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允也沒有阻止餘騫,隻是歎息一聲道:“這世道,百姓最苦,有戰亂,有瘟疫,還有想著法賺百姓的錢的將軍。”


    餘騫把老範弄醒,確認老範沒有大礙後,將孫鄉佐扔了出去,孫鄉佐的護衛和下人立即狼狽的帶著孫鄉佐離開。


    “這幾天辛苦你盯著點,這孫鄉佐心胸極小,定會伺機報複。”離開老範酒壚後張允對餘騫說道。


    餘騫有些不解的問道:“那剛才為何不讓我殺了他?”


    張允耐心解釋道:“鄉佐一職並不在朝廷序列,但卻是朝廷和百姓溝通的橋梁,無論是誰掌了大權都得用,殺了孫鄉佐,還會有李鄉佐、王鄉佐,並不能解決根源。”


    “但是留著他是個禍害。”餘騫依舊不解。


    張允歎息一聲道:“殺並不能完全解決問題。”


    餘騫也跟著一聲歎息,他並不能理解張允這句話,不過張允怎麽說他就聽從便是。


    ……


    縣城之中,孫鄉佐滿臉怨毒的看著仙鶴鎮的方向,一旁的郎中開好藥方後對孫鄉佐說道:“以後你怕是不能再行房了。”


    “仙鶴鎮,我要將裏麵的人殺光!”孫鄉佐咬牙切齒的說對家仆說道:“快帶我去見胡縣尉。”


    仆人攙著孫鄉佐起來坐上馬車以後就直奔胡縣尉的家,胡縣尉的家在衙署區內,此時的他正在家裏和小妾在床上交流感情。


    可是門被管家敲得啪啪作響,胡縣尉當即就軟了下來,同時怒火中燒地說道:“他奶奶的,老子要打斷你的腿。”


    等胡縣尉穿好衣服走出來,發現孫鄉佐一臉陰沉地在外麵看著他,雖然心裏十分不悅,但是胡縣尉還是擠出一絲笑容問道:“不知孫公子深夜大駕光臨,有何要事?”


    因為有事相求,孫鄉佐也不好耷拉著臉,於是他也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迴應道:“在下想請胡縣尉幫一個小忙……。”孫鄉佐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遍,但是胡縣尉是聽得頭皮發麻,這孫鄉佐竟然想把仙鶴鎮上的人都殺了個幹淨。


    “這個……。”聽完孫鄉佐的話,胡縣尉有些犯難了,他倒不是怕殺太多人,隻是不想背上濫殺無辜的罪名而已。


    孫鄉佐也是急紅了眼,當即附在胡縣尉耳邊輕語一番,胡縣尉聽得雙眼放光,當即應承道:“仙鶴鎮上刁民竟然敢抗拒孫將軍的命令,理當誅殺,我明日就點齊人馬殺將過去。”孫鄉佐一定是許諾了莫大的好處,這胡縣尉才會轉變態度。


    “今夜就行動。”孫鄉佐紅著眼說道:“我等不到明天了,胡縣尉你盡管放心,我帶了些泉幣過來,兄弟們隻要是出了力都有賞。”


    “多些孫公子。”胡縣尉嘴上稱謝,心裏卻十分鄙夷,泉幣是孫權新鑄造的錢幣,製作工藝和分量都不及五銖錢,孫鄉佐拿泉幣來賞賜,可見其人之吝嗇和精於算計。


    胡縣尉立即開始召集部下,約莫一個時辰以後,大概有二十幾人睡眼惺忪的被胡縣尉從被窩裏拖出來。


    這些人聚在一起埋怨個不停,一旁的孫鄉佐冷笑不已,胡縣尉頓覺臉上的麵子掛不住,當即怒吼一聲道:“你們這些兔崽子給我安靜一點,今晚老子要帶你們幹一票大的,有錢、有女人,但是你們如果敢給我使絆子,我一定會讓你們好看。”說完之後,胡縣尉抽出了隨身攜帶的環首刀,虎視眈眈的盯著一眾部下。


    很快,胡縣尉就整頓好部下,帶著他們往仙鶴鎮的方向趕去,而孫鄉佐留下一頓泉幣以後匆匆迴了家,他一迴家就命下人準備馬車,連夜就出了縣城不知所蹤。


    破曉時分,餘騫已經在仙鶴鎮唯一一條官道上守了一夜,此前張允說的話他都嚴格遵守。


    胡縣尉這會兒已經帶人來到仙鶴鎮的外圍,為了確保能將鎮上的人悉數殺掉,他派出十人分別將鎮上官道的前後兩端堵上,隨後便帶著剩下的十名部下大搖大擺的往鎮子上走去。


    餘騫原本想要直接動手,不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迴去告訴張墨。


    迴家的餘騫把事情完整的告訴張墨,並且把現有的情況也告知了張墨。


    “你同我一起會會他們吧。”張墨起身拍了一下餘騫的肩膀道:“這事情不解決好,還是有些麻煩的。”


    兩人很快就趕往官道的入口,而這會兒胡縣尉也正揪著老範的脖頸,另一邊胡縣尉的部下正舉刀要將老範的頭給砍下來。


    “各位好漢饒命啊。”老範一行熱淚忍不住留下來,他也沒想到起早去開店門會遇到這夥蒙麵歹人。


    叮!環首刀落下,但卻沒有砍掉老範的頭,餘騫已經用匕首磕飛了對方的環首刀,同時一把扯過老範扔到張墨的身後。


    “找死!”蒙著臉的胡縣尉提著環首刀就上前,一刀劈向餘騫的腦袋。


    餘騫身體一扭,扯過身旁的胡縣尉部下往麵前一擋,胡縣尉的環首刀立即將這人地腦袋劈掉。


    “留一個活口。”張墨帶著老範走進酒壚,驚魂未定的老範老臉一紅道:“瞧我這個人,竟然嚇尿了。”


    張墨看了一眼老範褲襠,已經是濕漉漉一片,淡然說道:“這場景換誰都會害怕,你先在屋裏坐著,等餘騫解決了這夥人你再迴家換。”


    “他們十幾個人打一個,你這個朋友沒事吧?”老範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外麵道,他到現在腿還是軟的。


    張墨並沒有迴話,而是看了一眼外麵的戰況後說對餘騫說道:“把個頭最高的人留下,其餘的都殺了吧。”


    “喏。”餘騫聞言立即開始毫不留情的收割胡縣尉部下性命,僅僅幾十個唿吸,就剩下一名個頭最高的蒙麵人。


    而且餘騫僅僅用了三招就將他製服,並且扯下他的麵巾押到張墨麵前。


    “你是何人?”張墨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卻帶有一絲令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在下乃本縣縣尉胡敏。”胡縣尉有些畏懼地看著張墨說道:“你是何人,膽敢殺害朝廷官吏,你們犯得可是死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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