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進行得異常順利。


    老金看著艾莉婕手持鐵錘,先把異教徒的腳和脛骨砸個稀巴爛,再用聖光魔法止血。止血完畢,然後再重複一遍同樣的流程。


    這是一種簡單粗暴,卻又效果拔群的酷刑。腿上沒有重要髒器,隻要注意別失血過多,就能讓對方承受近乎無限的痛苦。畢竟,僅僅是打斷腿骨還不至於讓人送命。


    艾莉婕什麽都沒問,就用這種方式廢掉了一個異教徒。


    那家夥想說什麽,但說的是誰也聽不懂的鳥語。既然語言不通,也就沒有價值了,幹脆殺雞儆猴。


    這個倒黴的異教徒被折磨了大約兩個小時,然後艾莉婕故意不給他止血,讓他流血而死。


    “唿。我之前說過不會弄死他們的,不過嘛,失手也是難免的。各位異教徒朋友都看到了,我接下來會用這種方式審問你們。”


    艾莉婕麵無表情地擦掉鐵錘上沾著的血。


    “當然,從現在開始我就不會再‘失手’了。”


    老金拿來紙筆、桌子和椅子,坐下記錄審訊內容。他知道艾莉婕現在處於極度憤怒的狀態。


    “在我聽到我想知道的東西之前,你們誰也別想死。”


    這些異教徒腐化村民,進行令人發指的販賣人口的勾當。無論如何都要將這種邪惡徹底粉碎。


    “呃,呃啊……!”


    本來異教徒就是該死的。


    “想開口說話了?”老金問道。


    “果然是肮髒的艾澤瑪特的走狗!我們絕不會屈服於酷刑!為了我們的神,為了大義!我們永不屈服!!!”


    “哼。”


    一個同伴被活生生折磨致死的慘狀就在眼前,但這異教徒依然鬥誌昂揚。究竟是什麽樣的信仰,能把人變成如此瘋狂的狂信徒?


    老金不禁感到疑惑。


    為正義而獻身的聖人雖然不多,但也確實存在。畢竟,每個人都渴望正義,都有良知。


    但是,為作惡而獻身的人,老金實在無法理解。


    老金刷刷地記錄著,心裏想著:個人觀點就不用寫進去了……不過異教徒說的話還是得記下來,這都是線索。


    克勞迪和薇妮婭看了一會兒艾莉婕的酷刑表演,似乎是覺得無聊了,便轉身離開了。她們大概是打算迴去洗漱休息了。老金也希望趕緊結束,迴去休息。


    “喂喂,別廢話了,趕緊交代吧。反正挨了鐵錘,不出十分鍾就得全招,何必浪費大家時間呢?”老金勸道。


    “哈哈哈!貝爾德的走狗?你們永遠也不會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靠,你小子故意吊人胃口是吧?說啊,到底是什麽?我剛才戳你眼睛,真是不好意思啊。”


    “愚蠢,無知!”


    這小子跟小學生似的,就知道藏著掖著。當然,他之所以還沒開口,純粹是因為打得還不夠狠。


    艾莉婕把鐵錘上的血跡擦幹淨,走到還在嘴硬的異教徒麵前。


    “那麽,現在開始正式審問。想說什麽就盡管說吧。”


    “你們什麽也不會知道的!!”


    異教徒大聲叫囂,艾莉婕一錘子砸碎了他的脛骨。


    三十分鍾後,他們終於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呃啊……!呃!我不知道據點的具體位置……!我們隻是接受資金援助……”


    “嗬嗬,這小子,最後還不是全說了,非得浪費大家時間。”老金笑道。


    “嗚……!呃啊!”


    在艾莉婕持續不斷的脛骨粉碎攻擊下,異教徒終於屈服了,哭哭啼啼地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原來,他們還有最後一招。


    那是一種類似於自爆的技能,通過發動邪惡的魔法燃燒自己的生命,來詛咒敵人。


    然而,這招被“神聖靜默”完全封鎖了。


    這異教徒之所以一直死撐,是因為他期盼著“神聖靜默”的效果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消失。可惜,這個魔法效果實在太好,根本沒有消失,再加上艾莉婕的酷刑越來越狠,他最終還是崩潰了。


    “很好。那你們的老巢在哪兒?被拐賣的人被你們藏到哪裏去了?”老金問道。


    “從村子……往北走……就能看到……我知道,我知道……”


    “嗬嗬,很好。”


    看來得讓這小子親自帶路才行。


    其實隻要知道地點,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現在說說你們的神。你們究竟侍奉的是什麽神?為什麽要販賣人口?是為了獻祭嗎?”


