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追趕之下,一路施著法抄翻了一幹仙僚的法器,搞得雞飛狗跳。


    二郎神解開哮天犬的鎖鏈,指著這兩人怒吼道:“哮天犬!咬死……”


    然而那聲音,在十禾迴頭的一瞬,陡然跌了八個聲調。


    還有幾個在狼藉中,被無辜殃及的仙僚,此刻,正心不甘情不願的給她見禮,“見過上神。”


    啥?上神?一起睡昏頭了?


    十禾有些蒙,但處於被追殺的情況下,她顧不得思慮這許多,一個勁地跑。


    月老目次欲裂,捂著手上的胡子,吼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十禾!”


    最終在月老的追殺下,十禾奔到了九幽台。


    才踏上九幽台,十禾頓時被眼前的熱鬧的景象驚呆了,腳步不免一頓。


    然而月老追殺的腳步未停,一時間直接撞了上去,十禾當即後腦一痛,被掀飛了出去。


    十禾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差不多可以了啊!啊!”


    “砰”


    十禾直接麵朝大地,趴在了地麵,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不過倒是不怎麽疼。


    月老消了氣,快步上前把十禾扶了起來,十禾揉了揉膝蓋,揪著月老的襟口,“咣咣”就是兩拳。


    月老捂著胸口,暫且忍下了。


    十禾出完氣還不忘,指著九幽台上熙攘攢動,一個接一個往下跳的眾仙發表疑惑。


    她扶著老腰慢慢站起身來,小臂搭在月老肩頭,以做支撐:“這九幽台怎麽那麽多人,還往下跳?難道,天帝幹什麽了嗎?擴充後宮男女不限那種?導致他們都不想活了?”


    月老扯開十禾揪著自己襟口的手,翻了個白眼道:“當了上神就是不一樣,連天帝都想罵就罵。”


    十禾摸了摸眉毛,不解道:“上神?”


    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上神兩個字的緣故,方才那麽大動靜都沒迴過頭的眾仙,此刻齊齊迴過了頭。


    見了十禾當即整齊劃一地,恭敬喚了聲:“見過上神。”


    十禾頓覺腦殼一蒙,腳下有些飄飄然不大真實起來。


    上神?她?


    一覺睡醒成了上神,這世上還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然後那一眾仙人又互相擠著轉了迴去,推推搡搡著朝九幽台下跳。


    月老憤然將十禾的小臂,從肩上撂下來,痛心疾首道:“還不是你飛升的時,是從九幽台上來的,都以為跳九幽台可以飛升上神的,就幾個知道的,悄悄去跳了九世輪迴道。”


    月老戳戳十禾的眉心,聲淚俱下地控訴道:“一個兩個全做起了飛升上神的美夢,這都怪你,這下我天淩月樓,人手都不夠了,還得我親自理紅線團,真真是造孽啊……”


    在月老絮絮叨叨,添油加醋的敘述下。


    十禾得知她是跳了九世輪迴道,然後曆經了坎坷,才飛升的上神。


    她飛升那天,全天界的人都來了,看著她從九幽台下頭踱上來。


    一幹仙人驚掉下巴的同時,外加進行了深入的探討中,終於認定了,跳輪迴道有助於突破上升。


    不知道是哪個起了頭,所有的仙人便如下餃子般,一個個爭相往下跳。


    所以她一不小心開創了跳輪迴道,曆經情劫飛升上神的先河?


    這應該是值得驕傲的事情,嗯,首先,腰杆子要挺起來。


    想到這十禾的腦袋,都比平時抬的高了,下巴都揚了起來。


    關於她狀似女鬼的那一段小細節,直接被她略過了,上神的風姿,是這些人不懂!


    不過,當初她又不知道跳九世輪迴道可以飛升上神。


    這要命的九世輪迴道,她到底為什麽要跳呢?


    還沒等十禾琢磨出個所以然來,月老拱了拱鼻子,涼涼插了一句:“對了,你還把狐狸仙砍死了。”


    十禾目瞪口呆,死死捂住纖細的脖頸,感覺一口氣上不來了:“死,死了?那我豈不是要誅仙?砍死狐狸仙?我?為什麽啊?”


    弑仙?那可是當誅之罪,她這剛成的上神,要不要那麽快,九幽台,天雷……


    十禾感覺天旋地轉起來了,她不是很清醒了,有點暈。


    月老不知道什麽時候把鞋子撿迴來的,晃晃悠悠地把鞋穿了迴去,“我怎麽知道為什麽?不過君上替你收拾了爛攤子,將狐狸仙救了一救,托魂重生了,倒是也沒人敢追究你,再說追究能怎麽樣,好不容易出個上神,還真弄死你嗎?”


    這好像也對,做了上神還真的可以胡作非為。


    十禾總算鬆了口氣,頭也不暈了,眼也不花了。


    放開了死死捂著脖頸的手,仿佛已經看到以後,在天界像螃蟹一樣橫著走的景象。


    唉,美妙啊!


    不過除了天界眾仙,下餃子一樣跳了輪迴道以外,這天界還有另外一樁八卦,傳的沸沸揚揚。


    少不得借由月老那張八卦嘴,傳達到十禾耳朵裏。


    不過傳的沸沸揚揚,歸傳的沸沸揚揚,真到了耳朵裏又是另一番情狀了。


    於是乎,兩人勾肩搭背的迴了司命星君殿,麵對著麵地坐在桌前。


    月老講的那叫一個唾沫橫飛,說到激動處還撩起衣擺,一腳踩到了凳子上,不知從何處變出的驚堂木用力一拍。


    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說的是東海退婚,對和鍾鼓的那樁婚約,翻臉不認賬的事。


    這簡簡單單一句話結束的事,生生被月老湊了許多華麗辭藻,說了小半個時辰。


    跌宕起伏,直叫人扼腕長歎。


    十禾聽得一愣一愣的,瞪大了眼睛,訥訥問道:“真的假的?”


    月老一撇胡須上下晃動著,得意洋洋道:“當然是真的!東海龍王都親自來道歉了,說是不認月知初這個閨女了!”


    十禾猛的站起身來,雙手撐在桌麵上湊近月老身前,仍是一番不敢置信的形容:“所以她月知初,連我師父都看不上?拚著被四海八荒吐唾沫,也要和我師父解除婚約?”


    月老摸了摸手裏的驚堂木,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收迴懷中:“可不是麽!”


    畢竟下迴說的時候還得用。


    十禾不由得咂舌道:“當初可是她自己死乞白賴,逼著自己老爹豁出老臉求來的,這翻臉怎麽比翻書還快?”


    月老將驚堂木收迴懷中,挑了挑自己的胡須,連連搖頭道:“誰知道呢?現在那一張熱臉貼上了那魔界新尊的冷屁股,那叫一個不要臉,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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