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為誰而謀


    黑麵虯髯的周倉,身上千瘡百孔。他不是不敵張曼成,相反要取張曼成的首級,也輕鬆。


    隻是那張曼成服用了天師符丹這種神通之物後,再戰起來,周倉便難討便宜。


    如今對韓明戰張曼成之中,忽然有所頓悟一般。隻覺自己所學武藝有了些精進。


    能在自己交戰或者他人之戰中,悟出門道,可謂大將之才。


    周倉是有了頓悟,然而往後他能發展成什麽樣,還得看如何將所頓悟的這些真正變成自己的東西。


    收編了黃巾降軍,韓明立於高頭駿馬之上。環顧四周,漫天的灰燼與滿目的血水殘刃,或掙紮在地的未死者,或艱難挺立的將士。


    戰爭的殘酷,不可謂不讓人觸目驚心。


    也許這一站之後,韓明再也不想親臨戰場,也許會愛上這種感覺從此與金戈鐵馬相伴,誰又可知。


    本月韓明得到的係統任務是育將,而剛剛周倉的頓悟,讓係統給了韓明提示。育將的第一名,已經被定為周倉,目前完成度已達五成。


    再有五成,周倉便可謂之將才,如今尚且之是個武夫。


    五千鐵騎出戰,迴城時隻剩下3000餘人。麵對兩萬餘黃巾軍,這種結果已經是很理想的。


    有這種結果,全靠韓明。說的徹底一點,全靠他手中那杆已被鮮血染得通體血鏽色的方天畫戟。


    帶著一萬餘名群龍無首的黃巾降軍,迴程的速度慢了許多。


    當韓明馳騁歸來之時,潘鳳仍在與張燕所部血戰。顯然這一戰沒有韓明那邊輕鬆,幾乎是在做著人命之間的不公平交易。


    神上使張曼成的首級被懸於方天畫戟之上,為了起到震懾黃巾軍的目的,韓明還特意將方天畫戟側耳斧鉞處綁了根火把。


    夜空之中星星之火獨自閃爍,披頭散發的張曼成首級滿目不甘的望著眼前這些還在做殊死搏戰的張燕所部。


    潘鳳英勇無比,此刻也有些疲倦。百餘斤大斧在手中沒有了先前那麽靈活,好在是對麵黃巾軍也是如此,這才不至於吃虧。


    張燕所部仍然彌戰,向來未遇敵手的他們此刻早就沒有了信心能奪下南陽。


    也不知是哪位兵士首先看到了韓明率軍歸來,見到了張曼成的首級在那星火之中訴說著不甘,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韓大人斬了賊首張曼成,黃巾敗已!”


    這一嗓子原本應被兵器相交的聲音掩蓋,此刻卻在這不平靜的夜空中如唿嘯的夜風一般,掠過還在交戰之中每一人的耳中。


    也不驅馬再戰,韓明知道。黃巾已為窮寇,必自敗。


    接納降軍收拾戰場等任務韓明交給了蒯良來處理,潘鳳佐之。


    呂布的戰鬥力雖勇,但是此刻已經消失了。韓明感覺渾身都如同散架一般,鐵打的筋骨怕是也難以承受這種高強度戰鬥之後的酸痛。


    命周倉親自護送,韓明迴了府邸。


    韓黃氏從愛女口中得知韓明親自率軍出征,許久未見歸來。又聽得城外交戰之聲許久未停歇,內心焦急無比。


    擔憂兒子的安危,又無能為力,這是做母親最難受的時刻。


    好在韓靈靈此時卻是很懂事,一直陪著母親寸步不離。二人一同守候在府邸之前,怵目遠眺,在這漆黑的夜空中找尋著韓明歸來的身影。


    韓靈靈踮著腳想要看的遠一些,可這朔月之光下,可見度微乎其微。心裏想著去那城牆之上看看,卻不忍丟下母親獨自一人。


    站了許久,眼睛都開始發紅,一直踮起的腳尖也早已發麻,可這些她都不在意。隻盼著,那出戰的兄長能平安歸來。


    年紀輕輕,耳朵自然靈敏。韓靈靈聽到城外的交戰聲似乎停止了,但相隔甚遠,無法從那模糊的聲音之中分辨出到底是哪一方勝了。


    緊緊依在母親懷裏,韓靈靈握著母親攥緊的雙手輕聲安慰道:“母親,兄長他才能無人能比,定然會大勝而歸,莫要擔心。”


    這樣的話,這一晚韓靈靈也不知說了幾次。她是信任自己兄長,可黃巾賊眾。萬一有個意外,又當如何?


    幽暗冗長的街道,些許的星光之下緊緊有幾處屋簷可見,零星的燈火是家有子嗣在外交戰的人家。


    此刻,都在盼望著子嗣早歸。


    許久,韓黃氏感覺外麵交戰的聲音似乎沒了。這才問道:“靈靈,可是打完了?”


    韓靈靈早就聽到戰爭結束,可是她不敢告訴母親。她不知道到底這場戰爭到底是以哪一方的獲勝而結束,她怕這幽暗的街頭突然出現無數的火把照耀著在夜空中飄逸的土黃方巾出現。


    “是結束了,想來兄長就快歸來。”韓靈靈是在安慰母親,也是在安慰自己。


    嗒嗒嗒的聲音自遠處傳來。


    隨之而現的是一騎高頭駿馬,那馬上之人雪銀亮鎧在火光之下泛著些許光芒。


    馬上之人正是韓明,此刻他的心裏也是焦急萬分。雖親自囑托過部下不許告知母親妹妹自己率軍出征,但這場惡戰之大,難免會被母親妹妹知曉。


    他擔憂母親急壞了身子,若是有個閃失,做兒子的他該如何麵對?


