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波,韓明總算是見著了個人多的地兒。按照前麵遇見的農夫指點的路,這裏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此行的目的地許昌了。


    韓明左右看了一眼,並沒有城牆之類的寫著許昌二字的標識。想來是他抄了什麽路錯過了許昌城門,直接進.入了城內。


    不知身處是否是許昌,韓明打算找個人問問。


    “老人家,請問這裏是許昌境內了吧。”韓明雙手合十,問身前一老翁。


    老翁的胡須斑白三寸長,見眼前小生頗懂禮數,答道:“此地正是許昌城,小子是來許昌是尋親還是為何?”


    老翁是對韓明的禮貌有些好感,便想幫人幫到底,從韓明的口音中聽出不是本地人,便多問了一句。


    “老人家,我是來尋人,為許昌大戶陳家而來,不知老人家可知?”韓明見老翁熱情,也就省的再去問其他人了。


    韓明說到陳家之時,那老翁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隨即問道:“大戶陳家,小子說的莫不是陳太丘?”


    陳太丘是號,真名陳寔。是陳群的祖父,以清高有德行聞名於世。韓明在腦海裏微微搜索了一番,便得到了這個答案。這麽說眼前之人就是知道陳家了,韓明有些興奮。


    “正是。”韓明臉上喜色絲毫不做掩飾。


    韓明沒有料到,這老人家突然笑道:“老朽是陳家官家,陳長生。既然是為家主而來,那便隨我來吧。”


    陳長生說完轉身就走,他前方帶路,韓明緊跟其後。


    沒想到,真是無巧不成書啊。韓明在陳長生身後竊笑,剛來許昌問的第一人竟然就是陳家的管家,倒是也省了許多事。不過韓明也能由此推斷,這陳家在許昌的勢力確實廣大。


    二人不緊不慢的走了約半個時辰,至一顯赫府邸前。抬頭看去,陳府兩個大字赫然的在府邸門上。


    陳長生對韓明叮囑一句,問了韓明姓名之後,道是自己先行迴去通報,讓韓明稍作等候。


    韓明隻點點頭,客套一句勞煩,也不再有其他行為,隻在門口靜靜等待。說服陳群,勢必是要花點功夫的,韓明正在考慮如何去做。


    陳長生步子較慢,踱了許久,路途之中經過側院。此時孔融,陳群二人正在閑聊。


    陳群眼角看到陳長生,便多嘴問了一句:“阿伯不是出外遛彎了麽,這才幾時便就迴了。”


    陳長生欠身說道:“少公子,我遛彎時遇一人問路,細問之後,得知是來拜訪太丘老爺的。”


    “祖父不在,父親也出外了。來的是什麽人,不如就讓我去接見吧。”陳群拍了拍手,起身就朝陳長生走了過去。


    陳長生迴道:“說是南陽韓常信。”


    陳長生一句話說完,陳群愣了愣。再次問道:“何人?”


    這一次陳長生還沒開口,一旁的孔融卻是小聲的先嘀咕了一句。“南陽韓常信?為何如此之巧,昨日才說起他,今日他就來拜訪了。”


    孔融的這聲嘀咕二人都聽到了,陳長生就沒有迴答。


    陳群一擺手,示意陳長生退下。此刻他的心裏卻是糊塗的緊,也沒有顧上什麽禮節。好在陳長生不過是賜姓的管家,也無大礙。


    看了眼孔融,發現這一位也是若有所思。陳群便不多問,隻說道:“文舉兄,雖不知韓常信為何而來,但是今日就看我去會會那韓常信。”


    孔融尷尬一笑,這陳群又來了,尋了機會肯定是要與韓明比試一番的。不過孔融的心底也有著自己的心思,不管今日韓明為何而來,他得了機會,要向韓明表露自己欲往荊州發展的心意。


    韓明在門口無聊的踢著石子,想到老人家走路慢,也就釋然了。


    吧唧,一塊石子被韓明踢飛。


    順著石子飛起的方向,韓明看了過去。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人,一老一少。二人的氣派不凡,看樣子不是尋常人。


    見韓明看到自己,陳群小聲對身邊的孔融說了一句:“我就說此人所作所為,多有被人誇大之說。你隻看他方才,如孩童般玩鬧,在門口等候的耐心都不足,就知不是大賢大德之輩。”


    這是陳群給韓明的第一印象的評價,當然,孔融知道這裏麵有著不少陳群個人感情.色彩參雜。


    至少在他看來,韓明的行為很正常。不過孔融也不知道,他這麽認為也是有著自己的感情因素在裏麵。


    孔融先行上前一步,至韓明身前問道:“閣下可是南陽韓常信,破黃巾,敗董賊的韓常信?”


