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徐夫人也命人傳了話給太子妃,太子妃換好衣裳後,也前往坤寧宮向皇後請罪。-- .zhuaji.org--


    畢竟瑞王妃和誠王妃是在徐府出的事。所以太子妃的姿態得做足了,皇後也陪著演了一段慈母,言談裏甚為擔憂瑞王妃和誠王妃。


    而此時,瑞王妃和誠王妃染上時疫的消息,也在京裏慢慢傳開了。


    今兒個稍早去過徐府的命婦們,心裏都是咯噔一下,正惴惴不安時,便聽聞錦衣衛上門來了。


    這一晚,京中許多權貴的門都被錦衣衛敲開了,當日去過徐府賞花的命婦們,全被錦衣衛給帶走了,且她們的府上都被封了。


    一夕之間京裏頭許多世家被封了門,且門外還有宮中的禁軍把守,京中的氣氛變得很緊張,人人自危。就怕哪一天錦衣衛也找上門來。巨記雜才。


    隔日的早朝上,自然有許多官員缺席,早朝的氣氛也很沉悶,待到早朝結束後,官員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輕聲交談著。


    其中有不少消息靈通的,都已經知道昨夜為何錦衣衛會出動,因此他們嘴裏談論的都是有關徐府賞花宴的事兒。


    其中有一個官員低聲說道:“不曉得你們發現沒,昨日徐府邀請的那些人家,可不是平日裏時常往來的。”


    “你這麽一說我才想起,昨兒個晚上似乎聽我家夫人說過,說是徐府辦了賞花宴卻沒下帖子到我們家。”這是一位平日和徐尚書關係不錯的同僚。


    另一個和徐尚書走得近的,也跟著附和,“是呀。昨日我家那位也沒有受邀。”


    “……”


    “……”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接著同時沉默下來,然後對望了一眼,眼中藏著不可置信和驚懼。


    最先開口的官員吞了吞口水。抹掉額上冒出來的細汗,輕聲說道:“我什麽也不知道,時候不早,該迴了。”


    他一說完,其他官員紛紛附和。然後幾個人頓時成了鳥獸散,各自迴家了。


    一路上,那些官員們都在心裏想著,沒想到徐尚書平日看來低調溫和,誰知一出手竟是直接掀翻了朝中將近三分之一的官員。


    昨日賞花宴上請的那些人家,幾乎全是平日和徐尚書政見不合的,還有幾個雖然保持中立,但是偶爾會偏向其他皇子。


    沒想到徐尚書直接把人聚集在一起,然後一鍋給端了。


    這樣狠戾幹脆的手法,讓眾官員心裏發寒的同時,卻又有些慶幸。


    幸虧當初徐尚書遞出橄欖枝時,他們都伸手接下了,否則現在他們是不是也是那些倒黴的權貴之一?……


    徐尚書自是不知下屬或是好友心裏的腹誹。他今日沒有上朝,徐府外麵也有禁軍把守著,和其他世家並無不同。


    陛下既然要杜絕時疫在京中傳開來,徐府首當其衝自然要被隔離開來,畢竟瑞王妃就是在徐府發的病,沒準徐府裏早有人被染上了。


    因此昨夜徐尚書出宮時,是由錦衣衛護送出來的,然後錦衣衛拿了徐夫人開出來的宴客名單,一家一家上門捉人了。


    此時徐府中,徐老太爺和徐老爺正在書房裏對弈,老太爺撚著一顆白子放在要走的位置上,淡淡的問道:“這一次徐府是否能夠全身而退?”


    “不管能不能,我們已經替珊姐兒把路鋪好了,就算最後賠上徐府,也還有瑞王府和誠王府陪葬,一點兒也不虧。”徐老爺望著眼前的棋盤,悶聲說道。


    “……”老太爺撚了撚胡須,沒有作聲。


    “爹,您別擔心了,珊姐兒既然入了東宮,就和殿下綁在一條船上了,這一次徐府出了大力,日後殿下隻會高看珊姐兒一眼,就是蕭家也會承這個情的。”徐老爺見老太爺神色不豫,忙開口勸道。


    老太爺抿了抿唇,終是沒有再說什麽。


    其實叫老太爺說,他本不想讓徐家牽扯進這些爭儲的糟心事兒裏。


    畢竟徐家沒有根基沒有背景,倚靠的是陛下的寵愛,倘若徐家的行事惹惱了陛下,陛下收拾起來都不用顧忌的。


    哪像京中其他的那些高門大戶和權貴,還有各大世家之間因著聯姻,結成了一張錯綜複雜的關係網,就是陛下想要對其中一家動一動,也得稍微斟酌一下。


    因此徐老太爺對徐家的前途不大看好,實在是因為徐家沒有那個底氣啊。


    可就像兒子說的,在孫女兒嫁入東宮之後,徐家就已經不能置身事外了。……


    ……


    昨夜霍展祈從宮裏出來後,便直奔徐家在京郊的別院。


    雖說別院已經讓徐家的家丁給封了起來,可霍展祈要進入別院還是有辦法的。


    因此當他出現在顧歆麵前時,著實讓顧歆嚇了好大一跳。


    彼時顧歆正坐在窗前眺望夜色,結果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黑影,嚇得她險些驚聲大叫,幸而黑影很快的出了聲,“是我。”


    也幸好顧歆在驚愕中還認得出霍展祈的嗓音,這才沒將徐府的下人給引來。


    顧歆連忙站起身讓了開來,好讓霍展祈翻窗進來,等到霍展祈站定之後,顧歆連忙開口問道:“王爺怎麽來了?您是如何進來的?”


