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侯,這把劍是朕賞賜給太學令的,若他能夠承受此劍,那成為他的佩劍也不無不可。


    他要是承受不住,一把君王之劍用來奪去他的性命,也是朕重視功臣之舉。


    往後朕一定會成為千古一帝,大漢會延續上千年萬年,這把佩劍已經承受不住朕之恩澤。


    傳令下去,召集天下鑄劍師,為朕鑄造一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世神兵!”


    這人就是平陽侯啊。


    張遠雖然與平陽公主交好,但是從未見過曹時。


    現在曹時因為一身的病,頗顯老態,張遠要是不知道這是曹時,估計就把他當成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了。


    劉徹的話張遠也聽清楚了,這把劍估計來頭不小,最起碼也是一名先秦諸侯王的佩劍。


    先秦時期雖然國家很多,但是王國沒有幾個,強大如秦國,一開始的國君秦襄公也隻是個侯爵而非王爵。


    “陛下既然有誌為一名聖君,臣也不阻撓陛下。


    隻是有句話想送給太學令。”


    張遠挑了挑眉,心裏麵總覺得這平陽侯不至於應該跟自己作對啊,但是還是恭敬的說道。


    “請平陽侯直說,下官一定將平陽侯的話記在心裏。”


    曹時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非常平淡的說道。


    “陛下賞賜你的東西,你就接著,但若是拿此物在外耀武揚威,必定會惹出事端。


    迴去之後將這把鎮嶽尚方供奉在祠堂之中,逢遇節日,點香供奉便是。”


    劉徹可是說要把這把劍給張遠當佩劍的,可曹時就在這裏明著說讓張遠放迴家裏麵供奉,這也是在抗旨啊。


    不過劉徹也沒說什麽,迴去直接坐了下去,順便還讓黃門侍郎去將衛青召迴。


    張遠一下子不知道怎麽辦,也知道點點頭先應承下來。


    平陽侯曹時見張遠應承,就不多說什麽,迴到位置上跪坐。


    這特麽的有點戲劇啊。


    一下次賞賜成了燙手的東西,在場這麽多人隻有平陽侯曹時站了出來反對,其他人樂見其成的樣子著實讓張遠心裏麵有些亂。


    等到衛青走進來的時候,張遠把手上的地圖遞給了黃門侍郎,然後在衛青耳旁低語了幾句。


    劉徹的注意力完全被手上的地圖吸引住了,張遠跟衛青在下麵說悄悄話他根本就沒注意到。


    “你說平陽侯為什麽出來反對啊。”


    “這把鎮嶽尚方乃是周昭王的佩劍,當初一共鑄造了五把子劍,這一把是母劍。


    那五把子劍分別埋在了五嶽之下,這把母劍乃是孝景皇帝偶然得之,在陛下為太子時贈予陛下的。


    遠兄你想想你拿這把劍當佩劍天天出去轉悠,萬一你以後再上了戰場,拿這把劍殺了人。


    後果我都不想說了,這把劍你拿不得,平陽侯是在幫你。


    陛下如今非得給你,你也隻能接著,迴家去好生供奉吧。”


    衛青給張遠解釋了之後,張遠看了老邁的曹時一眼,突然有些感動。


    劉徹在給張遠埋坑,殿上群臣也都在給張遠埋坑。


    吾丘壽王雖然可能知道這把劍的來曆,但是他不敢出頭啊。


    這要是一把來曆極大的寶劍,例如幹將莫邪之類的,張遠拿了也就拿了。


    可是鎮嶽尚方來曆雖然也很大,但是意義不同,這不是一把普通的君王佩劍。


    這尼瑪跟五嶽搭上關係了啊。


    張遠要是剛剛穿越過來還不以為意,可好歹也在大漢待了這麽多年,哪能不知道五嶽的意義所在。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張遠沒有這樣的肩膀能夠扛住這樣的壓力,像平陽侯說的那樣,迴家去好生供奉。


    突然間張遠想起來劉徹剛剛說的要鑄劍的事情,也記起來了劉徹貌似也打造了名劍。


    名為八服,最好貌似也埋在五嶽下麵了。


    這種攀比心理,張遠不想說了。


    人家周昭王弄五把埋下去,你劉徹弄八把。


    現在劉徹看不起這把鎮嶽尚方也在情理之中,張遠估計劉徹估計除了自己的老爸還有爺爺以及那位老祖宗,其他的皇帝就沒有他看得起的,包括秦始皇。


    “太學令!”


    張遠還在跟衛青說著小話呢,劉徹突然就高聲喊了一下張遠。


    “臣在!”


    “你何以證明這地圖是真的?”


    劉徹抓起地圖向張遠問道。


    底下的一眾大臣也突然醒悟了過來,但是隨之而後的又是一層新的迷茫。


    啥樣的地圖能讓劉徹徹底的忘記剛剛張遠的囂張表現啊。


    很多人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他們的答案就是沒有。


    張遠還是得死!


    “我朝曾與匈奴數次和親,大行令府邸諸多官吏出使匈奴的不少,陛下隨便喊來一個對比一下就知道了。”


    現在不跟匈奴人打交道了,西南夷直接被並入了大漢,劉徹還沒想著要去攻打朝鮮,大行令府一下子成了最沒用的機構,所以也就沒有來上朝,甚至大行這個官位到現在還空著。


    “殿上可有大行下屬官員?”


    劉徹掃視了一眼,然後問道。


    這個時候霍眾才從最後方走了出來。


    “臣乃大行下屬行人令霍眾!”


    一些之前看見張遠衛青他們來上朝的官員一下子就記起來了這個很是低調的霍眾。


    一環套一環,張遠這是早就算計好的啊!


    “你可曾去過匈奴?”


    “孝景皇帝時與匈奴和親,臣曾隨和親隊伍送翁主去了漠南龍庭以及漠北的單於王庭。”


    “那你可還記得這兩處地方的位置?”


    “迴稟陛下,單於王庭位於狼居胥山下,在漠南龍庭的西北方向,當時我們日行數十裏,一月之久才抵達單於王庭。”


    霍眾說的很模糊,其實這事情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霍眾還是一名最底層的小吏。


    聽到霍眾說的,劉徹沒有辦法判斷距離,隻能看了一下匈奴龍庭跟單於王庭的位置。


    單於王庭確實在龍庭的西北方。


    而且劉徹有大把的辦法能夠驗證地圖的真假,他不擔心張遠是在騙他,隻是心裏麵想快速得到一個確確實實的肯定。


    有人說劉徹既然能夠驗證,那麽為什麽不派人去測量繪圖。


    對於這樣的說法,張遠跟劉徹估計都直接會選擇無視。


    劉徹驗證的話,雖然找兩個地方讓人帶著地圖去查看,但是要是派人去測量,這麽大的大草原,對於漢人跟海洋的差距就是在海裏是在水力遊泳,在草原上是在半人高的青草中遊泳。


    真的去測量繪圖,這沒個幾十年別想達到張遠這地圖的精度,到那個時候,仗都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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