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你的仇人,自然這個鍋你背的。”淵明沉默了片刻,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沉聲說道。


    不僅是夙嫣就連月上也愣了,夙嫣挑眉道:“我的仇人?我連玉樓仙子的麵都沒見過,怎麽會有仇?淵明,你不是吧,為了讓我情願背鍋,就隨便找個借口。”


    “你知道風靈素當年為什麽會救你嗎?”淵明突然問道。


    風靈素是異魔曾經的君王,也是夙嫣的師父。


    他原本叫陌上靈昀,是陌上雲淮的大哥,也就是月上的伯父。


    當年因為某些原因離開扶搖九天,創立了異魔,並和扶搖九天為敵。


    夙嫣當年還是鍾靈國的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被養父母獻祭給了異獸魁,是陌上靈昀救了他。還收她做了徒弟。


    在他被囚在九天虛環淵時,鍾山的所有事物就已經交給了夙嫣。


    可見陌上靈昀對夙嫣的看重。


    夙嫣愣了一下,不解他為何突然提到此事,其實她也不知道陌上靈昀為何要救她。


    難道是因為她的心?


    當初他答應救她的唯一條件,便是將心先上。


    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不僅僅因為活命,還因為他那清華無雙的絕世風姿。


    隻是可惜,她注定成為不了他心中的那個人。


    一想到他,空落落的心口仿佛冷風過境,失落痛苦還有經過這麽多年已經逐漸淺化的悲傷。


    不管時間如何變遷,他一直高高在上,而她依舊如同初遇時那麽卑微渺小,永遠配不上他。


    他此時應該找到輪迴的鳳藍雅沐了吧。


    當初為了她背叛扶搖九天,此時終於得償所願了。


    “這件事和玉樓的死又有什麽關係?”夙嫣冷哼一聲,不想在討論這個問題。


    她已經好久都沒有想起過師父了。


    “當然有關係。因為他看出了你魂魄的異常,覺得有趣所以才會突然駐足救你的。”淵明沉聲道。


    他也是調查了好久,才查到的。


    當初難以相信的時候,隨著真想的靠近,他不得不信。


    “魂魄異常?”夙嫣神情有些迷茫。


    她的魂魄好好的,怎麽異樣了?


    淵明點頭,“我原本的計劃很周詳,可以說是天衣無縫。我先是邀玉樓和我一起去殺異魔,在大大小小七八次行動後,她對我越發的信任。


    那一次我帶她去了鹽山的紅蓮山莊。那裏原本就是異魔的一處老巢。


    我利用山莊裏的幻境困住了她,正要殺她的時候,她告訴我靈兒並沒有死,她害怕我發現真相後會殺了她,所以給自己留了後路。


    她抽走了靈兒的七魄,隻給她留了三魂。那三魂是有意識的,潛心修行百萬年便可修出人形。而那七魄她分別封印在了兩個人身上。


    而隻有她知道那兩個人是誰。


    如果殺了她,我便永遠找不迴靈兒了。


    她的話我自然不信,可又怕是真的。我將她丟在幻境,去了幽冥。


    找到當時的冥王,要他幫我查一下靈兒的魂魄,一查之下果然沒有輪迴,也沒有魂魄被噬魂獸吞噬。


    這就是說靈兒的魂魄還在,玉樓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


    冷月寒沒想到他竟然還去過幽冥,當時的冥王應該就是他的祖父了。


    他打斷淵明問道:“那可曾看過離境之花?”


    幽冥有一處千裏花園,那裏種滿了離境之花,離境之花猶如鏡麵,裏麵映照的是每個輪迴之人的前世今生。


    如果水千靈真的死了,不管是輪迴轉世還是魂飛魄散,離境之花中都會顯示出來。


    淵明道:“你祖父帶我去看了,她的魂魄既沒有輪迴,也沒有魂飛魄散。所以我才肯定她還在世間。


    為了這一絲希望,我沒有殺玉樓,而是將她囚禁了起來。


    隻是不管我怎麽逼問,她都不告訴我靈兒的七魄在哪裏。”


    聽到這裏,水千靈臉色稍緩,可她依舊不能原諒他。就算娶玉樓是逼不得已,那身下的哪兩個呢。


    況且他剛剛不也承認了嗎,花傾城和花青蘿確實是他的女兒。


    可她們不是她的女兒。


    “可那又怎麽樣,你不照樣娶了別的女人?”水千靈自嘲的笑了笑,說道。


    淵明苦笑道:“靈兒,你聽我說完好嗎?我真的是迫於無奈。”


    迫於無奈?


    次次都是迫於無奈?


    水千靈一點兒都不信。


    她望向淵明,眸中盡是失望,“據我所知秦夫人隻是一隻修行尚淺的狐狸,而那個林夫人就是一介凡人罷了。她們無權無勢,又如何讓你迫於無奈?”


    最後四個字,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如果不是他這般無情,她又怎麽會追了心魔,差點犯下大錯。


    淵明急忙握住她的手,“靈兒,你聽我解釋。我之所以娶秦夫人,是因為她發現了我囚禁玉樓的事情,並且從玉樓那裏打探到了你七魄的去向。她以此條件要挾我,我隻想幫你找迴七魄早日讓找迴你。


    這才答應她的要求的。


    我娶她進門以後,從未碰過她。真的我對天發誓。”


    水千靈愣了,沒想到他娶秦夫人是因為這個。


    花莞兒臉上閃過震驚,想到淵明之前說的話,問道:“父王,如果你和秦夫人沒有夫妻之實,那麽月樓、月情、月眠……”


    淵明道:“她們不是我的孩子,是秦夫人和一隻花妖所生。”


    花莞兒不解的道:“可她名義上畢竟是你的夫人,這樣豈不是……”


    豈不是讓他戴綠帽子,而且還替別人養孩子了?


    淵明明白她的意思,道:“找到你娘的七魄之前,我隻能忍住。在月樓出生後,她告訴了我你那四魄的去處。”


    “在哪裏?”水千靈急忙道。


    淵明拍了拍她的手柔聲道:“林夫人的身上。這也是我娶她的原因。靈兒,如果你見到她就一定會明白我為什麽會娶她了。她就是當年的你,樣貌一模一樣,就連才情也會了大半。而且她也記得我,還將莞兒當做自己的孩子。她就是另一個你,所以我才會娶她,才會和她有了青蘿和傾城。她們也是你的孩子啊。”


    聽完這番話不僅是水千靈,就是月上他們也都覺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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