    “……”


    奇怪的是,每當問到他們信仰的神,這小子就閉口不言。無論怎麽嚴刑拷打,都撬不開他的嘴。


    但對於其他問題,他卻哭喊著迴答。


    “真奇怪……”艾莉婕說道。


    “確實很奇怪。”老金也覺得不對勁。


    “呃啊……!嗚……我已經全說了……!我會帶你們去,所以求求你們,別再…………別再打了……”


    這小子一邊哭訴,一邊交代一切,但唯獨對與信仰有關的事情隻字不提。


    “你信仰的是什麽神?”老金再次問道。


    “……”


    “是不是因為你們信仰的神太low,所以不敢說?”


    異教徒就像沒聽懂問題一樣,或者說,是沒聽到?老金也搞不清楚。他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或者是在故意迴避。


    “……精神控製。”艾莉婕觀察了一會兒,說道。


    “他很可能被精神控製了。”


    “精神控製?那是什麽?”老金不解。


    “是一種邪惡的魔法,能扭曲人的精神,讓人無法說出特定的概念或詞匯。是一種失傳的魔法……應該說是被禁止的魔法。會這種魔法的人,也是教會的追殺對象。據我所知,這種魔法最後一次出現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竟然還有這種東西?


    “現在的情況看起來很像。當然,我們也沒有辦法驗證……”


    也就是說,這是一種操縱人心的技術,現在已經失傳了。而現在,這種技術又出現了。


    “會不會是裝的?”老金懷疑道。


    “也有可能。我們還得再審問一下。”


    最終,他們花了將近一天的時間來拷問這些異教徒。


    他們大致確定了異教徒的據點位置,但也僅此而已。這小子知道的也不多,關於他們的目的和信仰,他一概不說。


    雖然還有很多未解之謎,但艾莉婕根據自己的經驗判斷,這很像是精神控製,於是便停止了拷問。老金也在報告中這樣寫道。


    其實,他們的主要目的——找到據點位置——已經達到了,所以也沒必要繼續拷問了。


    這才是最重要的。


    “艾莉婕,帶上這小子,我們去端了他們的老巢。”老金說道。


    他們必須盡快行動,不能再拖延時間了。既然已經知道了情報,那就得趕緊行動。


    “對了,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你去叫一下克勞迪和薇妮婭。把這些家夥也弄到馬車上。我去找巴克雷爾隊長說一聲。”


    “明白了。我會做好出發準備的。”


    “好。”


    老金走出牲口棚,發現天已經亮了。


    時間過得真快。


    他立刻前往聖騎士們居住的旅店。


    旅店裏,聖騎士們正在待命。老金把整理好的文件交給巴克雷爾隊長。


    “辛苦你了,副祭司。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費心了。”


    “嗬嗬,沒事,我理解。”


    巴克雷爾一臉歉意。聖騎士和牧師們從早到晚都在村子周圍搜索,迴到旅店後就一直躲在房間裏,大氣都不敢出。


    “這就是審問記錄……我了解情況了。其他的先不說,至少他們交代了據點位置,這才是最重要的。我們馬上出發吧。”


    他們不可能把異教徒和聖騎士們放在同一輛馬車上,所以決定讓異教徒乘坐他們的馬車帶路。


    反正他們有兩輛馬車。


    他們先走,聖騎士們在後麵跟著就行。


    “巴克雷爾隊長,我得提醒您一下,千萬別動這些異教徒。他們得給我們帶路。具體位置還得靠他們指引。”


    “哈哈哈!放心吧!我已經教育過他們了!說實話,要不是你攔著,我早就把他們都殺了!我一直都在克製自己的殺意,進行精神修行呢!”


    巴克雷爾笑著拍了拍老金的肩膀。


    “呃……好。那就放心了。”


    老金走出旅店,登上馬車。


    馬車裏,克勞迪、薇妮婭、艾莉婕已經和被五花大綁的兩個異教徒坐在裏麵了。接下來,他們將強迫異教徒帶他們前往據點。


    “克勞迪,薇妮婭,沒出什麽事吧?”老金問道。


    “嗯,他們一句話都沒說。”


    “是啊,一直很安靜。”


    兩個女孩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異教徒,然後看向老金迴答道。


    “是嗎?”


