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學子們有疑心,考核的內容同樣添加了經學知識。


    隻不過真正看成績的隻有關於天象的成績。


    這一次也沒有把成績公之於眾,也沒有學子跳著反抗。


    上一波反抗的人下場有點慘,他們也不敢忤逆張遠的意思了。


    “你先迴去,讓家裏麵的人搭建一些帳篷,夠一百五十人居住就好,規格按照軍中行事。


    地點就在張府西側就好,明日我會帶著百名學子迴去,到時候你讓人準備些吃食。”


    張遠看著眼前的宗行,對著他吩咐道。


    “家主,需要給學子們特殊對待麽?”


    “不需要,我們又不是他們的父母,沒必要對他們那麽好。


    他們過去是經受訓練的,而不是為了享福。


    你在家裏麵挑選十個適齡而且聰明的小子,跟著太學學子們一起學習。”


    宗行眼睛一亮,張遠這是特意在照顧自己家裏麵的人。


    到時候總會有些一些位置空出來,但是職位卻不怎麽高,甚至也隻是一名小卒罷了。


    讓張府的人進去經受一番曆練,到戰場上沐浴一下血氣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個機會。


    “家主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辦好的。”


    “嗯嗯,順便再收拾幾間房間出來,到時候顏異跟王卿還有司馬遷會與我一同迴去。


    主樓西側的主樓也打掃好,讓太學過去的幾名講師居住,至於到時候尋來的其他獵人以及軍中老兵就都一並安排在軍營之中。”


    “喏。”


    本來是不打算帶司馬遷去的,這小家夥馬上就要加冠,本來說是出外雲遊四方,可是聽說張遠要開辦這個課程後,表現出來了極大的興趣。


    就拜托張遠帶上他。


    張遠想了想,這件事情對司馬遷將來的益處極大,就答應了下來。


    甚至明年對匈奴開戰,張遠都想要讓衛青帶司馬遷去漲漲見識。


    此次迴去藍田,張遠的心情其實十分的忐忑。


    家裏有個人等他等了許久,也該是給彼此一個交代的時候了。


    翌日一大清早,張遠就收拾好了行囊,他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迴來太學。


    日常太學的所有事務也都交給了吾丘壽王,當然最主要的是因為現在太學實在也沒什麽事情可以幹的。


    張遠本來邀請孔安國一起去順便把答應他的官位給辦了,但是孔安國一聽有可能上戰場,連聲拒絕了。


    說等以後有更好的位置,張遠能夠在劉徹麵前舉薦一下他就行了。


    張遠笑了笑也沒說啥,人家孔聖後人其實壓根就不需要跟普通人一樣要去戰場上麵搏取軍功。


    隻要皇帝啥時候想起來有這號人,封侯什麽的都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而且他們這一家子還不用管朝代更替什麽的,不管到什麽時候都有他們孔家的活路。


    帶了幾大馬車的東西,足足有一百三十號人浩浩蕩蕩的就從太學離開了。


    張遠跟顏異幾人就都坐在為首的馬車上。


    這是張遠的車架,外麵的人一眼就能夠認出來,也沒有人發神經來阻攔。


    很順利的在當天下午就到了藍田山下的張府。


    除了張遠跟顏異,這一整個車隊的人就沒有人來過這地方。


    看見這地方憑空冒出來這麽大的一處宅邸,而且門前還有幾千畝的良田,大家對張遠的敬意就更加重一些。


    能夠在上林苑待著而且還能一直生活下去的除了皇家也就隻有張遠一家子。


    “顏異,領著學子們去那邊的軍營。


    告訴他們得提前適應一下軍營的生活,別忘了我前幾日說的那些話。”


    生活環境驟然變差,換做是誰都有落差感。


    張遠能夠理解,但是有些話他說出去不怎麽起作用,顏異說出去反倒更讓人舒服一些。


    “老師,請讓學生也居住在軍營吧。”


    顏異一臉認真地請求道。


    張遠眯了眯眼睛,這個學生還真是為自己著想。


    要是像張遠亦或是落下閎居住在舒服的地方,學子們還不敢有什麽怨言,他們會覺得理所應當。


    可是顏異王卿他們要是也跟張遠住在一起,那差別待遇可就大了,肯定會有一些人心生不滿。


    張遠早就想過這問題,可是顏家很多人都住在張府,張遠就想著讓顏異在這段時間可以多陪陪家裏麵的人。


    不過現在顏異自己提出來這件事情,張遠自然是希望事情往好的那一方麵去發展。


    “可以,王卿你也隨你師兄一起。”


    “是,老師。”


    一邊的司馬遷見張遠說話時沒有帶上自己,就有些意見了。


    也不管那麽多,拿起自己的行囊就跟顏異一起離開了。


    小孩子願意去受苦,那就去,張遠肯定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麵攔著。


    “諸位,裏麵請吧。


    家裏麵備了一些薄酒,時候也不早了入席用食吧。”


    “麻煩太學令了。”


    家裏麵是老趙在招唿著一切,小清還有小雅她們穿插在各個人中間上菜。


    張府沒有那麽多規矩,也沒有派專門的人添酒。


    小清她們將菜肴全都擺上桌後,就各自退了下去。


    隻有老趙一人立在張遠身後,要是有什麽需求,他立馬出去讓人辦。


    其餘人估摸是知道張遠有客人要交代,整個前院都沒有什麽人走動。


    小孩子們也都被自家的大人關在了家中。


    “諸位,接下來半年的時間,大家可能都會在此地生活。


    若是我家中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在此先行給諸位說聲抱歉了。”


    張遠舉起酒杯對著所有人敬了一杯酒。


    底下自然都是說些客套的話。


    張遠是他們的頂頭上司,能夠宴請他們就是看得起他們,至於招待不周完全沒有人放在心上。


    就算是真的招待不周了又能夠怎麽樣?


    一個個不還都得憋著。


    老板跟你員工客氣,你員工要是蹬鼻子上臉那不是自找沒趣。


    酒席持續了一個多時辰,許多人都喝的酩酊大醉,這段時間太學內上至張遠下至一個普通的講師其實壓力都很大。


    一開始是發愁新生入學的事情,眼看著可能要遭殃。


    結果事情一下子就變好了,劉徹交給太學這麽重要的一個任務,他們又開始擔心不能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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