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城守軍總共一萬三千人,若是單單用來守城,對抗五萬黃巾軍,倒是不會太虛。


    古時科技不發達,攻城僅僅依靠雲梯井闌強行靠著兵士的性命消耗守城方的弓箭滾石之物,然後抓住時機爬上城牆。人海戰術是最常見的攻城之法,另外一種則是常見的讓細作混入城內,伺機賺取城門裏應外合。


    前者愚笨,後者則顯得明智多。但是想要用奸細混入城中,也不是輕鬆的事,賺取城門就更難了。


    韓明看的古書或者電視劇較多,自然知道要防著奸細。此刻他計謀得成,賺了不少黃巾人馬,卻沒有得意忘形。


    “子柔,你可有計謀預防黃巾賊人混入城中,為其賺取城門?”韓明思索半天,決定還是先問問蒯良的意見。


    蒯良也見識了韓明的本事,雖說想要繼續看韓明的個人表演,但是畢竟作為南陽父母官,守城也是有責任的。完全做甩手掌櫃的話,誰知道會不會遭韓明的鄙夷,刻意的避開自己,那時就得不償失了。


    揉著腦袋,蒯良來迴走動著。不過片刻,蒯良言道:“先生,若要防著黃巾細作,當發布口令與百姓兵士。命兵甲日夜更換巡邏,遇到對不上口令的,殺!”


    對口令是最常見的預防細作方法,當然這其中也有缺陷。總會有百姓或者兵士在不注意的時候被奸詐之人把口號騙去,那時就難辦了。


    韓明思前想後,這才說道:“子柔此計可行,不過我覺得要稍作改動!”


    “哦,不知先生打算作何改動?”蒯良的眼睛發光,在他看來,這又是一個學習的好機會!


    韓明大手一揮,指著南陽林立的屋宅說道:“偌大南陽,百姓不可計數。每日限定出城名額,令守城兵士為每一位出城百姓隨機編號計入冊中。迴城之時一一對號,若有誤者便先控製住再做拷問。”


    蒯良點了點頭,這不失為一個辦法,又問道:“那外來逃難人員,如何防備?”


    輕搖真火朱雀扇,韓明笑道:“這好辦,在城中空曠之處設難民所,將所有逃難到南陽之人管製在內,每日送生活必備之物,劃分活動區域命兵士守衛。這是明麵上的,暗地裏多派精明之人暗地監視,若有心懷不軌者,不用上報立即控製住。”


    “哥哥此計甚妙,但還是有些紕漏。”韓靈靈一旁聽的認真,對行軍作戰頗感興趣的她覺得韓明的方法還有些不妥之處。


    韓明蒯良二人聞言,一同問道:“還有什麽紕漏?”


    韓靈靈呶呶嘴,說道:“若是有精明的細作殘害了百姓,賺取編號進城,那當如何打算?”


    這番話說道了點子上,而且可能性還是蠻大的,引起了韓明的重視。略微思索了一二,韓明當即想到了應對之策。


    “好辦,戌時之後,實行宵禁。不許百姓靠近城門,若有違規靠近著,立斬不赦!”韓明一邊說著一邊思索話中遺漏,隨即又補充道:“在兵士之內發布口令與百姓不一樣,若細作謀害兵士,換上我南陽兵士裝扮,假借換班為名靠近城門。口號不對,立馬就可以發現。”


    蒯良聞言也沒思慮就知此法可行,當即一拍手掌就要拍馬屁。卻不想話還沒出口,就被韓明打斷。


    “再加一條,若是百姓出城,迴來之時要讓百姓將口令倒著說!這樣也防備了有耳目聰明之人在百姓出城時聽到口令,黃巾細作混入的難度變大大增加!”韓明對自己的計策很是滿意。再三考慮,覺得補充到這個地步,還能混進來並且賺取了城門,那難度就太大,幾乎是不可行。


    “就依先生之計,如此良現在就去發布命令。不知先生,今日口令是什麽?”發布口令的事自然是韓明來,蒯良自然不會自作主張。


    韓明想了想,說道:“布告貼在樓頂上——天知道!”


    蒯良聞言應了一聲,連忙去執行。一邊嘴裏還念叨著這句口令,笑著自言自語:先生當真與眾不同,如此口令實在有趣。


    蒯良剛走不久,潘鳳領著騎兵休息了多時來到了城樓之上。


    韓明拍著潘鳳的肩膀說道:“無雙,怕是不多時那黃巾亂黨就要來攻城了,你且調動些人馬,準備隨時應戰!”


    才剛下命令沒多是,那黃巾軍便來到了南陽城之外。一裏開外,兩萬人馬整齊劃一排列。其中有推動著雲梯前行,也有百來名黃巾軍站立於井闌之上。


    張燕被潘鳳占了一番便宜,迴去張曼成與孫夏的詢問又讓他感到羞愧難當,此刻正是滿肚子的氣。


    踏馬向前,張燕拿著長槍指著城牆之上怒罵道:“南陽守軍聽著,今日我等順天意,應民心特來拯救大漢百姓於水火之中,爾等速速開城受降,可免一死。”


    韓明眯著眼睛看去,那遠遠的張燕就跟個手指頭大小一般,不過聲音倒是不小。聽著張燕的話他都有些想笑,如今這個年代,就連黃巾亂黨都敢說順天意應民心了。


    也不理睬那張燕,韓明笑著對兩旁守衛在城牆上的兵士說道:“我南陽守將聽著,隻需遠遠看著黃巾亂黨叫喊,觀察他們行動,不許出戰。”


    眾守城兵士齊聲大喊:“喏!”


