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竹城的北邊,張墨借著月色開始四處查看,因為擺放上千車輦車具的地方絕不會太小,張墨很快就鎖定了一處有士卒看守的校場。


    即便是夜間,這一處校場也有人巡邏,門口還有士卒精神奕奕的看守,且這一處校場的範圍頗廣,張墨覺得這邊應該是趙韙所說劉焉擺放車輦的地方。


    “該如何進去呢?”張墨有些犯難,校場門口雖然隻有兩名士卒守衛,但是校場內卻有一隊士卒在四處巡視。


    正犯愁的時候,有一名武將喝得醉醺醺的從校場附近出來,恰好路過張墨身邊。


    張墨當即上前一步扶著這名喝醉的武將,嘴裏說道:“將軍你怎麽喝了這麽多啊。”隨後張墨便故意扶著這名武將搖搖晃晃的往校場方向走去,這名武將喝得爛醉如泥自然也不知道張墨帶他去哪裏,嘴裏還胡言亂語的說著,時不時就嗬嗬傻笑一番。


    “站住。”校場門口的士卒攔住了張墨的去路,還沒等張墨說話,那名武將突然怒喝一聲道:“我哪裏去不得?”


    “快扶我進去撒泡尿。”這名武將忽然渾身一震哆嗦,張墨立即扶著這名武將往校場裏鑽,同時嘴裏念叨著:“兩位兄弟,可否行個方便,他喝多了進去撒個尿就出來。”


    兩名士卒雖然為難,但是他們也不敢得罪張墨扶著的武將,於是兩人點了點頭道:“快些出來,不要讓我們為難。”


    張墨立即扶著喝醉的武將進了校場,這會兒巡邏的那隊士卒剛好不在,張墨當即將這名武將扶著往前走,借著月光張墨看到麵前有一排排整整齊齊的蓋著布帛地馬車。


    在掀開布帛以後,張墨的瞳孔一縮,在月光下這一批車輦車具均是按照天子規格製造,明顯的儹越了劉焉目前的身份地位。


    張墨聽到巡邏士卒的腳步聲臨近,當即帶著這名喝醉了的武官匆匆出了校場。


    出了校場以後,張墨帶著這名喝醉了的武官往偏僻的角落走,隨後找了一個不易被人發現的角落把這名喝醉了的武官放在地上。


    “事不宜遲,劉焉身為皇室宗親竟然有違逆之心,今晚定要給他一個教訓。”張墨決心將劉焉所造的車輦燒毀。


    就在張墨離去之後,那名原先喝得不省人事的武將立即從地上爬起來,盯著張墨離去的方向露出一抹獰笑道:“趙大人說過,事成之後殺了這書呆子,可得賞一百兩金子,官升三級。”


    張墨在這名武將的眼中就是活著的金子和功勳,隻是張墨這會兒並不知曉他已經落入了趙韙的算計。


    懷著一腔熱血的張墨抽出隨身攜帶的短劍,以最快的速度衝向校場,兩名守衛士卒正犯瞌睡的時候,隻看到眼前閃過兩抹亮光以後便被張墨的短劍拍得不省人事。


    緊接著張墨裹挾著這股勇氣,徑直衝進校場,趁著那隊巡邏士卒還沒反應過來時,拿火折子將最近的車輦點燃。


    巡邏的士卒立即圍了上,高聲喝道:“大膽狂徒!”


    幾根長戟紛至遝來,張墨施展沾衣十八跌輕鬆的避開長戟,同時以短劍為短棍,連撥帶打,借著短劍的鋒利將長戟悉數削斷,再用自身的蠻力將這幾名士卒悉數拍暈在地。


    一番戰鬥下來,張墨已然大汗淋漓,不過他一刻也不敢停歇,開始四處點火,待火勢已成後才轉身離去。


    剛走出校場的張墨隻覺得心髒一陣悸動,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道破空聲響起,一根利箭沒入他的左手手臂,鑽心的疼痛讓張墨的臉色立即變得煞白。


    咻!第二支箭又如影隨形,張墨就勢在地麵一翻滾,躲過這一箭,隨後強忍著疼痛開始往校場退了迴去。


    後方的熱浪讓張墨有些難受,手臂上的傷令張墨眩暈不已,不過張墨知道這會兒若是他暈過去了,這條小命就交待在這裏了。


    在退迴校場裏麵以後,張墨就聽不到箭矢聲響,對方應該隻有一人躲在暗處放冷箭,在如此暗的夜色能有如此準頭,此人定是軍中神射手。


    張墨趁著對方沒有追上來的空隙將身上的衣服撕下一角將手臂的傷口包紮住,同時拿短劍將還留在手臂上的利箭削斷,但並沒有將利箭拔出來。


    僵持了一會兒後,張墨開始聽到有人聲沸騰起來,心中暗叫不妙,哪知放冷箭之人比他還要急,竟然直接衝進了校場。


    兩人一照麵,張墨就楞了一下,這人竟然是他剛才扶過的喝醉酒武將。


    這名武將這會兒那還有一絲醉的模樣,一看到張墨便提著環首刀撲上來,刀刀不離張墨的要害部位,刀法狠辣無比,令張墨膽戰心驚。


    幾個來迴後,張墨突然發覺左手手臂竟然開始失去知覺,而他的視線竟然開始模糊。


    這名武將獰笑一聲,提著環首刀對著張墨的腦袋就橫砍了過去。


    原本仗著身法能輕鬆躲過的張墨竟然一陣恍惚,在僥幸避開這一刀後,張墨的胸口已經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


    失血過多,再加上張墨中的箭矢上淬有麻藥,這會兒張墨完全是靠意誌力在撐著。


    “你為什麽要殺我?”張墨有些鬱悶的問道,這會兒的他單膝跪地,胸口的刀傷正泊泊往外滲血,整個人的意誌處於崩潰的邊緣。


    “哈哈,殺了你就有金子和功勳,僅此而已。”這名武將嘿然一笑,抬腿就踢中張墨的胸口,原本就硬撐著的張墨仰天噴出一口血霧後,平躺在地,隻是他的眼睛已經圓睜,可是身體卻動彈不得。


    這名武將大步上前,雙手緊握環首刀,舉高以後對著張墨的脖頸就砍了過去。


    噗!


    武將的胸口莫名其妙多了一支劍柄,他舉在半空中的刀再也劈不下去。


    張墨的手上還捏著劍訣,眼神卻在渙散,剛才他竟在生死危機之刻,領悟了內氣外放,以氣禦物的境界,用手中的短劍結果了麵前的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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