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十禾拽住陸離就急忙在人流中朝茶樓擠去,還是陸離拎上她的衣領飛簷走壁,否則依照她擠的速度隻怕等她們到了,黃花菜都要涼了。


    陸離被揪得幾分無奈道:“你怎不知轉彎呢?怎生的如此蠢笨了?”


    由於周身喧鬧嘈雜,十禾並未聽到陸離對她的吐槽。


    等到時,茶樓裏裏外外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連隻蒼蠅想擠進去隻怕都不容易,好在陸離不是吃素的,在隱秘處施了個法就端端坐在了茶樓台下的前排寶座上。


    彼時柳予安斜斜倚在欄杆上,手中端著茶杯,用杯蓋撇了撇茶葉沫子後,輕啜了兩口。


    那三皇子身著黑色勁裝,模樣生的周正,倒有幾分爽朗之感,若是丟到人群裏也是極顯眼的少年郎,隻是有柳予安這粒珠玉在側,直將他襯的黯然無光起來。


    當然不排除十禾瞧柳予安這幅清風入懷的模樣瞧的習慣了,旁的凡夫俗子,她都不大能看的入眼。


    三皇子喝道:“打不打,別搞得和個娘們似得別別扭扭的!著實難看!”


    柳予安不慌不忙的轉了轉杯蓋淺笑歎息道:“我怕你若輸了,哭的難看,耍賴誅我九族來出氣。”


    這話一出四下皆驚,寂靜無聲。


    這番言辭委實放肆,頗有活膩歪的意味,不禁讓十禾為此捏了把冷汗。


    果然三皇子的臉色猛然一沉,變得格外難看起來,抬掌在身側的桌子上用力一拍,那桌子搖晃幾下四分五裂開來,濺起一陣木屑。


    “放肆!”


    三皇子拉緊了纏帶,疾言厲色道:“事關皇室權威不容柳公子胡言亂語!還請慎言!”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然柳予安仍是一派雲淡風輕,卻隻是抬眼,輕輕“哦?”了一聲。


    側目間,目光徒然落在了台下的十禾身上,於是偏過頭拋了個媚眼。


    “要不算了吧?”十禾揮舞雙臂,用口型對柳予安說。


    柳予安忽而笑了一下,旋身跳下高台,走到十禾眼前摸了摸她的發寵溺道:“乖,我就來。”


    十禾呆住僵硬的抬頭看向柳予安,他的眉目間都漾著笑意仿若海上明月生輝,微風拂過海麵蕩開淺淺波紋。


    “這位是?”


    十禾沉溺於柳予安的美色中無法自拔,還是陸離自我介紹道:“在下,十禾的師兄,陸離。”


    柳予安禮貌性的微微頷首:“在下柳予安。”


    那三皇子的劍已居高臨下地橫了下來,言語之中滿是不耐:“打不打?”


    柳予安抬手散散揮袖,“就來,那麽著急做什麽?”


    十禾急忙向前一撲,拽住柳予安的手:“我替你去!”


    柳予安微微一怔隨即又笑開來,揶揄道:“男人的事怎麽能讓女人去出頭?”


    陸離隻覺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牙都要被酸倒了。


    十禾要哭了,“那是皇子,皇帝的兒子!”


    柳予安偏了偏頭,訝異道:“那又如何?我看他不大順眼。”


    十禾欲哭無淚,緊緊拽著柳予安苦口婆心道:“輸了腰下跪舔鞋的。”


    柳予安笑的愈發燦爛:“放心,他還沒有登基,我不會折壽的。”


    ......


    言罷柳予安便拂袖縱身越上了高台,那三皇子從侍從腰間抽了把劍朝柳予安丟過去。


    柳予安穩穩接住後,在劍身輕輕一彈,似有嫌棄之色,便隨意揚手丟在一旁。


    三皇子皺眉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柳家世代忠君報國,我若舉劍相向,未免有損我柳家忠君之名。”


    “比武不論君臣!”


    柳予安舒展雙臂靠在欄上,一派風流恣意,言語中含了幾分挑釁,“唉,我若輸了,連同項上人頭一齊奉上可好?”


    “狂妄!”


    三皇子氣的橫眉豎眼抬劍劈來,柳予安一個仰身躲閃開來。


    三皇子橫劍又是一劈再次被柳予安隨意躲閃開,不免心下惱怒手下又多了幾分力。


    柳予安幾番旋身導致原本所倚的欄杆在三皇子的劍下斷作兩截,碎木飛濺。


    陸離展袖抵擋,可還是有塊碎木不偏不倚的正中十禾腦門,導致那帶倒刺的碎木,立時紮在十禾的眉心,留下一道鮮紅印記滾出幾滴血珠子來。


    十禾呆滯地用手指摸了摸眉心,摸到幾滴血珠,她悲憤的捂住額頭,終於明白為什麽熱鬧不是好看的了,池魚之殃啊!


    柳予安頓斂了笑意,看著十禾眸中蒙上了幾分捉摸不定的霧氣,上挑的眉梢也帶了三分寒意。


    頃刻間,那襲白衣身形如遊龍般閃動隻聽得‘鏗鏘’一聲,三皇子手中的長劍便被他卸下墜地。


    右臂也被柳予安一扭,緊緊錮住,隻聽得哢嚓輕響之下,竟是直接給人的手臂卸脫臼了!


    滿堂之內愈發寂靜,連唿吸聲都極微弱不可聞。


    三皇子的額上汗涔涔而下,周身侍衛當時出動拔出腰間配刀來,無數利刃齊齊砍將過來。


    柳予安身形一閃勾動腳下三皇子遺下的長劍,足尖用力一踹,那長劍便飛速打著旋飛了出去。


    作一道彎曲的弧線將圍上來的侍衛右臂上整齊的割裂,統一劃出一道血紅之色。


    那些侍衛還待上前,卻被三皇子出聲喝止:“慢!願賭服輸!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看不出來那三皇子倒是個有風度的皇子。


    柳予安拱手微微作揖,便縱身躍下了高台。


    於大庭廣眾之下,心疼地伸出指尖輕輕拭去十禾額心的血珠。


    他的眉擰的極緊,握上了十禾的手腕道:“走,去醫館。”


    陸離微微搖頭,拉了拉十禾的衣角示意她起身。


    柳予安許是覺得等十禾磨磨蹭蹭太過於耽誤時間,徑直脫下了外袍避開那一點鮮紅蓋在了十禾頭上把她整個包裹起來不叫旁人看見她的模樣。


    然後直接打橫抱起向外走去,十禾再次靠在柳予安胸口,嘴角止不住上揚,心頭莫名湧現一股的歡欣,仿佛那額頭被刺傷的痛感都消散了。


    陸離抿唇難掩笑意,也施施然起身跟上柳予安的步伐。


    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句:“騷包。”


    樓內暗香浮動,嬌若梨花微雨的女聲出言挽留。


    “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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