    一句話都沒說?


    老金看到異教徒眼神渙散,口水直流,像吸了毒一樣。他的雙腿已經徹底變形,被折磨了好幾個小時,變成這樣也不奇怪。


    “喂!異教徒!”老金喊道。


    “在,在!”


    異教徒立刻迴應。


    “你為什麽一句話都不說!”


    “我,我錯了!!!!!”


    “什麽?錯了?我問你錯了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麽說錯了!!你小子心裏有鬼吧!!!”


    “沒有!!!!!”


    這家夥臉上滿是詭異的紋身,態度倒是挺規矩的。


    一整天的酷刑徹底改變了他的精神狀態。


    “吵死了!給我閉嘴!!!沒問你之前不許說話!!”


    “知道了!!!”


    當然,這些家夥也有可能把他們帶進陷阱。


    但是,老金相信艾莉婕的判斷。雖然疑點重重,但以謹慎著稱的艾莉婕既然決定停止拷問,那就說明沒問題。


    “異教徒,現在開始帶路。要是敢帶錯路,我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明白了!請直走!”


    異教徒變成了一個優秀的導航,開始指引方向。


    “對了,艾莉婕,‘神聖靜默’呢?不用繼續維持了嗎?”老金問道。


    “我問過牧師們了,他們說沒問題。這異教徒短時間內無法使用任何魔法。”


    “嗬嗬,那就好。”


    於是,他們朝著異教徒的據點出發了。


    與其說是據點,不如說是一個分部。他們沒能問出更多信息。當然,他們也搞不清楚為什麽這小子閉口不談其他事,卻唯獨交代了分部的位置。


    異教徒的真實身份一直是個謎。


    或許,就像這個家夥一樣,所有成員都被精神控製了。


    能抵抗酷刑的精神控製……光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如果真有如此先進的技術,那把人變成怪物也輕而易舉。


    或許,他們的信仰本身就是精神控製的結果?


    疑點越來越多。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用。


    還是先趕路吧。


    * * *


    “就,就是這裏……!這,這邊就是我們的分部……”


    ——咳咳咳!


    不到兩天的時間,異教徒的身體明顯衰弱了許多。他每咳嗽一聲,都會噴出一股黑煙。


    這是死亡的征兆嗎?


    無所謂了。如果這裏真的是他們的據點,那這小子也就沒用了。


    而且,另一個異教徒在路上已經死了。


    “嗬嗬,是嗎?你可別騙我?要是敢騙我……”


    老金貼著異教徒的耳朵低聲說道,他嚇得渾身發抖,口水直流。


    “別,別說了……!”


    長時間的酷刑已經摧毀了他的精神。


    ——哆哆嗦嗦。


    他顫抖著,瘋狂地摸著自己的腿。看來之前的酷刑給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如果是這樣,那就再給他來個最後一擊。


    “我再給你來一套‘脛骨粉碎套餐’。”


    “啊啊啊啊!!!!!!!!!”


    “嗬嗬,沒騙我吧?”


    “沒有!我沒有騙您!!!”


    “好,好!我相信你,我們的異教徒朋友!下車吧!”


    於是,他們帶著異教徒下了馬車。雙腿盡斷的異教徒根本站不起來,在老金的攙扶下才勉強下車,然後趴在地上爬行。


    “巴克雷爾隊長!!我們到了!請下車!!”


    “知道了!!!”


    聖騎士和牧師們也紛紛下車。


    “喂!你們的老巢在哪兒!”


    “那,那邊!就在那邊!!!”


    “哪兒?我看不到啊?”


    “入口被擋住了!”


    “帶路!”


    被五花大綁的異教徒像蛆一樣在地上蠕動,朝著前方爬去。前方是一座大山,老金猜測那應該是迷霧平原邊緣的山脈。


    “咕嚕……”


    巴克雷爾隊長和聖騎士、牧師們都一臉嫌惡地咽了口唾沫。


    “走吧。”


    老金一邊警惕著陷阱,一邊緩緩地跟在像蛆一樣爬行的異教徒身後。還好,聖騎士們沒有發作。


    “就是這裏!”


    大約二十分鍾後,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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