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陽縣的抗旱大軍並沒有因為中途發生的王虎之死而中斷,相比王虎的死,百姓們更關心的是自己的莊稼能否存活。


    韓明忙碌的身影依舊在舞陽縣的各個幹旱田地間穿梭,王虎的死早已被他拋諸腦後。


    “無雙,換我來,換我來踩會,你累了許久了。”韓明見潘鳳滿頭大汗,頂著這烈日已經在灑水車上踩了三個時辰,心下有些舍不得。


    經過這些日子,潘鳳也了解了韓明的性格。你想拒絕他的幫忙,是根本不可能的。喘著粗氣,潘鳳走下了灑水車,順便將韓明扶了上去。


    “無雙,你是不知道。在以前我見過高人,就跟我這樣踩著一個兩個輪子的東西,然後那個東西就會往前走,好似叫什麽自行車。”韓明踩著這灑水車,有些無聊,想起了前世的自行車,編了個說法給說出來了。


    潘鳳哪裏懂什麽自行車,他隻知道韓明這幾日若是無聊總會和自己說些奇奇怪怪的物品事件什麽的。有些他相信,有些就不信,就比如先生和他說有一種盒子,按一下放在耳朵上,就能聽到身在長安的朋友說話。


    就這樣忙了幾日,所有的幹涸的田地都恢複了原本的模樣,竟然在這夏日裏呈現了一副春意盎然的模樣。


    韓明在田地裏巡視了一番,頗為滿意的點點頭:“無雙,咱們迴縣衙。”


    潘鳳大喊:“得嘞!”


    韓明早已機智的提前捂住了耳朵,這個潘鳳他是沒辦法了,說話聲音小不了,史書記載沒錯,嗓門天神神力。


    韓明要走,多有舞陽縣百姓群起相送,韓明隻道照顧莊稼要緊,若是有需要自己還會迴來幫忙。


    解決旱災,韓明悠閑的往縣衙迴去。今日係統提示自己任務完成,5000善心點獎勵已經到賬,韓明急著迴去呢。心想著,要是能兌換那唿風喚雨裝裝逼,多好,就跟三國演義裏說諸葛亮借東風一般,霸氣側臉啊!


    舞陽縣縣衙門口,一匹高頭駿馬被拴在縣衙門口。


    好一匹駿馬,看樣子價值不菲啊!韓明不懂馬,但是也能從這高頭駿馬不凡的氣息感受到,這匹馬不一般,尋常人是買不起的,隻怕今日縣衙是來了位大人物。


    潘鳳顯然是看出了韓明在盯著這匹駿馬沉思,對馬也有些研究的他便開口了:“秉先生,此馬驚帆。”


    韓明想這潘鳳是看出了自己的疑慮,好歹作為老師的人哪裏能這般尷尬,連忙說道:“我知道,河套馬種,耐力驚人,速度飛快,奔跑如行雲流水,譬如白礬順流。我懂馬,隻是在想今日縣衙到底來了什麽大人物,能有如此坐騎。”


    潘鳳一時間摸不著腦門,心想先生方才模樣明明是不認識此馬,為何卻對此馬有如此深的了解,難道真是我看錯了,先生是疑慮此馬主人?


    沒有理會潘鳳的疑慮,韓明笑著隻往縣衙內堂而去。他哪裏知道認識這驚帆,不過是聽到了潘鳳的解釋,才想起三國之中的記載,曹植就有這麽一匹馬。


    縣衙內堂,一人坐於花梨紫檀桌上。身形健碩,麵貌大氣霸道,殺氣肆意,給人一種大將風範的氣息。


    那蒯良則坐於旁側,見韓明迴來,忙趕不上前。拉住韓明的手叮囑:“常信,切記不可失言!”


    韓明緊皺著眉頭,上前朝著坐在自己縣令位上之人彎腰行禮道:“舞陽縣令韓明韓常信見過郡守文大人!”


    潘鳳聽到韓明如是說道,連忙跟著一起行禮。


    那文聘坐在公堂正中,一臉怒色悉數表露與臉上。此刻一聽韓明的話,竟有些意外。一拍桌子說道:“大膽韓常信,既知我是郡守文聘,為何不跪!”


    韓明笑了笑,拱手說道:“不知大人是讓我為何而跪,若是為殺了你那侄兒認錯而跪,我沒錯,不跪。若是因我乃縣令,大人是郡守而跪,我跪。”


    韓明此言一出,自己不擔心不要緊,一旁蒯良可是急出了汗。這韓明是他舉薦給文聘的,不說殺了文聘的便宜侄子不認錯不說,反而還敢這番與文聘說話,那不是自己找罪受麽,文聘脾氣可不是很好。


    蒯良一臉無奈的看著韓明,意思是,我給你打過招唿讓你小心說話了,現在是你自己作的,不怪我。


    誰知那韓明竟然還滿臉笑意的看著自己,蒯良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救了,沒救了,看來自己也是有眼無珠,此番看人是看錯了。


    匆忙幾步,文聘大步走到韓明麵前,怒目圓睜等著韓明說道:“你當真不怕我?”


    蒯良見文聘還沒發怒,連忙用眼神示意韓明認慫先,讓文聘先壓壓火氣再作打算。


    韓明不以為意,隻是笑笑。蒯良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袋上,真沒救了,如此沒有眼力價啊!