    “母親,孩兒得勝歸來!母親,孩兒……”


    一遍遍的高喊著,韓明雖已精疲力竭,但還是用盡氣力去喊,盼望著母親妹妹早一點得知自己無恙。


    “母親,兄長他迴來了,兄長得勝歸來了。”韓靈靈高興的從母親懷中脫出,那麻木的雙腳蹦的老高。


    “勝了?你兄長勝……”話沒說完,韓黃氏暈厥過去。


    倒不是年紀大,隻是之前韓明還未有如今能耐之時,一個人養著兩個孩子壓力太大,膳食不佳導致了身體難免虛弱。


    高度緊張之下,緊繃的神經支持韓黃氏許久,此刻突然放鬆,也就支撐不住了。


    韓靈靈連忙扶住母親,高喊著:“兄長……母親……”


    這一刻她都有些分不清到底二人誰更重要了,這邊母親暈厥,那邊兄長雖然歸來,卻不知這戰事之下可曾無恙。


    老遠的,韓明就聽到了妹妹的高喊,又聽到妹妹喊母親的語氣焦急,心下更是按捺不住。


    驅使馬匹的皮鞭甩的更是猛烈,馬兒也就狂奔不止。


    馬兒還未到府前,韓明就按捺不住擔憂母親安危的心,強行止住馬步縱然躍下馬去。


    巨大的力道將他甩出幾丈,翻滾在地上幾圈韓明立馬撐著自己爬了起來。也不管周身的疼痛,衝著母親狂奔而去。


    身後,燈火開始逐漸亮起,許是百姓知曉戰事結束,黃巾敗北紛紛亮起燭火盼望。


    這一切韓明都不在意了,緊緊抱住暈厥的母親衝入府內,命人傳來醫師,直到被告知母親無恙,韓明也撐不住身上的疼痛,尋了個被褥就近睡在母親塌旁。


    幾日來韓黃氏都躺在臥榻之上休息,多日之前她就醒來。隻是奈何韓明擔憂,這才讓他多休息。


    一口一口的喂著韓黃氏喝藥,這種感覺才真正是韓明想要的,這是家。


    是一個穿越之後無依無靠之人,難以擁有的家。


    母親,妹妹,就是他韓明的全部。誰若膽敢對母親妹妹不利,他韓明可以豁出這條命,也不會讓人得逞。


    “兄長,讓我來吧。”韓靈靈從韓明手中接過藥碗,兄長幾日來也不曾休息好,多在照顧母親。韓靈靈對兄長的身體,也有些擔憂。


    韓黃氏喝完藥,安靜的看了兒子許久。心頭憋著話,許久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韓明看出了母親的意圖,寬慰道:“母親,有話就吩咐吧,孩兒定然照做。”


    那韓黃氏心裏驟暖,這孩子雖不是親生,但卻比親生的還親。不過作為一個婦人,她還是知道些事理的,隻說道:“不說無妨,我雖婦人,卻還是知曉婦道。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如今沒了夫家,我自然隨兒子的意願,就算你並非我親生,也斷然沒有有幹涉之理。”


    幫母親提了提被褥,折好被角,韓明笑道:“母親此言倒疏遠了孩兒,若不是母親,哪有孩兒今日。孩兒就是母親親生子,自當聽取母親意見。”


    有兒如此,韓黃氏此生還有何求。隻道:“孩兒你今後作何打算?”


    母親這是擔憂自己的安危,怕今後自己還會如同前些日一般,投身戰場之中。這是母愛,是最偉大最真摯的愛。


    走一步,看一步,這是韓明在這東漢末年正常之後所做的。倒不是他沒有誌向在三國拚出一番天地,隻是他先前一直把黃巾之亂看在眼前,若不處理好,一家人如何在這場禍亂之中生存。


    計劃,韓明有。到此刻,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免得母親多過擔憂。


    “母親,南陽黃巾已平,幾日來各地也多有捷報。想來這場禍亂也不久矣,宛城文將軍如今對抗黃巾也沒先前吃力,思慮再三,我決心若有機會便帶著母親去荊州。憑孩兒在這南陽立下汗馬功勞,謀個官職安穩度日。”話,韓明沒有說完,但隻需說到這裏,母親也就知曉了自己的意圖。


    荊州劉表,治理有方。投奔荊州,定然可以過上安穩的之日。至於官職到底多大,韓明沒有去考慮。有如今作為在,劉表定然不會虧待與他。


    韓黃氏為人也算聰慧,能看出韓明的心底意圖。隻問道:“孩兒胸中還有抱負,何不為之?莫要讓為母拖累,那我豈不是遭世人唾棄。”


    寬慰了一番母親,韓明笑道:“無妨,劉荊州治下,也能有大作為。眼下亂世,大漢根基動搖,我不為將廝殺,也可為謀臣大展宏圖。”


    劉表年事已高,雖還健在,但多病災。他日這荊州之首不是大公子劉琦,就是次子劉琮。二人,輔其一便可。


    隻是到底替誰為謀,韓明還沒有明確定奪,倒是心裏他更欣賞大公子劉琦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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