    “你沒事罷?”誰知霍展祈沒有迴答,反而用視線在她身上梭巡了幾圈。


    “多謝王爺關心,妾無事。”顧歆先是被扣押在徐府,緊接著又被丟上馬車弄到別院來,心裏自然是又驚又怕。


    此時能夠聽見一句關心,不管對方是誰,心裏都會感到熨貼和安慰。


    而她的臉上也難得露出了些脆弱。


    霍展祈見狀,心裏猛地一縮。


    雖說顧歆之前在他麵前時,也曾經露出柔弱的模樣來,但是假的和真的怎麽可能會一樣?


    之前顧歆的柔弱隻是在表麵,霍展祈能夠從對方的眼神看出異樣,可現在顧歆的脆弱是從心裏透出來的,顯然她是真的嚇壞了,不自覺的透出了無助。


    其實這也不能怪顧歆,任誰的生命被威脅了,心裏肯定都是會害怕的,尤其她被丟在別院裏,就像是讓她在這裏等死,那種離死亡越來越近的感覺,不斷折磨著她。


    使得她見著了霍展祈,還得了對方一句關心之後,心裏的軟弱一下子就爆發出來了。


    原來她這麽怕死,且她一直沒有忘記,那條白綾纏繞上脖頸的感覺。


    顧歆以為自己將這一切深埋在心底,埋得好好的,甚至打算一輩子都不再想起。可沒想到當即將再度麵臨死亡時,上輩子臨死前的那一幕,開始不斷閃現在腦海中。


    她想不通,自己隻是想要好好活著,為什麽就這麽困難?


    上輩子她下場淒慘,她認了,誰讓自己上輩子是個人渣呢?可是這輩子呢?她聽從係統的指示,努力改過向善,甚至連賑災施粥這些事兒都做了。


    可結果呢?


    她的心裏忍不住升起一股怨氣,就在這時,霍展祈來了。


    霍展祈的出現,讓顧歆在驚訝之餘,堅固的心房也悄悄的裂了一條小裂縫。


    隻是這一條小裂縫很不起眼,就連顧歆自個兒都沒有發現。……


    霍展祈沒有在別院待太久,畢竟他本來就是偷溜進來的,他隻是對著顧歆保證,一定會接她出去,讓她不用擔心。


    同時還隱晦的提點她,若是可以,多和瑞王妃接近。


    顧歆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霍展祈讓她這麽做的用意。


    現在徐府都出手了,表示太子和蕭家肯定要有所行動了,在這個時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管瑞王府和誠王府之前有沒有過節,現在都該是暫時屏棄成見,聯合起來的時候。


    否則他們要眼看著太子鬥倒一個又一個的皇子麽?


    因此她點了點頭,應承下來。


    霍展祈又交代了幾句,接著突然伸手將她抱進懷裏。


    顧歆覺得,霍展祈擁抱的力道很大,幾乎想要將她嵌進懷裏似的,不過他沒有抱很久,一下子就放開她了,隻是放開她後,在她的耳旁低喃了一句,“等我。”


    顧歆的心裏彷佛被重擊了一下,頓時傳出又酥又麻的感覺,她咬著唇,用力的點了點頭。


    霍展祈抿了抿唇,突然湊過來吻了她一口,最後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翻出了窗子,很快的就消失在夜色裏。


    顧歆呆站在窗子前,一手無意識的撫著雙唇,手指彷佛還能感到對方的溫熱,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柔情,可那柔情又快又急,很快就消失在她的眼底。……


    霍展祈離開別院後,拐進了附近的山林中,他嘴裏吹了個長哨子,接著便靜靜等著。


    不多時,一陣撲棱撲棱的振翅聲傳來,一會兒後,一隻通身黑色的小鳥兒盤旋在他的頭頂。


    霍展祈伸平了手臂,小鳥兒又繞了兩圈,便飛了下來,最後停在他的手臂上。


    他用另一隻手輕輕順了順小鳥兒身上的羽毛,然後才解開綁在小鳥兒腳上的小竹筒,接著他一揚手臂,小鳥兒撲棱一下,很快的便又飛走了。


    霍展祈望著掌心中的小竹筒,小竹筒不到一根小指長,隻有一根手指頭的粗細,他眯了眯眼,伸手打開小竹筒。


    然後從竹筒中倒出了一卷小紙卷,小紙卷攤開來後,隻是一張薄如蟬翼的小紙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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