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的時候,期門軍是直接駐紮在未央宮內的。


    自從建章宮修建好了之後,期門軍就直接全軍到了建章宮外屯駐。


    以往隻是見過期門軍的那些郎官,對於這樣一支軍隊,張遠還是很陌生的。


    從王恢官邸離開後,張遠便一路向著建章宮而去。


    在宮門處詢問了期門軍的駐地後,就奔著過去了。


    遠遠地就看到了一頂頂白色的帳篷,能夠在上林苑駐紮的也就隻有步兵校尉下麵的大軍以及這期門軍了。


    挨著建章宮的也有期門軍有這樣的待遇。


    張遠沒多想就朝著那個方向而去。


    到了之後,轅門處竟然連個守門的士卒都看不到。


    騎著馬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隔著老遠聽到有嘈雜的聲音,循著聲音過去才看到了校閱士卒的廣場上,熙熙攘攘的站滿了人。


    廣場前有一處高台,顯然是衛青站在上麵。


    隔得遠遠地,張遠也聽不清究竟在說些什麽,便下馬,將馬匹拴在了一旁的柱子上走了過去。


    “衛青,你別看你現在是騎都尉,就能夠對我們頤指氣使了。


    陛下將期門軍交給你,可不是讓你過來遣散我等。”


    廣場上最前麵站了一些領頭的,對著高台上的衛青喊道。


    衛青眉頭緊皺,掃視著眼前的這群人,平時他以為頂多就幾個不學無術的,現在看來這比例還是挺大的。


    “我衛青來這裏,接管期門軍將來是要上戰場殺敵的。


    現在讓你們走,是為了保護爾等的性命,就你們這些人平日裏刀都拿不穩,上了戰場不是送命嗎?”


    為首的一人當即就不滿意了,大聲對衛青喊道。


    “小爺我的老祖宗可是靠著軍功封侯,你不過就是有個姐姐罷了。


    現在與我談論上陣殺敵?你小子殺過人嗎?”


    走得近之後,張遠聽到這番話當即就怒了。


    他真怕衛青忍不住一刀把這小子給砍了。


    “騎都尉,軍中該如何處置這等衝撞主將之人?”


    張遠趕緊跑到高台上,對著衛青問道。


    衛青見張遠來了,臉上的怒氣也消散掉了不少。


    “衝撞主將鞭刑二十。”


    張遠一聽,從懷中掏出那塊備用虎符,沒辦法官印他還沒有領到,就隻能先拿這塊虎符唬人。


    “我乃期門軍新任長史張遠,速速來人將此子帶下去鞭刑二十。


    其餘從犯,每人鞭刑十下,以儆效尤。”


    張遠一吼,底下雖然有些騷亂,但是並沒有人站出來出頭。


    這真的是平日裏劉徹給他們這一群人給慣壞了,遇上這樣的兵,即便是張遠都想發怒,更別說是衛青了。


    將來帶這些兵去抵禦匈奴,那不就是個死嗎。


    “騎都尉,軍中不聽長官命令者,違背軍令而不從,又是什麽樣的罪過?”


    衛青淡笑一聲,立即心領神會的迴答道。


    “違抗軍令不從者,殺!”


    張遠臉上也笑了笑,掃視著下方這三千人,緩緩地說道。


    “騎都尉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期門軍內盡然都是些良家子,也有些侯門庶子之類的人物。


    我與騎都尉是不敢拿你們怎麽辦,但是今日我們兩卻是免不了要跑一趟建章宮,麵見陛下的。


    我們倒是要問問陛下,他交給我們兩兄弟的軍隊,我們兩兄弟有沒有懲處你們的權力。


    你們都想好了,違抗軍令是個什麽後果。


    此時傳出去,你們當真以為你們身後的家族會來管你們?


    可能你們有些人還不知道我張遠以前的身份,現在我就告訴你們。


    老子以前是廷尉左監,專門替陛下抓那些權貴的,老子要殺你們的時候,但凡有人家中敢撈人,壞了規矩,老子就讓人一家一家的拜訪過去。


    你們聽說過有人能從廷尉府活著出來的嗎?”


    張遠吼了一大堆之後,可能有一大半的人都沒有聽到,或者是沒有聽清,但是高台下麵這幾百人絕對是聽的清清楚楚的。


    當即就有人意誌開始動搖,開始掃視周圍,觀察別人的動靜。


    張遠看到這樣,就覺得快差不多了,然後猛然又大喊一句。


    “老子看你們是真不怕死,騎都尉我們這就去麵見天子,請令屠了這幫違抗軍令之人。”


    沒等張遠拉著衛青作勢走下高台,就有人跪倒在高台前。


    “小人聽從長史令。”


    不一會兒,高台前麵這廣場就全部都跪下了,當然最開始帶頭鬧事的那十幾個人愣是一個人都沒跪下。


    “既然聽令,還不將這些人抓去執行鞭刑?”


    張遠輕描淡寫的反問道。


    那帶頭衝撞之人不再對著衛青咆哮,而是轉過身去看著自己那些昔日的袍澤。


    “你們一個個真了不得啊,老子薛仁平日裏待你們如何?


    現在一個個都想要造反嗎,老子今日倒是要看看,誰敢動手。”、


    張遠心裏麵估計這就是個侯府子弟,平日裏囂張慣了,看不起衛青張遠的出身,今日非得要撒潑。


    “我已經說過了,今日這些人要是不挨鞭子,你們就得掉腦袋。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選擇,就是滾出這裏,還能做個郎官,也不用挨鞭子。”


    那薛仁聽得張遠這麽說話,又反過身子來指著張遠罵道。


    “你小子一介鄉野村夫,不要以為有了丞相的喜愛,就能夠麻雀變鳳凰。


    我廣平侯府還沒怕過誰,老子今日就是要在這裏待著,看看誰敢動我?”


    張遠笑了笑,往衛青的方向走了兩步,輕聲問道。


    “這小子什麽來頭,這麽狂啊?”


    衛青小聲迴應道。


    “廣平侯薛澤第三子薛仁,繼承侯爵封國無望,便入了期門軍做個郎官,平日裏陪著陛下遊玩打獵,想混個出路。”


    “這廣平侯老祖宗是誰啊,侯府子弟我也見過幾個,還未曾見過這麽狂的。”


    衛青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張遠,但隨即又跟張遠解釋道。


    “廣平侯一脈傳承自廣平敬侯薛鷗,當年在霸上就跟著高祖皇帝一起打天下了。”


    “原來是開國功臣的後代啊,不過看起來還是有些狂了。


    拿這種人立立軍威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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