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家夥,被收拾得夠嗆啊。”老金看著眼前慘狀,不禁感歎。


    艾莉婕出手,向來毫不留情。平日裏,她是個善良溫柔的少女,但麵對這些作惡多端的異教徒,光明聖十字會的修女便會露出她冷酷無情的一麵。


    鮮血四濺,染紅了地麵。


    “唉,看來艾莉婕也動了真火。”老金心想。


    “為了逼問出真相,我不得不這麽做。”艾莉婕平靜地說道,仿佛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實。


    “嗯,也是,誰知道這老家夥會不會耍花招呢?”老金表示理解。


    “沒錯,如果他不能連續三次給出相同的答案,那就說明他在說謊……這可不是件輕鬆的差事。”


    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信徒翻著白眼,已經昏死過去。他承受了艾莉婕所有的怒火和暴力,被迫吐露了自己知道的一切。然而,隻要他不能連續三次重複相同的答案,就會遭到艾莉婕更加瘋狂的毒打,如同被開水燙過的老鼠一般無處可逃。


    艾莉婕結束了審問,接過老金遞來的水囊,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巧的筆記本和一支鉛筆,開始記錄起來。


    “請稍等片刻,我先把審問內容記錄下來。”


    “好。”


    審問這個沉迷於永生的老人,確實讓老金他們獲得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首先,他們知道了集會的地點,還大致了解了“永生教”的一些情況。據老人所說,永生教是一個信奉詭異教義的神秘宗教,他們相信即使不吃飯也能健康長壽。


    “不吃不喝還能健康地活下去,不斷修行就能成為不朽的存在……這也太荒唐了吧?從神學的角度來看,這明顯是異端邪說。”艾莉婕一邊記錄,一邊說道。


    “是啊,人怎麽可能不吃飯還能活下去呢?”老金深以為然。


    “沒錯,人必須攝取營養才能生存。同樣,無論怎麽修行,也不可能成為不朽的存在。”


    艾莉婕合上筆記本,結束了記錄。


    “成為不朽的存在”……老金在心裏默默反駁,這可不一定。


    “那些宣揚不切實際的教義,並以此滿足人們不切實際的願望的宗教,基本上都是邪教,漫長的偶像戰爭曆史已經證明了這一點。您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偶像戰爭?那是什麽玩意兒?老金一頭霧水。


    “放心吧,我才不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呢。”老金拍拍胸脯,表示自己不信邪。


    “嗬嗬,您能有這份堅定不移的信念就足夠了。”艾莉婕笑著說道。


    老金走到門口,一腳踢開擋著的木板,然後把昏迷不醒的老人拖到角落裏,再用木板蓋住,掩蓋了現場。


    他們決定不再理會這個老人,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另外,從他的描述來看,這個永生教似乎還信奉一神教……這一點我們必須調查清楚。”


    艾莉婕接著說道,老金這才知道,原來在一神教盛行的國家,其他宗教都被視為非法,而且大多數宗教都會將一神教視為邪教,並對其進行剿滅。


    老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的神也太多了吧?


    在這個神靈真實存在的世界裏,如果有人跳出來說:“你們的神都是假的,隻有我們的神才是唯一真神!”那還得了,不得打個天翻地覆?


    這可跟地球不一樣啊。


    “對於那些生活困苦的人來說,這種教義確實很有吸引力……看來這個永生教,問題還真不少。”艾莉婕憂心忡忡地說道。


    可惜的是,他們沒能從老人那裏得到更多信息。


    看來他也隻是個普通的信徒,隻知道參加集會,接受教義的灌輸罷了。


    “不管怎麽說,你做得很好,艾莉婕,多虧了你,我們才能有所進展。”老金由衷地感謝道。


    “能幫上忙就好,接下來我們最好去一趟集會地點。”


    據老人交代,集會將在今晚舉行。


    地點雖然有點遠,但老金他們已經掌握了明顯的特征,應該不難找到:在貧民窟深處,某棟建築的地下室。


    雖然心裏有點發怵,但有艾莉婕在,老金並不擔心。


    他們是神聖夥伴,並肩作戰時能夠提升彼此的戰鬥力。


    “現在時間還早,要不我們先去吃點東西?”老金提議道。


    “嗯,我沒意見。”


