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尋聲望去,隻見二樓的轉角,一男一女款款而來,而出聲的,就是那位姑娘。


    趙浩聽到熟悉的聲音,自然是閉上了嘴巴,他的話,說到這裏就可以了,之後的,當然就交給秋葉那丫頭了。


    喜迪奇緊皺著眉頭看著那一男一女往自己的方向而來,那個男子,他當然是見過的,那可是他們葫蘆縣的一縣父母官皇甫大人,一向是勤政愛民,兩袖清風,從不收受賄賂。


    可是,皇甫大人怎麽會走在了一個小姑娘的身後?這是怎麽一個情況?難道這小姑娘,竟然比皇甫覺還要厲害?


    而這個小姑娘又是誰?趙浩剛剛明明還有話要說的,竟然在聽到她的聲音時,閉口不言了,這個動作,明顯是給足了此人的麵子。


    “不過,此等無恥卑略的行徑,自然是不能被外人所聽了去的,大家都應該體諒喜公子才是。”


    離秋葉在霍木德和喜迪奇的身前兩米之處站定,朝著霍木德微微福了福身。


    而她身後的皇甫覺,至始至終都站在她的身後,隻是朝霍木德點了個頭,其他的,什麽動作都沒有。


    霍木德抽了抽嘴角,皇甫覺這個人,他還是別惹為妙,皇商之後啊,不是他一個知府能惹的起的,最起碼,人家能見到皇上,他可是沒這個本事的。


    而且,這喜迪奇這麽一鬧騰,他這個知府的身份,最好還是別被他人知曉了,不然,保不準會被傳成什麽樣子呢,他也是個要臉麵的人,可經不起這麽折騰啊。


    “你是何人,我們男人在說話,你一個婦道人家,插什麽嘴?”喜迪奇本就被在座的人看得怒意四起了,再讓她這麽一說,更是怒上加怒,此時恨不得上前抽這個她幾個耳刮子,方能消他心頭之怒。


    離秋葉並沒有搭理喜迪奇的話,隻是看向趙浩,“趙掌櫃,來都是客,不管喜公子今日是為何到原味-酒來,你也不能怠慢了他,先去上一桌好酒好菜。”


    趙浩點了點頭,再抬頭看了一眼喜迪奇,然後按著吩咐下去準備了。


    “在場的各位客人,實在是不好意思,因為趙掌櫃的私事,叨擾到各位的興致,今晚就由小女子做主,給每桌客人多上一個招牌菜,都算了小女子的身上,當然,在座拚桌的客人,也都有份。”


    她笑著給四周福了福身,然後招來一個夥計,低頭吩咐了幾句,夥計便朝著後堂而去。


    四周頓時一片歡騰。


    “小姑娘好大的手筆啊,不知道你跟趙浩是什麽關係,他的私事,還能有勞你幫著擺平?”喜迪奇一聽她的話,立即陰不陰陽不陽地開口。


    “瞧姑娘年紀青青,那趙浩也真是豔福不淺,竟然……”


    “喜迪奇,你嘴巴裏邊放幹淨一點,真當本官這個縣令大人是個擺設嗎?”皇甫覺聞言,鐵青著臉打斷喜迪奇的話。


    這個混帳東西,真特麽地一丁點眼色都不會看,他皇甫覺都站在離秋葉的身後了,這裏還能輪得到他喜迪奇一介商人在這裏胡言亂語麽?


    這話要是被三樓某個包間裏的男人給聽到了,那喜迪奇脖子上的腦袋瓜子,鐵定是保不住的,不管他是霍木德的什麽人,也還會給麵子嗎?


    “我……”喜迪奇話語一頓,才領悟到皇甫覺跟這小姑娘的關係,看來不是一般。


    可是,現在箭在弦上,難道他就能這麽算了嗎?


    知府大人一句不說,明顯是有了兩不相幫的打算了,這個時候,他更應該抓著知府大人還在這裏,利用他的威嚴,把原味-酒給打壓下去。


    “縣令大人這話如何說的,我這也不是猜測一二嘛。”他陪笑地說道。


    “猜測一二?喜迪奇,你這猜測得夠陰險的啊,能把一個姑娘家的清白都給猜測進去,是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的?”他問,眼角還不經意地瞄了一眼霍木德。


    意思很明顯,就是霍木德給喜迪奇的膽子。


    霍木德一直就注意著皇甫覺跟離秋葉,自然是沒有錯過皇甫覺的那一眼,放置在身後的一雙手頓時緊了緊,暗自在心裏頭把喜迪奇給罵了千萬遍。


    這個愚不可及的,皇甫覺這個人,連他這個知府都不敢多有得罪,所以自皇甫覺到葫蘆縣上任之後,他對葫蘆縣的事務,可以說是撒手不管了,就是怕跟皇甫覺有太多的交集,就怕惹到皇甫覺不高興,他在任期間的一些不好的事情,便會直達朝庭。


    可是現在,喜迪奇這不是明擺著給他拉仇恨值嗎?