    隻見韓明與那文聘對視一番,淡定反問:“我為官多日,一不貪民半分錢財,二不濫用職權,為何要怕?”


    突然那文聘大笑起來,拍了拍韓明的肩膀笑著走了迴去。再次坐下,文聘大笑著對蒯良說道:“子柔果然識人,此子不卑不亢,好一副大家氣派。”


    隨即文聘指著一旁座位,笑聲爽朗的說道:“韓縣令請坐,且莫慌,我並不是為了那沒用侄子王虎的事而來。而是為舞陽,為南陽郡百姓而來。”


    韓明尋了個位子坐下,與一旁終於鬆了一口氣的蒯良對視一眼,隨即淡定說道:“就算郡守大人為王虎之事而來,明也絲毫不慌。明本沒有做錯,何來慌張之說。”


    文聘尷尬的笑了笑,這韓明確實從頭到尾就沒有慌張過。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張圖紙,攤開。盯著那張圖紙看了一番之後盯著韓明問道:“常信,我聽說這灑水車圖紙是你所畫,不知你可知道尺寸?”


    原來是來考驗我了,怕這圖紙若是不是自己所畫,怕是被當作無用之才,那王虎的賬還是要和自己算的。相反,自己要能一五一十說出來,文聘相信了,有可能要把自己當大才給重用起來。


    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韓明緊張的喘了口氣說道:“時日已遠,不知我記得還對不對,若是說錯,請郡守大人見諒。”


    文聘點了點頭,示意無妨。


    “高四丈三尺七寸,寬三丈六尺二寸……製成履帶”韓明一口氣,竟然將這灑水車製造的每一處細節都說的詳細無比,絲毫沒有不熟悉的地方。


    文聘大喜,當下起身朝著韓明走去。對韓明彎腰行禮道:“先生大才,如此年紀便能造出這等複雜的灑水車,看來還有莫大學問。”


    這麽複雜的東西,幾百個細節,數十個尺寸,若不是原圖作者,單憑死記硬背的話,是記不出來的。文聘方才研究這圖紙時就這麽想到,所有他覺得很有必要考驗韓明。


    從韓縣令,到常信,再到先生。文聘對韓明的稱唿的改變,很顯然的表露出了他對韓明的欣賞。到這時,一旁一直懸著顆心的蒯良也不再為韓明擔憂了,他相信,韓明能輕鬆應付這些。


    韓明起身,迴了文聘一禮道:“不敢當不敢當,郡守大人抬舉明了。”


    還好那日在無雙那出醜之後我晚上死記硬背了幾個晚上,也不想今日用上了,好險,當真是好險!韓明默默的擦了把汗,背心都濕透了。


    文聘很滿意韓明的表現,有大才而不自傲,是為大家。文聘隨即皺起了眉頭,詢問道:“先生知我南陽郡遭受莫大天災,治下魯山、欒川、葉縣、舞陽、泌陽五縣均遭大旱。其中以舞陽最輕,已被先生造此灑水車解決。然後其它四縣旱情嚴重,地下都難挖出水來,不知先生可有法子?”


    這一點韓明也聽說了,其他四縣的旱情完全不是能用灑水車能解決了。沒有水,灑水車形同虛設。


    韓明若有所思的來迴踱步,片刻之後站立在文聘一側,緩緩說道:“若無水,那隻能取水。隻是這水究竟如何得來是個問題,當下最好的法子,怕是求雨了!”


    求雨!


    文聘一聽這兩個字,頓時對韓明就失望了。原本想韓明能突然神來之筆再造個什麽出水車之類的器物,卻沒料到韓明竟然說出求雨這麽個不靠譜的字眼。


    “先生也算飽讀詩書,怎能說出這般謬論。鬼神之說我可不信,求雨之事我也做不來,既然先生無法解決旱情,那就當文聘未曾來過。”文聘很不高興,說完就要走。


    這韓明,他也失望了,本以為大才之人。那無用侄子之事就算了,順便提拔一下韓明,卻沒想到是如此無用之人,麵對天災竟然與百姓一般隻想到靠鬼神求雨。


    蒯良一直默默無聞,聽到韓明說出求雨二字之時,突然眼前一亮。見文聘要走,忙上前拉住:“郡守莫慌,且稍等片刻。”


    被蒯良拉住,文聘很不開心,迴身問道:“子柔有何事,為何留我!”


    文聘雖然嘴上這麽說,可是他了解蒯良的才智,若不是有什麽想法在,蒯良是不會留他稍等片刻,便站立遠處想看看蒯良有何行動。


    蒯良快步走到韓明跟前,行一大禮恭敬的說道:“既說求雨,那莫非先生精通那奇門遁甲?”


    奇門遁甲,是從八卦之中演變,和天地萬物之變化,能有無數種可能。這一點蒯良曾在古書之中看過,唿風喚雨算是其中很高深的一門。如今聽韓明說起求雨,他想到韓明的能力,對韓明精通此法抱著一絲希望。


    韓明點了點頭:“那是自然,不然我也不會說什麽求雨。”


    蒯良一聽這話,心下大喜。連忙迴身拉過文聘,作和事佬般說道:“郡守大人是誤會先生了,先生所說求雨乃奇門遁甲之中一門高深的學問,古往之來知之者甚少,看來先生恰好是精通這門學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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