    於是,他們離開了髒亂的貧民窟,找了家還算幹淨的餐館走了進去。這次老金決定,一定要好好敲詐艾莉婕一頓,讓她明白“請客吃飯”這四個字怎麽寫。


    兩人點好餐,邊吃邊聊。


    “我想,隻要參加了他們的集會,就能弄清楚真相了。”艾莉婕說道。


    “嗯,我很期待今晚的行動。”老金點頭附和。


    看樣子,今天是迴不去了。


    迴去肯定會被薇妮婭罵個狗血淋頭,不過現在可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拯救世界才是頭等大事。誰知道那些潛伏在城市裏的邪教徒會幹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當然,如果能順便撈點油水就更好了。


    “艾莉婕,如果那些家夥真的是邪惡的存在,你會毫不猶豫地消滅他們嗎?”老金試探地問道。


    “在不清楚對方實力的情況下,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貿然行動隻會適得其反……想要鏟除潛伏在城市裏的邪惡勢力,我們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艾莉婕冷靜地分析道。


    “不愧是神聖夥伴,英雄所見略同啊!好!為了淨化這座城市,我們一起加油吧!”老金激動地握緊拳頭。


    “您真是位值得所有人學習的義人……!”艾莉婕感動地看著老金。


    很好,就趁著這股氣勢,把那些邪教徒統統幹掉,然後把他們的財寶洗劫一空!既能伸張正義,又能幫艾莉婕積累功績,簡直是一舉兩得。


    這可是光明正大“搶劫”的好機會啊!


    高風險,高迴報!


    今天,就讓老金來揭露永生教的真麵目,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少油水可撈!至少也得比上次在下水道裏找到的法杖和儀式匕首值錢吧?


    兩人吃飽喝足,時間還早,便在街上閑逛起來。


    “所以說,我們先潛入集會現場,暗中觀察他們的行動。畢竟這不是一兩天就能解決的事情,而且我們現在也沒有合適的裝備。”老金總結道。


    “沒錯,我們必須謹慎行事。”艾莉婕點頭同意。


    “你說得對,不過我估計這件事不會那麽簡單。”


    “哦?您是說……”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


    “覺得什麽?”


    “啊,沒什麽,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迴貧民窟了。”艾莉婕突然轉移話題。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老金和艾莉婕按照老人的描述,來到了集會地點。他們穿過高大的建築,繞過擺滿攤位的街道,朝著貧民窟深處走去。隨著夜色漸深,周圍的氛圍也變得越發陰森恐怖,黑暗中不時傳來野狗般的低吼,還有衣衫襤褸的貧民在四處遊蕩。


    他們拐過一個彎,穿過一條狹窄的巷子,發現前方出現了一支隊伍,正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


    “艾莉婕,你看,那些人會不會都是去參加集會的?”老金指著隊伍問道。


    “……很有可能。”艾莉婕觀察了一下,低聲說道。


    現在看來,他們已經不需要費心尋找路線了,跟著隊伍走就行了。


    那些人如同著了魔一般,眼神空洞,機械地跟隨著隊伍前進。老金和艾莉婕也混入其中,假裝是其中一員。


    “伊莫,伊莫……”老金突然學著周圍人的樣子,翻著白眼,嘴裏念念有詞,仿佛被邪惡的術士控製了心智。


    “伊莫,伊莫……”


    “您這是……”艾莉婕疑惑地看向老金。


    “伊莫,伊莫……你也一起念。”


    “啊,哦,伊,伊莫,伊莫……”艾莉婕雖然不明白老金的用意,但還是照做了。


    這場景,還真有點古埃及那味兒了。


    就這樣,他們跟著隊伍一路前行,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伊莫,伊莫……您看,就是那裏。”艾莉婕指著前方說道。


    “……嗯,沒錯,就是那裏。”


    那是一棟三層高的土黃色建築,所有的人都朝著那裏湧去。


    盡管天色昏暗,但建築的入口處卻散發著橙色的光芒。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個通往地下的入口。那些人一個接一個地走進去,仿佛飛蛾撲火一般義無反顧。


    或許,他們真的跟飛蛾沒什麽區別吧?