    可是,喜迪奇哪裏還顧得了這許多,他隻知道葫蘆縣裏有一個臨天閣,他飄香樓的生意本就不好了,如果再來一個原味-酒,那他飄香樓,就此可以關門大吉了。


    “皇甫大人,你這話可是說錯了,這位姑娘一下樓,就來了那麽大一手筆,那不是明著幫著趙浩麽?這要說他們之間沒關係,誰相信啊。”


    “皇甫……”離秋葉呢喃了一聲,把皇甫覺還要再出口的話,都給逼了迴去。


    皇甫覺抿了抿嘴,心裏頭把喜迪奇給暗罵了千萬遍,這個沒眼力見的,遲早得遭報應。


    “喜公子這雙眼,可真是賊亮賊亮的。”離秋葉訕訕一笑,也不生氣,隻是雙眸帶著冷意地盯著喜迪奇。


    “不知路氏可有被喜公子給接迴家裏去啊?”


    她問。


    ‘噗——’


    皇甫覺聞言,噴笑了出來,路氏,這丫頭竟然在這麽大場麵裏提起路氏,她不是明知道路氏帶著一雙兒女夜宿破廟麽?


    可是,喜迪奇聞言卻是臉上一陣白,身子輕顫了一下,“你……你是……”


    “怎麽,喜公子竟然不識得小女子?”她輕問,“可是小女子卻是對喜公子印象頗深啊,咱們雖是頭一迴見麵,可是喜公子對小女子做過的事情,小女子可是一件都未曾忘記啊。”


    “你……你……”喜迪奇想說些什麽,卻結結巴巴地什麽都說不出來。


    “你買通小女子家的仆人,欲偷小女子家的秘方,難道這事情,喜公子竟然是忘了麽?喜公子這記性,也是差得緊呢。”


    聽了這話,四周頓時傳來一片不小的抽氣聲,沒想到這個飄香樓的東家,看上去人模人樣的,沒想到竟然是個如此缺德的人,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你……本公子從不認識什麽路氏,你少冤枉我。”喜迪奇一甩袖子,他也沒有愚蠢到會承認自己幹過的缺德事兒。


    聽到喜迪奇的話,離秋葉小臉上誇張的一副驚訝的表情,小手直指著喜奇迪的腦袋,一副氣憤至極的模樣。


    “怎麽?這路氏被小女子趕出家門後,竟然沒被喜公子收留麽?嘖嘖嘖,喜公子啊,不是小女子要說你啊,你這心,未免也太狠了點兒啊,這路氏好歹也給你做過事情啊,你怎麽能對她的生死不管不顧呢?真真是世態炎涼啊。”


    說著說著,她惋惜地搖了搖頭,假意地拿著手中的帕子,拭了一下沒有淚水的眼角。


    “喜公子,做人,怎麽能如此不厚道呢?”


    “你是離秋葉!”喜迪奇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原來眼前的這個看上去才剛及笄的小姑娘,竟然就是離秋葉,他一直以為如此有本事的女人,應該是上了年紀,學了些手段,很精明的婦人,沒想到,竟然隻是個小姑娘,他還真是小看了她了。


    “咦,原來喜公子並不認識我啊?”離秋葉恍然大悟地問道,“喜公子,說起來,你還欠著我幾天的菜錢呢,不知何時能夠歸還啊?”


    “咳,咳咳。”皇甫覺隻覺得自己憋不住笑意了,幾天的菜錢?不會是當初她送菜的那些銀子吧?都變成富婆了,竟然還在意那幾天的菜錢?


    “你……”喜迪奇差點兒一口氣上不來。


    “這個原味-酒,是你的?”話語雖是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離秋葉點了點頭,“沒錯,原味-酒,正是本姑娘的,怎麽,喜公子才知道嗎?”她一臉無辜地問。


    “哇,原來原味-酒的東家竟然是這麽一位年紀青青的小姑娘啊,真是能人啊。”


    “這姑娘日後必定是個幹大事兒的,咱們可是比不上啊。”


    “還什麽日後,光這原味-酒,哦,不,這知味街,將來可是一片好光景啊,更別說日後了。”


    四周又傳來了一片聲音。


    離秋葉也不管四周的聲音,對著喜迪奇挑釁地看了一眼,“不知本姑娘作為原味-酒的東家,為自家的掌櫃擺平一下私事,是哪裏做錯了?真不知道是喜公子太意想非非了呢,還是平時你都是這麽做的呢?可是,喜公子,你怎麽能把你自個兒的想法,都強加在別人的身上呢?”


