭,抬頭望著天,一手扶著長槍,一手在腰間伸出手掌動動手指。


    琴童知道這守城的衛兵又想敲竹杠,便轉頭望向張生。


    ”張生微微一笑,顯得從容自若。“既然如此,給你。”他伸手就要拿錢。


    就在這時,城樓上突然傳來一聲怒喝:“幹什麽呢?沒長眼嗎?”


    眾人頓時側目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城樓上站著一位咄咄逼人的文官,目光如炬,透著威嚴。


    衛兵立刻把手收了迴去,一臉尷尬地站在原地。


    這時,城樓上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那文官風風火火地下了城樓,拱手相迎。


    他是一位儒雅的年輕人,看起來頗有些文人氣質。他微笑著對張生說:“貴客光臨長安,真是榮幸之至。在下乃是宮中一小吏,得知有才士入城,特地前來相迎。這位秀才想必姓張?”


    張生心中一喜,下馬上前行了個揖:“不才正是姓張,西洛張珙。”


    那文官笑道:“那就對了,張先生,下官在此恭候多時了,想著二位從蒲州杜將軍轄地而來,必是由此門入城。”


    張生喜道:“哦,將軍莫非認得我義兄杜將軍?”


    “哈哈哈,那是自然!”那文官笑道,“杜將軍與我有知遇之恩,早就交待我迎候張先生了!”


    琴童心中一驚,想道:“果然這張家和杜家手眼通天,早就在長安城中布置妥當了!”


    那文官引領著他們穿過熙熙攘攘的朱雀大街,終於來到了一處宅院。這是一片幽靜的院落,四周翠竹掩映,一座小橋橫跨在清澈的流水之上。


    “這是下官在城中為先生準備的住處,環境清幽,希望先生能滿意。”文官殷切地說道。


    張生掃視了一番,點點頭表示滿意。琴童則是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生怕有什麽不妥之處。


    進入院內,一股淡雅的香氣撲麵而來。整個院落布置得雅致又舒適,仿佛是一個可以安心休憩的世外桃源。


    “多謝大人的照顧,真是讓我感到賓至如歸。”張生客氣地說道。


    文官笑容依舊:“才子多有雅興,何談客氣。你在長安可要好好安歇,若有需要,盡管吩咐下人,不必拘禮。”


    “多謝大人。”張生微笑著點頭,說道:“大人盛情,小生受之有愧,不如一起喝杯薄酒,聊表我感激之意。”


    那文官笑道:“先生不必客氣,下官柳宗元,今後還請先生在杜帥麵前多美言幾句,柳某便知足了!下官還有公事,先告辭了!


    琴童心頭一震,此人與官場上層人物交遊廣泛,居然為杜確所用,不惜親自接引張生。


    看來張生這高中之事,是十拿九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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