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凱判斷的沒錯,能說出這種話的,肯定不是殺生,絕對是另有其人。


    剛開始,馬凱被唬住了,大道理從殺生的口裏說出,初聽起來真有幾分佛家的感悟。


    可仔細一想,殺生嘴裏說出這種話,怎麽有種瞎子指著天空說有片屎狀雲在飛的感覺?


    轉念一想就明白了,下山之前,殺生被潘婷叫走談話了,而整個二龍山,能說出這種話的,也就隻有潘婷了。


    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馬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靜下心來,迴想起這次遇襲的經曆,的確有點說不透。


    “為什麽說不透?”


    殺生揉著大腿,馬凱開始上課了,他要仔細的聽著。


    皺了皺眉,馬凱開口道:“按說,如果真的是潯陽江出的人偷襲我們,幹嘛要跳上船動手?”


    殺生都驚了,不跳上船,這就是破綻?


    “哥,說一說,你是根據什麽判斷的?”


    殺生也是武者,雖然不喜歡殺人,但是動手他倒是很樂意啊。


    如果是他,那肯定也要上船後才能動手吧?


    馬凱此時異常的冷靜,眯起眼道:“他為什麽不鑿穿船底,讓我們死在水裏呢?”


    殺生無語了,看著馬凱道:“這,就是你看出的破綻?


    我就一個問題,他們為什麽非要鑿穿船底?”


    馬凱下意識道:“電視劇都這麽演啊?”


    “電視劇?”


    殺生一臉迷茫,這又是什麽東東?


    馬凱一拍大腿,對,就是,沒按照電視劇演,那就是不合常理啊。


    兩人的對話,根本就是驢唇不對馬嘴。


    一個扯電視劇情節,另一個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過有一點殺生看出來了,馬凱心情好了不少,這就是好事。


    接下來的路程,自然要安穩的多。


    幾天後,看著眼前的江州城,馬凱摸著懷裏的金牌歎了口氣。


    “這一次,哥又要放飛自我了!”


    殺生笑了,“飛吧,你遲早要上天的。”


    瞪了瞪他,馬凱大手一揮,幾人喬裝打扮混進了城。


    找了個酒樓,馬凱等人先去休息了,而可憐的阿力卻不能閑著。


    “寨主,人迴來了!”阿力的聲音傳來。


    房門一開,張順從外麵進來了。


    “大哥!”


    馬凱點了點頭,張順先行了兩天,應該已經把事情打探清楚了吧?


    “怎麽樣,是武鬆嗎?”


    張順點頭,臉色多少有點難看。


    依張順所說,吳用給江州的神行太保戴宗寫了一封書信。


    張順剛到江州,首先就去拜會了戴宗這個人。


    人都說,神行太保為人極講義氣,一點都沒錯。


    戴宗真的很義氣,隻不過是對宋江和那些名聲好的人。


    及時雨宋公明的名聲在江湖上積威已久,不管走到哪兒,隻要提起來這個名字,所有走江湖的,都會豎起大拇指。


    張順自言從鄆城縣而來,戴宗一聽,立馬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所有關於武鬆的消息,也都是戴宗告訴他的。


    他明言,武鬆喝多了,在江州把人打了。


    這本來並不是什麽大事,可頂不住武鬆把梁山和二龍山說出來啊?


    “從二龍山到梁山,那個不曉得我武鬆這雙拳頭!”


    何止啊!


    他這麽一說,江州都知道了,他那雙拳頭,配江州的枷鎖剛剛好。


    酒醒之後,武鬆自知酒後失言,不管江州知府怎麽逼問,他就是不說。


    “那可是鐵打的漢子啊,我戴宗行走江湖這麽多年,第一次見到這種鐵人!”


    武鬆的確是鐵人,可又能碾碎幾根釘?


    蔡得章把該用的刑都用了,武鬆很配合,就是不說。


    這樣一搞,在蔡九看來,除了殺頭,沒別的法子了。


    消息已經上報到京城,等消息迴來,就準備把武鬆問斬。


    聽完這些,張順心中有底了。


    拉著戴宗,他低聲道:“實不相瞞,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我家大哥有話,務必請戴院長救下武鬆!”


    說著,推過去一封書信,和一堆黃金。


    戴宗麵露難色,錢不錢的不打緊,可問題是怎麽救?


    不好救啊,總不能把武鬆從牢裏劫出來吧?


    “哦,對了,還沒請教,你家大哥是哪位?”


    張順微微一笑,開口說出六個字。


    “惡霸天,馬潑皮!”


    噗...


    一口酒噴了出來,戴宗驚道:“誰?


    馬潑皮?!”


    張順急忙捂住了他的嘴,不要命了!


    大庭廣眾之下,要是被人聽見,死不死?


    也多虧了張順手下留情,要不然當時就把戴宗給幹翻了。


    喘著大氣,戴宗道:“你不是從鄆城縣來嘛?


    我聽說,這宋公明就是被馬潑皮給害了啊!”


    張順苦笑,“我要是說我是二龍山來的,你敢見我嗎?”


    聽完這個,戴宗愣住了。


    也是哦。


    “嘶,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你等我一下。”


    戴宗起身下樓去了,張順左等右等,一個時辰過去了,戴宗還沒迴去。


    “他不會,叫人抓我去了吧?”


    為了小心行事,張順換到了隔壁酒樓去等。


    一直等到天黑,張順想通了。


    抓他,和二龍山馬潑皮結梁子,以戴宗的圓滑肯定不會。


    那就隻剩下一個結果,戴宗不想和二龍山合作,或者說不想和馬凱合作。


    所以...


    可憐的張順,手上拿著吳用寫的信也遞不上去了,坐在戴宗家門口蹲了兩天,愣是沒堵到人影。


    馬凱喝了口水,“他戴宗,到底什麽意思?”


    “咳...”


    張順咳了一聲,馬凱不耐煩道:“有話就說!”


    看了看幾人,張順縮了縮脖子道:“江湖傳言,避惡霸天,如避水火!”


    嘭!


    馬凱拍案而起,“這是誰說的?


    毀謗!


    我要告他毀謗,他們毀謗我啊!”


    阿力幾人忍不住偷笑,馬凱斜眼瞪了過去。


    有臉笑?


    搞得好像你們能撕下這個標簽似得。


    “大哥,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關鍵是,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張順一句話又把馬凱拉迴了現實。


    馬凱歎了口氣,能怎麽辦?


    江州人生地不熟的,好在如今自己也到了。


    另外,京城那邊自己也吩咐了,盡一切手段,把消息先攔住,能拖多久是多久。


    “看起來,隻有用最後一招了!”


    馬凱敲著桌子,“我打算親自去拜訪戴宗,看看是他跑得快,還是老子臉皮厚!”


    殺生翻了翻白眼,不用比,肯定是你臉皮厚唄。


    隻不過,這種話他可不敢說出來。


    “還有一點。”


    張順又打算潑冷水了,“小心黃文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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