    “你……你個……”喜迪奇微顫著手指著離秋葉,他的臉色,早已經在聽到眼前的小姑娘就是離秋葉的時候,就已經變得灰白了,此刻更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這個女人,真是天生來克他的嗎?


    “喜公子此刻是不是覺得本姑娘這個東家做得,比你不知道好了幾千幾萬倍?也是啊,像喜公子這般過河拆橋的本事,本姑娘是斷然做不出來的,這趙掌櫃在你家的雲萃樓做了這麽多年的掌櫃,你這說趕走就趕走了,連條活路都不給人家留,本姑娘也算是服了你了。”


    她就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著,但是話音卻不低,大家都能聽見就是了。


    喜迪奇這會兒,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就這麽站著讓人看笑話。


    就在他尷尬無比的時候,趙浩帶領著幾個夥計,拿著托盤從後院過來了。


    看著夥計把菜色都放上了桌子,離秋葉才又開口,“喜公子,霍……老爺,既然來了我原味-酒,那就坐下來談吧,一直這麽站著,也是不好,更會有礙其他客人用餐的。”


    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皇甫覺就立即有她拉好椅子。


    霍木德今天已經不止一次抽嘴角了,他隻感覺眼皮子都在抽筋了,這離秋葉到底是什麽來頭啊,竟然能讓一個縣令大人,給她拉椅子?何況皇甫覺還是皇商呢,身份更是不一般啊。


    不過,他倒是也不再客氣,眼神示意侍衛也給他將椅子拉出來,至於喜迪奇,他愛怎麽樣就怎麽樣,他管不著了。


    迴頭,他真得查查這些年,喜迪奇背著他都幹了多少壞勾當了,不然,他背黑鍋都背得冤枉。


    喜迪奇見霍木德對他如此態度,跟以往竟然是截然不同的,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一邊緩緩地給自己拉開椅子坐下來,一邊思索著該怎麽讓霍木德再次幫襯著自己。


    可是,他平日裏背著霍木德幹過的事情,隻怕是數都數不過來的,而且又是拿著霍木德這個知府說事的,那些個事情,一旦被捅出來,那霍木德以後肯定不會再幫他一丁點忙了。


    他眼角又掃了一下離秋葉和皇甫覺,在葫蘆縣裏,離秋葉有皇甫覺撐腰,那這縣城裏頭以後還是不她一個人說了算了?還有他喜迪奇什麽事情嗎?


    知府雖說是他妹夫,可妹妹終究是個做妾的,上頭還有個大夫人呢,而且知府夫人還有個在太子府做*妾的女兒呢,他也是得罪不得了。


    上次的事情,他算是看出來了,就是霍木德這個做知府老爺的,也得看著知府夫人三分麵子,更別說他那個妹妹了,就算是丟了肚子裏的孩子,還不一樣得乖乖地聽霍木德的話,不敢找大夫人的麻煩。


    即使剛開始的時候有過幾次哭鬧,最後也不得不安分下來,而倒是那大夫人,一鬧騰起來,連霍木德都吃不消,還得讓他花大價錢去尋得一顆夜明珠相送,才算了了事兒。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又在霍木德的麵前有了說話的機會,才有了這次能請動他來原味-酒的能力。


    本想著能借此一舉把原味-酒給打壓下去,卻沒想到無端冒出來一個縣令大人,雖然他就站在離秋葉的身後,也沒說幾句話,但一看那氣勢,就是個嚇人的。


    喜迪奇又看了看霍木德,從他觀察看來,這個皇甫縣令,竟然能讓霍木德都有幾分收斂,那肯定也不是個善茬,隻是,他還真沒注意過這皇甫縣令有什麽過人之處。


    他看不出來,皇甫覺除了兩袖清風,是一個百姓稱讚的好官之外,還有什麽值得讓霍木德忌憚的。


    他的眼睛‘骨碌’一轉,難道,皇甫覺還有另外的身份?