    雖然知道了韓明的名字,但是他還是謹慎的確認了一番,以免是來了個同名的人,那樣自己若是一通表露想要去荊州的心思之後,發現不是他認為的那個韓明,就鬧了笑話。


    韓明在孔融說話的時候,就開始將他打量了一番。按照孔融的年紀來推斷,自然不是陳群了,按照他的觀念陳群與他的年紀差不了多少。


    而且最主要的一點,孔融看到他的第一時間沒有以陳府主人的禮節相對。由此,韓明更加確定。


    韓明拱手迴道:“正是,閣下是陳府客卿?”


    孔融儀表不凡,韓明想既然不是陳府的人,如此氣勢也應該是個客卿之類的了。便有此一問。


    孔融剛想開口,那陳群卻是上前來了,看著韓明一邊打量著一邊問道:“你怎知文舉兄不是陳府之人,就亂言為客卿。”


    孔融幹笑一聲,手在背後輕輕的扯了扯陳群的衣角,示意陳群不可做的太過。畢竟是陳府的來客,當有待客之道。


    可是陳群不理,仍是用質問的眼光看著韓明。


    韓明從陳群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濃重的火.藥味,但是這種火.藥味與他當初在蔡瑁等人的身上感覺到的不一樣。不是那種排擠的火.藥味,而是一種刁難的感覺。


    莫不是我在什麽時候得罪了眼前這人?


    韓明心裏飛快的想著,文舉兄。一個而立之年的人,被一個二十左右的人稱為文舉兄,那此二人到底是什麽人?陳長生說去找陳家之人來接見自己,來的就肯定是有一個陳家人了。


    那麽眼前這二人,而立之年的明顯不是陳府的,那麽這小輩是?


    文舉,文舉。到底是誰?韓明在孔融的身上開始搜索一切可以用的信息,終於,他看到了孔融的雙鬢有明顯的痕跡,而那痕跡他經常能見到。


    是戴頭盔的痕跡,那麽此人不是將軍就是士兵。看氣度,還有他與陳家人的關係,士兵不可能。那麽就是將軍了。


    據韓明了解,最近許昌這邊可是沒有鬧什麽戰事。如此明顯的頭盔痕跡,明顯是這幾日還戴過。一時間,韓明的腦洞大開。


    有了!


    韓明嘴角一彎,拱手對陳群說道:“韓常信見過陳長文,見過孔文舉。”


    此話一出,陳群愣住,孔融的雙目瞪得極大。他二人都不曾表明身份,而且此前也從未見過韓明,怎麽他就知道了二人身份。


    陳群與孔融對視一眼,兩人的目光都是錯愣之色。


    孔融笑道:“不愧是荊州第一賢才韓常信,某正是孔融。隻是孔融不知韓別駕是如何認識我二人?”


    韓明臉上笑臉而對,心裏卻是念道:認識個屁,你沒看到我剛才腦子都想破了,一切能利用的信息我都想了,要不是多讀過幾遍三國,陳群又暴露了你的表字,哪裏能猜出來,又不是神。


    陳群此刻卻擺擺手:“怕是我方才說出文舉兄表字,他便猜出來了。”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對於韓明能猜出自己是誰,陳群還是滿佩服的。


    看來還是有些真本事的,此前是自己妒忌他了。陳群念叨著,但是聲音細微,除了他自己沒人能聽的到。


    想到這,陳群忙揮手指著府邸:“韓別駕遠道而來,請進府上敘談。”


    韓明笑了笑,先前火氣那麽大,現在終於是想起來要請我進去了。韓明一探手,示意二人先行。


    孔融笑了笑,等陳群先行之後,跟著韓明一同入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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