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吵了,也別打了。葉笙笳,能不能給點時間給我,我想跟荒蕪單獨談談。”


    薑芷歌望了葉笙笳一眼,近乎懇求地說道。


    “去吧。小心點。”


    葉笙笳遲疑了片刻,迴應道。


    “好。”


    薑芷歌緩緩點頭,微微一笑說道。


    荒蕪亦遲疑了片刻,眼中掠過了幾絲複雜的情感,還是跟著薑芷歌走向了另一邊的長廊處。


    長廊處,有樹蔭遮天蔽地,將長廊遮蔽得幽靜而又傷感,同時亦有些隔斷了葉笙笳的視線。


    四月的洋槐樹下,槐花朵朵迎風而落。


    有一朵,緩緩落於荒蕪的肩頭,似有靈性一般,生了花,映襯著他清冷又溫暖的眸眼間。


    一抹絕塵之色。


    薑芷歌躊躇了片刻,緩緩抬起了眼,凝望著這樣的荒蕪,輕聲開口說道:“荒蕪,我想……”


    “不必說了。”


    荒蕪即刻便打斷了薑芷歌的話,如同落雪於火間般粲然一笑,說道:“你若不說,我還能有幾分念想。你若說了,便是一分,也沒有了。”


    “可是!”


    薑芷歌想執意說出,卻望到了荒蕪眼中的一片淒然之色,終於沒忍心開口,隻是有些慌亂地低下了眼眸。


    “芷歌,若有當初,我一定不會將你帶入天金之城。這樣,你便永遠,都隻認得我了。”


    荒蕪將手抬至了薑芷歌的鬢發間,輕輕撫過了她的麵頰,華潤如玉,終於緩緩開口,道了一聲——


    “你今天,很美。去吧,別讓他等久了。”


    “荒蕪……”


    薑芷歌欲言又止,她想說明白一些事,卻又覺得怎樣都說不明白心裏的一些事。


    “去吧。”


    終究,她還是低下了眸,拎著華服裙擺,緩緩,轉過了身。


    她沒有看到,於她轉身的那一刻,荒蕪長歎一聲,緩緩低下了眼眸,畫地為牢。


    ——我能做的,大概隻有放你走。


    卻於她轉身那一刻,一道身影以極致的速度掠過了薑芷歌的身後,將她裹住,又以極其詭異的身法連荒蕪都沒有能夠完全看清的情況之下,便帶著薑芷歌不見了身影!


    “芷歌!”


    荒蕪來不及多思考便順著那道身影飛快追去!


    而離得稍遠的葉笙笳根本來不及看清到底發生了何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幾人早已不見了蹤影,哪裏還能追得到!


    “這荒蕪到底想幹什麽?!又想劫人嗎?!”


    葉笙笳憤怒不已!


    “葉笙笳,你莫要急。我方才經過此地,看那劫持者和荒蕪,並非同一人。”


    何簫路過這裏,見葉笙笳一副立馬要殺人的模樣,緩聲說道。


    “什麽?!還有其他人?!”


    葉笙笳未曾想到,竟然有人潛入此處,而且竟然令荒蕪和他都未曾發覺。


    “我在長廊處,撿到了此物。應該是芷歌情急之下扯落的物件,葉兄不妨一看。”


    何簫將手中的一枚刻著“瀛”的令牌遞給了葉笙笳,示意他看一眼。


    葉笙笳看了一眼這枚令牌,立刻皺起了眉頭,低聲懷疑地說道:“這不是瀛洲的通行令牌嗎?這人怎會有?!這人與瀛洲,到底有什麽關係?”


    “葉兄這問題,不應該來問何簫。座上貴客不是有一位,便是瀛洲的主人嗎?葉兄不妨前去一問?”


    何簫思路明顯要清晰點,他一針見血便指出了一條明路。


    “不必了。我已經來了。”


    正在葉笙笳思忖之際,卻見李瀛站在了葉笙笳的麵前,目光沉冷而殺戮,緩緩道了一聲:“此人乃是我瀛洲的一位長老。不過……數十年之前已經不是了。想要找到你的小嬌妻,不妨隨我去趟瀛洲,自然有解。”


    “多謝李兄。”


    葉笙笳感激一禮,便隨著李瀛而去。


    而此時,卻有羅拙的身影輕鬆立於長廊的屋簷之上,以居高臨下的角度哈哈一笑,笑道:“葉笙笳你這大婚還真有幾分意思,前腳這遲暮剛不見,後腳這薑芷歌竟也不見了蹤影。莫不是這薑芷歌早就厭倦了你葉笙笳,找個機會金蟬脫殼而已?”


    “巧了。我還正愁沒地兒撒氣呢,倒是送上門來了個不怕死的。怎麽,是想試試我的臂力呢還是想嚐嚐我金製璿花的厲害?”


    葉笙笳蔑視地看了一眼羅拙,厭惡之情明明白白地在臉上寫著。


    卻聽到羅拙一聲大笑,在半空之中說道——


    “我看葉笙笳你是忙昏了頭了吧?你不信去問問,這遲暮失蹤之事,是不是現在已經鬧得鎏金殿人人皆知了?再加上這薑芷歌離去之事,怕是你想壓住這件事,也有點難了。”


    “既然壓住這件事有點難,那便先送你去死。比較容易些。”


    葉笙笳並不聽他在此處妖言惑眾,正要出手解決此人之時,卻見一旁的李瀛手中的寒鐵重錘早已飛出!


    朝著羅拙的咽喉處,狠狠一勒!


    隻見羅拙躲避不及,眼中閃過了驚詫和痛苦,低吼了一聲:“主上,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李瀛卻不聽他一句多言,猛地一拽,羅拙便血濺當場,身首異處!


    李瀛“颼——”的一聲收迴了寒鐵沉錘,目光厭惡而銳利地望向了已然死去的羅拙,隻是道了一句——


    “我李瀛,平生最厭惡的便是叛徒。哪怕,是被人利用的叛徒,也算在內。”


    說罷,李瀛又朝著身邊的一位侍衛模樣的人說道:“傳我令,將李瀛家眷,一律處死,域水易主,王位由我讚替。”


    “是。”


    一旁的侍衛顯然見慣了這樣雷厲風行的場麵,隻是低頭領命便離去了。


    這殺人奪位,不過是瞬間之舉,隻怕這天下能做到的,也就數的過來的幾人了。


    一旁的何簫早已看得目瞪口呆,而葉笙笳卻似已經見慣了一般,陰沉著一張臉,低聲頷首說道:“葉某,在此,先寫過李公子了。”


    “不必。我處理自己的事情而已,葉兄的事情,隻不過是順手而已。走吧,不是要找你那小嬌妻嗎?晚了,怕就遲了。”


    李瀛負手便朝前走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冷漠得像一座冰雕一般。


    “看來,還是老樣子。嘴硬心腸軟。唉……”


    葉笙笳望著他離去的身影,無奈地低頭一笑,邁開腳步亦追了上去。


    “你是說那李瀛心腸軟嗎?你瘋了嗎葉笙笳!?”


    何簫在身後念念叨叨。


    “快走吧。淨說些沒有用的。”


    “不是,我懷疑你是不是眼瞎……”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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