    四周的人看到他們幾人都坐了下來,看來也沒有什麽好戲可看了,就都顧自己的吃食了。


    皇甫覺見酒菜都上來了,桌子上對付喜迪奇,由離秋葉一人就足夠了,他也就偶而插幾句就可以了,於是乎,就拿起一個小壇子,‘嘶啦——’一聲,便撕開了封蓋,往自己眼前的酒杯裏倒滿了一杯葡萄酒。


    什麽知府,在他眼裏,哪裏能比得上美味啊。


    離秋葉好笑的看著他的動作,真真是個酒鬼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輩子沒喝過葡萄酒呢。


    “霍老爺,這酒可是難得一見的貢品葡萄酒,您也別客氣,請慢用。”她客氣地對著霍木德說道,實際上是用葡萄酒堵住他的嘴巴,讓他別說出什麽她不喜愛聽的話來。


    霍木德圓目一瞪,在聽到‘貢品葡萄酒’的時候,像是被狠狠地嚇了一大跳,貢品啊,而且還是葡萄酒,哪裏是他一個知府能喝到的?就是在鳳都做高官的人,隻怕也是喝不到的吧?


    那可是皇族的貢品,稀奇無比,聽說隻有在宮晏的時候,三品以上的大官才能夠喝到那麽一小瓶子。


    可是現在,在葫蘆縣這個小地方,這個小小的原味-酒裏,竟然在他們的桌子上,就放著四壇子,雖然隻是小壇子,但那也是他平時可望而不可及的。


    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這小女子,到底是個什麽來頭啊?


    想著,他不免籲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剛剛沒向著喜迪奇說話,不然,真怕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有個沒看清情況的人,卻在此時大聲地嚷嚷了起來,“離秋葉,你當你是誰啊,還貢品葡萄酒,你以為你是皇族人麽?還隨隨便便就能得到葡萄酒?真當我喜迪奇是第一天出來混嗎?”


    他像是看白癡似的看了離秋葉一眼,想要提高她這個原味-酒的名氣,也不是靠吹就能吹出來的吧?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人,一個泥土裏爬出來的泥腿子,竟然也異想天開地垂涎貢品葡萄酒?


    “嗯哼,喜公子,難道路氏就沒告訴你,本姑娘釀造的葡萄酒,被進貢到了鳳都去了麽?”


    離秋葉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有一下,沒一下地給自己布著菜。


    “你……”喜迪奇被一堵,路氏竟然連這樣的大事都沒有跟他講起,看來他真是對她太好了,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就應該找人去把那一家子人給打死打殘了才對。


    他氣憤地咬著牙。


    “來,喜公子,你呀,也別氣了,吃片西瓜降降火氣。”皇甫覺起身,提起桌子正中間一個盤子裏的一片西瓜,就準備遞給喜迪奇。


    喜迪奇剛要道謝接過來,隻是,皇甫覺手上一頓,“怎麽?喜公子是依附在知府大人的大腿上太久了,連基本的禮數都不懂了吧?”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你一介商賈難道還想讓我這個縣令大人給你拿吃食嗎?你也配得上?沒眼力見兒的家夥。


    喜迪奇麵上一熱,尷尬地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這皇甫覺絕對是故意的,絕對是的,可是,他又不能把他給怎麽樣,人家可是葫蘆縣一縣父母官啊。


    “秋葉妹子,說了那麽多話,肯定喝了吧?來,吃一塊解解渴。”皇甫覺轉手便把手中的西瓜,溫柔地遞給了離秋葉。


    這一舉動,可把喜迪奇給氣得直瞪眼,不給他吃也就算了,誰讓他是民,皇甫覺是官呢,可是皇甫覺憑什麽就遞給離秋葉了呢?難道她離秋葉就能比他高貴到哪裏去嗎?


    一個鄉下泥腿子,竟然還把他給比下去了。


    喜迪奇是到現在還沒有認清楚事實,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被離秋葉給比到十萬八千裏以外去了。


    “皇甫大人,您這麽禮遇她一個鄉下的小姑娘,這不是自降了身份了麽?”他強迫著自己,露出一個差強人意的微笑,卻在看到離秋葉臉上浮現一絲幾不可查的嘲諷之意後,立即狠瞪了她一眼。


    “喜公子此言差矣,本官雖是為官者,但怎麽說也是四大皇商之一的皇甫家之獨子,今日咱們不論官品,隻以商人之姿坐在此處閑談。”


    皇甫覺迴他。


    聞言,喜迪奇臉色黑了,徹底地黑了。


    皇商???


    皇商皇甫家!!!


    他又豈能沒聽說過?四大皇商對於閔遼國的任何一個行商之人,隻怕都是略有耳聞的吧。


    而皇甫家,雖然是最後一個被命名為皇商的家族,但在最近一年來,那可是最受皇族器重的皇商了。


    原因無他,隻因為皇甫家為皇族在閔遼國找到了自己國家出產的葡萄酒和西瓜,頗得皇上的讚許。


    而眼前這個皇甫覺,竟然就是皇甫家唯一的獨子???


    隔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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