    韓明摸了摸韓靈靈的腦袋,笑道:“靈靈,咱就看黃巾亂黨能忍幾時。這陰雨連綿,怕是要將這些人都淋感冒了。”


    “感冒?那是何物?”韓靈靈似乎沒在意到韓明話中重點,反而對感冒這個陌生的字眼很感興趣。


    韓明咳嗽了兩聲,連忙改口:“為兄失言說錯了,春瘟,春瘟!”


    潘鳳點了三千盾兵士上了城牆,見韓明忙上前說道:“先生,張燕在前叫罵,是否讓弟子出戰!”


    擺了擺手,韓明笑道:“無雙,你去找人給我搬個靠椅來。記住多帶木板,我要把靠椅墊在此處,要讓那些黃巾亂黨看得見才好。”


    雖然不明白韓明的計謀,隻應聲去辦。


    那張燕淋雨陰雨之中,脾氣更長。怒道:“來,來三千人馬在前方隨我一起叫罵,罵的越難聽越好!”


    三千步兵領命,紛紛將手中兵刃插在地上,坐於泥水之中。衝著城牆之上叫罵了起來,論罵人,這些人的功力估計遠遠大於提起兵刃廝殺數倍。


    一時間叫罵聲不絕於耳,難聽至極。


    南陽守軍兵士聞言多有怒火,一個個都按捺不住想要出戰。


    韓明見狀笑道:“各位將士莫要惱火,都找個地方坐著,要讓黃巾亂黨看見,咱有多休閑就多休閑,越閑逸越好。他們淋雨,咱們躲在屋簷下休息。”


    眾人聞言,紛紛懂了韓明的意思。紛紛找了東西坐著,而且都學著韓明的模樣讓對方看見自己的閑逸。


    韓明不太清楚弓弩的射程,忙問一旁的潘鳳:“無雙,弓弩的射程有多遠?”


    潘鳳指著前方的護城河說道:“先生,黃巾亂黨在護城河旁才能射到城牆之上,我們占據高處,能射到護城河前方兩三丈處。”


    聽到這話,韓明就放心了,隨即吩咐道:“那咱們就躲著雨休息給黃巾亂黨看,他們若是進入射程,就命人放箭,否則不管。”


    韓明說完,又對韓靈靈說道:“靈靈,給為兄揉揉肩膀。”


    那張燕帶著人馬在南陽城前叫罵半晌,也不見南陽守官忍耐不住。此刻遠遠瞧見韓明在躺在靠椅之上休息,旁邊還有婢女為他揉肩膀,心裏怒氣更甚。這明擺著是沒把他張燕放在眼裏!


    不僅僅是張燕,黃巾亂黨均是氣憤無比。哪有麵對如此多的人馬前來叫罵,還能閑逸如這般模樣的。一想到自己還在淋雨,而對方卻一個個都在休息,心裏都惱怒難當。


    張燕帶著三千人馬叫罵越來越大聲,卻看見那南陽守軍根本不理。怒罵道:“好個龜兒子,如此膽小懦弱!來,將士們隨我準備攻城!”


    張燕命令才剛下達,黃巾亂黨紛紛附和,眼看就要攻城。卻見張燕身邊一尖嘴猴腮之人搓著那一小撮山羊胡感到張燕身邊勸解:“將軍切莫衝動,若強行攻城,怕損失慘重!”


    “怎講?”張燕惱怒無比,見手下謀士勸解自己不要攻城,話語之中也是暴怒,滿滿的都是怒氣。


    那山羊胡笑道:“將軍息怒,如今陰雨連綿,地濕牆滑,不是攻城的好時機。若強行攻打,定然不成。”


    張燕一聽這話,怒道:“你的意思是叫我撤退?”


    那山羊胡被雨淋的有些不爽,再看南陽兵士沒有出戰之意。本有勸解張燕退兵之意,一看張燕如此這番模樣,想想張燕新敗一肚子惱火,就不敢如此。


    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山羊胡說道:“我們還是叫罵,罵的他們出戰為止。”這個天氣攻城確實不是好時機,張燕也知道。但是怒火難忍,現在也沒有別的法子了,隻好暫時妥協。指著那城牆之上怒罵:“南陽守將龜縮如兒,可敢報上性命!”


    “我乃行不改名坐不更姓,姓傅名清!字大人!”韓明躺在靠椅之上好不自在,見守城軍士多有被罵的忍不住的,決心調侃一番黃巾軍。


    張燕得了那守城龜縮之將的姓名,哪裏肯放過,立馬帶頭罵道:“傅清,你可敢下城一戰,莫要做那縮頭鼠輩!”


    一幹黃巾軍隨著張燕叫罵南陽守官:“傅清,你可敢下城一戰,莫要做那縮頭鼠輩!”


    三千黃巾軍高喊這傅清罵了起來,有了對方名字,罵起來就更帶勁了。


    罵著罵著,那張燕就覺得心裏痛快了許多。


    誰知那南陽城上,韓明突然大笑道:“我的乖兒子們,叫父親作甚?”


    一時間,南陽城上守軍笑聲四起,引起一陣喧嘩,一個個被罵的怒氣頓時消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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