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發現的是別部司馬王艮,他看到有村民追著這幾名士卒而來,當即將這幾名士卒扣下來,同時也將追趕的村民一同押到張墨的麵前。


    若是先前王艮領兵時他會和稀泥的處理這個問題,不過張墨領兵,王艮吃不準張墨的想法,最保險的做法就是將雙方送到張墨麵前,由張墨定奪。


    幾名村民穿著草鞋,身上穿著褐色的短衣短褲,看到穿著牛皮甲的張墨當即有些畏手畏腳,反觀幾名士卒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有人的手裏還拿著搶來的吃食,這會兒正往嘴裏塞。


    “將軍,這幾人說我軍士卒偷了他們的東西,追打過來。”王艮小心翼翼的對張墨說道,他的措辭還是偏向於東州兵士卒的,把搶說成偷。


    張墨沉吟了一會兒對張楠下令道:“把這幾人的甲胄除去!”


    “喏。”張楠立即帶人衝上前打算製服這幾名士卒後再除去甲胄,誰知道為首的伍長竟然拔出環首刀衝向張墨,嘴裏罵咧咧的叫囂道:“你這黃毛小子也敢欺辱軍爺,今日爺舍了這條命也要拉你一起死!”


    張楠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這名伍長撞飛,另外兩名親兵想要阻攔也被這名伍長用刀劃傷,隨後這名伍長獰笑一聲,環首刀狠狠的劈向張墨的脖頸。


    王艮看得睚眥欲裂,怒吼道:“住手!”要是主將被殺,他這個別部司馬也做到頭了,更何況張墨是劉璋麵前的紅人,他若死了,王艮自認為沒法和劉璋交代。


    “以下犯上,欺辱百姓,其罪當誅。”張墨運足中氣說道,張墨的手早就抽出腰間短劍,以劍代棍,狠狠的抽在這名伍長的環首刀上。


    當!這名伍長原以為張墨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誰知道張墨僅憑短劍一抽擊就將他的環首刀拍飛,且將他的虎口震裂。


    這名伍長心叫不好,想要磕頭求饒,奈何張墨改拍為點,短劍輕點在這名伍長的胸口,氣勁灌注,這名伍長的心脈具碎,當即軟倒在地說不出話來。


    這一切都發生在幾個唿吸之間,王艮手持長劍撲過來時,這名伍長已經捂著胸口瞪大眼睛的躺在地上,沒了生機。


    王艮收起長劍對張墨說道:“將軍棍法精妙,下官佩服。”雖然張墨用得是短劍,但是卻明顯帶著棍法的痕跡,王艮是久經沙場的老將自然能看出幾分端倪來。


    “王司馬目光敏銳,在下自愧不如。”王艮看出張墨的棍法痕跡,倒令先前對他有所輕視的張墨收起了傲慢之心。“還有人若是不聽號令,當軍法處置!”


    張墨順手將氣勁灌注短劍,震飛了劍尖上的血跡,同時發出一聲劍吟,聽得圍觀的東州軍官和士卒均是心頭一凜。


    另外幾名士卒原本還想跟著伍長鬧事,一看張墨辣手殺人,這幾人都沒了脾氣,乖乖的跪在地上任由張楠將他們身上的皮甲剝掉。


    張墨親自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村民道:“幾位盡管放心,在下張墨乃是此次領軍之人,有什麽事情照實說便可。”


    在張墨的鼓勵下,這幾位村民把先前被殺的伍長帶人去他們村搶東西打傷人的事情如實的敘述了一遍。


    張墨又走到幾名犯錯的士卒跟前,問道:“他們說的是否屬實?”


    幾名犯錯的士卒此時哪敢欺騙張墨,當即磕頭認錯道:“請將軍饒命,我們知錯了。”


    張墨見他們沒有狡辯,當下也不再囉嗦,問張楠說道:“侵擾百姓,依軍規該如何處置?”


    張楠一五一十的迴應道:“視情況輕重而定,輕者杖責五十到兩百軍棍不等,重者可斬首示眾。”


    “好,念在他們幾人是初犯,此次便杖責五十予以懲戒。”張墨下了定論道:“若有再犯,嚴懲不貸,張楠現在就地行刑。”


    “喏。”張楠立即督促左右開始將這幾名犯錯的士卒摁在地上,拔掉褲子開打。


    五十軍棍下去,這幾人的屁股已經開花,慘叫聲也從最初的高昂變得微弱起來,待行刑完畢後,張墨才對幾位村民說道:“諸位對在下如此處理可否滿意?”


    幾位村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隨後張墨還給他們賠了一些五銖錢並讓王艮派人護送他們迴村去。


    待幾位村民走後,張墨才對王艮說道:“此伍長記為戰死,找個地方先安葬下去,若是能凱旋而歸,他的妻兒家小均要妥善安排。”


    “喏。”王艮這才對張墨有些服氣,立即著手去安排人將死去的伍長抬走。


    張墨這一手軟硬都有,使得所有東州軍官和士卒都有了敬畏之心,但不至於憎恨他。


    隨後張墨又安排張楠給這幾名犯錯了的士卒擦了草藥,這才讓大軍繼續開拔。


    ……


    蜀郡,江原縣,一行人策馬狂奔進入縣城當中,領頭的便是此次益州動亂的始作俑者趙韙。


    入得城之後,趙韙徑直趕往府衙所在,縣令早早就在門口候著,趙韙一行人一到,縣令便點頭哈腰的迎著他們進去。


    進了府衙裏麵,縣令如仆人般在前方帶路,裏麵早就已經設好筵席,趙韙放眼一看,坐在席上的都是州中大姓子弟,譙家、張家等都派人來此。


    趙韙當仁不讓的坐在主位上,左右便站立在他身後,就連縣令也在一旁候著不敢坐下。


    “鍵為郡與廣漢郡均被我說動,願順應天命,一同除掉逆賊劉璋。”趙韙舉杯說道。“待我將蜀郡策反以後,劉璋小兒便是甕中之鱉,插翅難逃了,請諸位共飲一杯,為我等所謀大計即將成功而慶賀。”


    “我譙家以趙大人為馬首是瞻!”


    “我張家也一樣。”


    ……


    在場的大姓子弟紛紛表態,趙韙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道:“待我進駐成都之後,再與諸位共飲,諸位的恩情趙某定會銘記於心。”


    眾人都興奮的舉杯一飲而盡,趙韙開始同在場的人客套寒暄,一番應酬下來,趙韙的臉上已是紅彤彤一片,此時有人從外麵闖進來,趙韙一看是他的親信,當即放行,這人來到趙韙身邊附在趙韙的耳邊輕語了一番後,趙韙當即仰天大笑道:“天助我也,蜀郡太守已經答應為我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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