    老金和艾莉婕隨著人流,進入了建築的地下。


    “……”


    周圍一片寂靜,隻有牆壁上搖曳的火把,將土黃色的牆壁映照得忽明忽暗。那些衣衫襤褸的人們,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隻是麻木地沿著台階往下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現了一條走廊,走廊的盡頭,便是集會的地點。還沒等老金看清楚,一股濃鬱的“銅臭味”便撲鼻而來,讓他精神一振。


    “……艾莉婕,低下頭。”老金低聲提醒道。


    老金和艾莉婕再次翻起白眼,因為他們看到走廊盡頭站著幾名守衛,而那些守衛身上的長袍,他們再熟悉不過了。


    正是下水道裏那些邪教徒的裝扮!


    老金仔細觀察著他們的麵孔,並沒有發現類似的紋身,而且他們的皮膚也不像之前那些人那麽蒼白。


    隻是,這些守衛都瘦骨嶙峋,仿佛餓了十天半個月,就快餓死了一樣。他們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如同永恆的監視者,審視著每一個進入集會的人。


    “……伊莫,可以嗎?”艾莉婕小聲問道。


    “不行,在這裏保持安靜。”


    老金和艾莉婕屏住唿吸,跟著前麵的人走進了集會大廳。


    還好,那些守衛並沒有為難他們。


    “……唿,總算進來了。”老金長舒一口氣。


    大廳比想象中要寬敞得多,正中央搭建著一個高台,已經有不少人坐在下麵,目光呆滯地望著高台,仿佛在等待著什麽。老金和艾莉婕也找了個地方坐下。不知為何,老金突然想起了以前在克拉斯海姆時,和薇妮婭一起去青銅聖天使教會聽布道的情景,當時也是這般景象。


    “……沙沙……”


    “……沙沙……”


    老金正踮著腳尖,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突然聽到周圍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您,您看……他們來了……!”艾莉婕激動地抓住老金的胳膊,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


    “別急,先等等看。”老金輕輕拍了拍艾莉婕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隻見一群身穿長袍的人走上高台,他們無一例外,都長著蒼白的皮膚、漆黑的瞳孔,以及光禿禿的腦袋,怎麽看都不像好人。除了還沒有紋身之外,這些人和下水道裏遇到的那些家夥沒什麽區別。


    看來莉夏所說的“邪惡魔力”,指的就是這些人了。


    為首一人走到高台前,目光掃視全場,緩緩開口說道:“……各位信徒,歡迎你們來到這裏,你們的到來,讓我們倍感榮幸……”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仿佛帶著某種不祥的魔力,而且他的嘴巴裏一片漆黑,不像是因為牙齒腐爛,倒像是用瀝青漱過口一樣。


    “……哦,哦……”


    “……哦哦哦哦……!!!”


    “……哦哦哦……!!!”


    “……永生祭司!永生祭司……!!!”


    人群中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唿聲,仿佛聽到了什麽激動人心的演講一般。艾莉婕見狀,臉色變得更加凝重,她抬頭看著老金,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怎麽辦?”


    “別慌,跟著他們一起喊就行了。哦哦哦哦……!!!”老金說著,也跟著人群一起大聲歡唿起來。


    “是,是?哦,哦哦……哦,哦哦哦……”艾莉婕雖然不明白老金的用意,但還是硬著頭皮跟著喊了起來。


    人群的熱情持續了許久,直到那位被稱為“永生祭司”的怪人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眾人才逐漸停止了歡唿。


    “……安靜。”


    這些貧民還真是聽話,大廳裏瞬間鴉雀無聲。


    “那麽,現在開始今天的布道……首先,讓我們有請上次表示希望接受洗禮的蘇珊信徒。”


    永生祭司低聲說了一句,然後做了個手勢。艾莉婕聽到“洗禮”兩個字,頓時來了精神,更加努力地踮起腳尖,想要看清楚高台上的情況。隻見高台後方走出來一個人,被兩名教徒攙扶著,緩緩走到了永生祭司的身邊。


    “請看,這就是蘇珊信徒,他現在已經不再是普通的信徒,而是獲得了永生之力,成為了我們中的一員。”


    被攙扶著走出來的,是一個幹瘦的老婦人,她的樣貌和之前看到的那些守衛十分相似,用“骨瘦如柴”來形容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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