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閨女的肚皮圓滾滾的,當奶爸久了,鄭文棟哪能看不出來這是東西裝多了。


    跑跑一聽趕緊撩起衣服低頭看了看小肉肚子,然後吸了吸氣,把圓滾滾的肚子吸扁點進去。


    然後抬頭看爸爸。


    你看……


    扁了,不圓了。


    鄭文棟才意識到,跑跑已經好幾天沒嘔吐了,精神似乎也越發好起來。


    鄭文棟把她抱到腿上坐著,問道,“跑跑告訴爸爸,肚子還痛痛不?”


    跑跑看著滿瓶的奶,道,“痛痛。”


    鄭文棟道,“那可惜了,你大於叔叔買了蛋糕,肚子痛痛,那就不能吃蛋糕了,隻能爸爸幫著吃了。”


    跑跑馬上道,“痛痛,但要是有蛋糕吃,就不痛痛了。”


    鄭文棟問,“真的?爸爸和你說過什麽,小孩子不能撒謊,跑跑要是撒謊的話,爸爸就迴去揍姐姐,好不好?”


    跑跑想了想,趕緊把腦袋搖了搖頭,“不好,不痛痛了…”


    孩子難受不難受,當爹媽的最容易看出來。


    跑跑精神頭好了,之前吃喝不下,現在不僅吃喝的下。


    又開始到處找人投喂了還翻垃圾桶了,精神頭足足的,滿屋子和大人玩起捉迷藏。


    和大寶講電話也是叨叨叨叨,叨的啥咱也不懂。


    康複後的她,在京城逗留了幾天。


    被董思帶去美容院。


    被楚天啟帶去夜總會,大寶來電話的時候,他給大寶說,他把跑跑給綁架了。


    要想贖迴妹妹,就來京城交贖金。


    不過很快他就自個把人質放了。


    小孩不知咋的,都喜歡羅蕭這款。


    哪怕跑跑一向隻和女孩子,女性,女人親近。


    不喜歡被男人抱。


    但是見到羅蕭,就親昵的靠過去,和董思說,“姑姑,我喜歡這個姑丈。”


    和她那姐一個德行。


    跑跑比她姐還過分…


    她姐嘴巴說說。


    跑跑拉著羅蕭的手要把他往家裏帶,人小勁足,把自己拽的帽子往後鬆了一屁股在地上了也不鬆手。


    還是徐靜敏把她往迴抱,道,“哎呀,跑跑,這可不興喜歡。”


    鄭文棟和老錄返迴鵬城是四月了。


    蘇迎帶著大女兒過來機場接人。


    “媽媽。”跑跑被鄭文棟抱著,看到蘇迎,立即小腿使勁踢往蘇迎那邊靠。


    蘇迎將她抱了過去,親了親女兒的臉蛋,眼底發熱,聽著閨女嘰嘰喳喳的說京城的事,她又去看丈夫,把女兒放下,給了丈夫一個擁抱:“辛苦你了。”


    鄭文棟本來沒覺得辛苦,被媳婦這麽一抱,忽然就覺得自己哪哪都辛苦,“是挺辛苦的,我這手腕抱跑跑,抱得酸的呀…”


    蘇迎溫柔的給他揉了揉手腕。


    鄭文棟柔弱無力的道,“媳婦,我腿忽然也有點酸…”


    明知道他在演,可想到他在京城這一個多月帶著女兒的奔波,蘇迎還是心軟了,“迴去給你按摩。”


    鄭文棟幸福了。


    於明禮歎了聲氣,他和女朋友又異地了誰懂啊家人們。


    老錄嘀嘀咕咕的年紀輕輕膩膩歪歪不像話,忽然,他瞥見一個金發美女路過,立即眼前一亮不自覺得整了整衣服和頭發,亮出一嗓英文。


    於明禮沉默的離他也遠了些。


    “跑跑。”大寶拿著氣球跑向妹妹。


    “姐姐。”跑跑興奮的衝向了姐姐,小短腿跑啊跑,在離大寶還有十幾步的距離,啪嘰一下,許是穿得太多,被絆倒臉朝地摔了,她直接翻了個身就地躺平,眼睛亮亮的。


    “姐姐,我摔了要親親才能起來。”


    大寶抱起她,親了親她的臉蛋,又把給她買的氣球係她手腕上,給她拍了拍衣服的灰塵,然後被大寶抱著轉圈,大寶在妹妹耳邊說著悄悄話,姐妹膩歪的很。


    “錄爺爺,於叔叔…”


    鄭文棟拖著老錄往機場外走,正準備打車。


    蘇迎拿出車鑰匙按了下,停車位上的車立即響應了一聲。


    鄭文棟幾人意外。


    於明禮手壓在鄭文棟肩膀上道,“嫂子你買車了?”


    蘇迎點點頭,家裏本來就需要一輛車,之前沒買,最近需求多,又不是沒條件。


    她就帶著大寶去車行把車給提迴來了。


    提車上牌車行一條龍服務。


    自家院子,停車也方便,不怕刮不怕蹭。


    跑跑一迴來就屁顛屁顛的去找大狗玩兒,給它說自己想它了,可想可想了。


    鄭文棟去衝了個涼出來,往院子裏一看。


    大寶和跑跑和大狗都在院子裏奔馳。


    這才有了心裏踏實落地的感覺。


    在京城這奔波的一個多月,心都是在半空懸著的。


    蘇迎正在收拾他帶迴來的行李…


    裏頭有跑跑的藥。


    還有檢查單一係列的東西。


    鄭文棟一邊給她說著京城那邊這一個月奔波的結果。


    一邊道“萬幸最後老天還是眷顧的…”


    蘇迎看著精神類的藥物,道,“錄老叔真是幫了大忙,得請他吃飯…”


    鄭文棟沒應聲,高度的精神緊張在迴到家得以放鬆後,昏昏欲睡。


    蘇迎便也不再出聲,帶著他迴了房間讓他坐下,拿吹風機給他吹頭發。


    吹著吹著……


    蘇迎就發現,鄭文棟的黑發裏,竟然夾雜了幾縷白發出來。


    她不由伸手找了找。


    鄭文棟感覺到吹風機停在一個位置,問道,“怎麽了?”


    蘇迎輕聲的道,“你長白發了?”


    這倒是鄭文棟沒想到的,他扒拉了下自己的頭發。


    心情倒是不錯兒,“長白發有啥,當爹媽的有幾個不長白發。”


    他沒覺得這白發長得有什麽。


    能為家人愁,能有家人守護。


    這不比上輩子孤寡家人一頭黑發都來的強,體會著曾經不曾有過的關心和快樂,親情。


    “我媳婦又不會因為我生白發嫌棄我。”


    “我給你拔了?”蘇迎問。


    鄭文棟隨意她,隻要她高興咋樣就行。


    不過短發並不好拔。


    等蘇迎想說話時發現他已經睡著了,男人放鬆下來大赤赤的睡姿,背心加短褲。


    從跑跑生病起,他給家裏的情緒始終是山繃於前而麵不改色。


    不慌不忙。


    情緒穩定。


    永遠在找辦法解決,不發脾氣,不遷怒。


    但其實怎麽可能不心焦,蘇迎知道自己有多心焦他隻比自己更多而不少,尤其在京城帶著跑跑看病。


    隻是夫妻倆在說時,永遠不會把焦慮泄露出來,而是奔著解決問題而去。


    蘇迎親了親他的額頭,“辛苦了,文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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