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房中定然是藏有那飛賊給你的財物。”張墨氣定神閑的看著賬房說道:“胡兄可派人去搜一搜便知。”


    胡華當即用眼神暗示底下人去搜賬房住的地方,約莫一盞茶的工夫,果然在賬房的房間內搜出一堆珍寶。


    “你竟然勾結外人,枉我如此厚待於你。”胡華伸手就從一旁的士卒腰間抽出環首刀,一刀就捅向被製住的賬房。


    熟料到這賬房突然暴起,手腕一彈就掙開了壓製他的東州兵,同時伸手捏住胡華手裏的環首刀,往裏一扯,胡華手中的環首刀便順勢脫落,隨後賬房趁機握住環首刀,就勢抹向胡華的脖頸。


    叮。在一旁的張墨當即出手,用短劍擋開了賬房的環首刀,再將胡華拉到他的身後,周圍的東州兵也立即將賬房團團圍住。


    “書生將軍張墨,果然不是泛泛之輩。”賬房的聲音忽然變成女聲,她凝視張墨道:“今日不是相聚之時,改日再會。”


    賬房說完之後,往地麵扔了一顆如雞蛋般大小的黑色火雷子,地麵立即響起一陣霹靂聲,伴隨著一陣濃鬱的煙霧四下散開。


    張墨當即閉了眼睛,用意識去鎖定賬房的位置,隨之追了過去,其餘人都被這股濃鬱的煙霧熏得左右不分,互相撞在一起。


    賬房本以為用火雷子能輕鬆逃脫,她沒想到的是張墨竟然能一直鎖定她的位置,緊追不舍。


    “此人功力深厚,倘若被追上了就不好脫身了。”賬房有些焦急的加快了速度,試圖以輕身功夫來拉開她與張墨的距離。


    張墨雖然先前在祠堂那邊消耗頗多,但是這會兒追一個飛賊的力氣還是綽綽有餘,更何況這煙波行似乎不是一人,剛才賬房突然口吐女聲,更是讓張墨好奇不已。


    兩人一逃一追,竟然憑借兩雙腳出了城,出城之後賬房的速度明顯下降,而張墨反而越追越勇,這是因為張墨的心法乃是道家上乘的唿吸吐納之法,隻要運用的好,便可以快速恢複體內的氣,頗有一種生生不息的感覺。


    此時的賬房額頭已經密布汗珠,她有些懊惱的伸手在臉上一扯,竟然在臉上扯下一塊人皮下來,露出一張白皙而絕美的臉龐。


    賬房伸手從腰間一摸,抽出一根五尺軟劍惡狠狠的說道:“你奶奶的,不跑了,這跑腿將軍這麽能追,老娘和他拚了。”


    張墨終於在官道附近看到賬房倚靠在一顆大樹下休息,當下也暗鬆了一口氣,幾個跨越就來到賬房的麵前。


    “你是女人?”張墨看到賬房的麵貌有些難以置信,但看賬房的衣服還沒換,隻不過臉已經變成絕美女子模樣。“裝神弄鬼,濫殺無辜,今日我便替武陵郡百姓除去你這禍害。”


    若是旁人看到賬房這絕美的臉龐說不得要憐香惜玉一番,不過張墨一想到原本的賬房可能被殺,而且胡華的宅院被殺,當即就有些厭惡的抽出短劍往賬房的胸口刺了過去。


    嗆啷。一聲金鐵交接的聲響過後,張墨發覺對方的軟劍如蛇般纏住他的短劍,而且軟劍的劍尖還能隨之遊動往他的麵門刺來。


    “撒開。”張墨低喝一聲,將體內的氣灌注到短劍上,立即將纏繞在他短劍上的軟劍蕩開。


    假賬房露出一抹駭然的神色道:“真氣外放。”


    張墨並沒有理會假賬房的驚訝,手中的短劍順勢撩向假賬房那白皙的脖頸,沒有絲毫的猶豫。


    哧!


    張墨的短劍停在假賬房的脖頸上不再往前,因為假賬房瞪著眼睛看張墨,並不反抗。


    張墨並沒有將短劍收迴,而是有些惱怒的問道:“你為什麽不躲開?”


    假賬房苦笑一聲道:“我爹爹說過,遇到真氣外放的高手,不要逞強,認輸還能死得痛快一些。”


    “我可以不殺你。”張墨手腕一抖,手中的短劍化為短棍一般迅速的拍在假賬房的握劍的手上,卸掉了假賬房手中的長劍。“但是你得迴答我幾個問題。”


    雖然先前張墨在心裏告訴自己要下狠心為民除害,可是麵對假賬房那絕美的臉龐,他卻怎麽也下不了手。


    假賬房如釋重負的迴答道:“你問吧。”


    假賬房的態度讓張墨有些懷疑,這會兒她不應該視死如歸的抗爭一番才答應嗎?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張墨還是決定先審問一番:“你是不是煙波行?胡華的財物和珍寶你都弄哪裏去了?”


    “是,也不是。”假賬房懶洋洋的說道:“我叫吳瀟,什麽煙波行,飛賊,都是那些大壞蛋給我取得外號,至於胡老鬼的那些東西,你猜啊。”


    張墨手腕一抖,短劍立即削掉吳瀟的一縷頭發:“你猜我會不會用這短劍削掉你的腦袋?”


    吳瀟有些害怕的看著張墨說道:“胡老鬼的東西當然還在他的家裏,你以為我一個人能搬走那麽多沒用的玩意嗎?”


    “你把胡華的賬房殺了嗎?”張墨還是忍不住問真賬房的下落。“我覺得你們應該不是一個人。”


    “那色鬼看見我就已經沒了腦子。”吳瀟不屑的說道。“我把他綁了扔在小巷裏,至於我有幾個人,嘻嘻,你猜啊。”


    張墨突然心生警兆,後方的破空聲響起,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張墨就覺察到後背被一枚細針沒入,當即傷口開始發麻,這針上定是淬了毒。“我們的確不是一個人。”張墨隻覺得眼前有些模糊,他想調動體內的氣來壓製後背的毒擴散,奈何一運氣,這都擴散的更厲害,當即兩眼一翻白就暈了過去。


    吳瀟摸了摸脖頸上的傷痕,當即氣得用腳去踢已經昏迷了的張墨。


    “好了,瀟瀟。”剛才出手偷襲張墨的人開口阻攔吳瀟道:“再怎麽說他也是和那些昏官不同,你怎可如此對他?”


    吳瀟當即跑到這人的麵前,抓著她的胳膊搖起來道:“姐姐,要不我們綁了這書生將軍,讓他的部下用金子來贖迴他,這樣我們就能大賺一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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