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咧,掌櫃。”小吳聞言,放掉手中的抹布,上前來打開包袱,然後驚叫了出來,“呀!”哎呀媽呀,金子啊,好多的金子。


    掌櫃地也看到了,這包袱裏邊,竟然是那麽多的金子,這可得有好幾百兩吧,那就是好幾萬兩的銀子啊。


    這小姑娘,可真是個有錢的,怪不得要那麽一大早地上錢莊來。


    “掌櫃的,您數數吧,我就在這裏等著。”離秋葉說道。


    掌櫃的一見,趕緊朝小吳使了個眼色,讓小吳倒茶去,自己則是蹲在地上,開始數金子的數量。


    “客人,請先喝茶。”沒多久,小吳說倒了一杯茶出來,放到桌子上,掌櫃的經年累月地與銀子打交道,沒多一會功夫,就已經數清了。


    “小姑娘,老朽清點了一遍,如果沒有錯的話,這裏是五百兩金子,你若是覺得有錯,老朽可以再點上一遍。”掌櫃的說道。


    五百兩金子啊,整整五萬兩銀子,一個小姑娘,大早上的來存五萬兩銀子,還好是沒被歹人給跟著,不然,可不得了。


    “不必了,掌櫃的,我拿來的,就是五百兩金子。”


    掌櫃的點頭,“不知小姑娘要怎麽存?是存金票呢?還是……”


    “全部兌成銀票,掌櫃的,您給我換成三十六張一千兩的,二十一張五百兩的,二十四張一百兩的,二十張五十兩的,十定十兩的銀子。”


    掌櫃的一聽,點頭。


    原來就小姑娘,早就已經算好了,他吩咐小吳把金子都搬到庫房裏去,自己則是走到櫃台裏邊,數好了嶄新的銀票,又折了迴來,交到離秋葉的手裏頭。


    “小姑娘,你數數,看看對不對。”


    離秋葉接過銀票,這銀票,除了剛開始的時候,在浩叔那裏光過之外,其他的地方,她還真沒有見過,因為不管賣掉什麽東西,她一直要求的,就是不要銀票,隻要金子跟銀子,小的像雲萃樓裏賣的蔬菜,她就是銀子,大的皇甫覺那裏賣西瓜葡萄酒,她要的是金子。


    離秋葉拿著銀票,仔細地看了起來,一張張地過目,然後數清。


    掌櫃的看著離秋葉那般仔細的樣子,又笑了出來,他還真沒見過這樣有意思的小姑娘,小臉上那模樣,就怕是他會給她張假銀票似的。


    “小姑娘,我們興源錢莊,可是有名的錢莊,不會做那些不光明的行當的。”


    離秋葉數好銀票,放到懷中,才抬頭看向掌櫃的,“掌櫃的,我知道興源錢莊是老字號,但下所謂親兄弟,明算帳,咱們互相又不認識,我能不確定仔細了嘛,如果等以後咱們熟識了,那我也就不會那麽小心意意了。”


    就算是再熟悉,她也不會大意,但離秋葉嘴巴還是要說得好聽一些的。


    “再說了,我在您的麵前當麵點清了,以後若是有個什麽差錯,也不會再賴上您的不是,是嗎?”


    掌櫃的點頭,“對,對,小姑娘說得對極了。”


    要是人人都是這小姑娘這般的自覺,那他們錢莊,就更好做生意了。


    離秋葉一笑,“掌櫃的,我先走了。”她還得迴客棧,這會兒,怕是浩叔跟春子已經起*了吧,不知道找不到她,會不會著急了。


    “好,小姑娘你慢走。”掌櫃得應了一聲,目送離秋葉離開。


    當離秋葉迴到來喜的時候,趙浩跟春子正急得團團轉,這怎麽就沒人了呢?這麽一大早的,也不可能出門去街上溜達啊?都還沒人影呢。


    “叔,秋葉會不會去找皇甫大人了啊?”春子問到,難道昨晚秋葉想了想後,還是覺得應該先去拜訪皇甫大人,所以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嗎?


    “不會。”


    如果真是去拜訪皇甫大人了,她怎麽可能會自己一個人去呢?秋葉丫頭根本就不想讓皇甫大人知道這開酒樓是她的主意,她才是真正的大東家,就算要去拜訪皇甫大人,也會帶著他們一起去的。


    怎麽說,她也得讓皇甫大人多多關照他們才是。


    這會兒不見秋葉,肯定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可是。他們也才昨晚到的葫蘆縣,照說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能出什麽事情啊?誰也不認識他們三個人啊!


    要說是他趙浩出事了,那還能說得過去,畢竟他跟葫蘆縣上的喜迪奇,有過節,喜迪奇若是知道他來了縣城裏,肯定會想方設法為難他,但秋葉不同,誰也不認識她啊,喜迪奇也沒有見過她。


    怎麽就大早上的不見人影了呢?


    “難道是出去做什麽事情去了?”春子猜測。


    可是,能有什麽事情,得大早上地去做的?也不等等他們兩個人?


    “莫不是肚子餓了,出去尋吃食去了?”趙浩說道,這到是有可能,可是怎麽也不跟他們打聲招唿?


    “浩叔,春子哥,你倆起來啦。”正當趙浩跟春子猜測著離秋葉去向的時候,她就迴來了。


    “哎喲,秋葉啊,你這是去哪裏了?我跟叔都擔心死了。”春子一聽到離秋葉的聲音,趕緊走上前問她。


    這大早上的,難道真是去外頭吃早餐了?


    “我去了趟錢莊,換了些散碎的銀子和銀票,出門用著方便。”離秋葉迴答。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耐不住饑餓,出去尋吃的去了呢。”春子笑了笑,搔了搔頭發。


    “……”


    離秋葉嘴角抽了抽,她空間在手,要吃什麽沒有啊?還用得著那麽大早地出去尋吃的嗎?


    好吧,他們不知道也不能怪他們。


    “浩叔,既然您跟春子都起來了,不如咱們到外頭找個早餐攤子,坐下來邊吃邊說?”離秋葉提議。


    “好,這主意不錯。”趙浩還沒有說話,春子聽了要去吃早餐,立即應著,然後還摸了摸自己已經有點餓的肚皮。


    趙浩聽了他的話,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這小子,都多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貪吃得不得了,怎麽說都改不過來,都怪自己以前把他給*壞了。


    春子被打了,也不生氣,隻是尷尬地朝離秋葉笑了笑。


    離秋葉和趙浩他們,出了客棧,就找了一個小攤子,坐了下來,在離秋葉從錢莊這麽一來一迴間,外頭大街上,已經出來了好些人了,基本上,都是來外頭尋吃的,他們坐的早餐攤子上,也已經坐了好幾桌子的人了。


    “三位,要來點什麽?”攤主一看離秋葉三人坐了下來,立即上來招唿生意。


    “給我們來十個肉包子吧,再來三碗粥,若點可口的醃菜就行了。”離秋葉就說道,然後看向春子,“春子哥,你還要點什麽?”


    春子看了看,攤主的妻子正在那邊炸春卷,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我再要個春卷就行了。”


    離秋葉沒好氣地笑了一聲,一個春卷,夠誰吃啊?“大哥,再給我們來六個春卷。”


    “等等,秋葉啊,你這一下子就點了這麽許多,咱們就三張嘴,哪裏吃得完哪,這樣吧,小哥,剛才的全都不算,你就給我們一人一個肉包子,兩個春卷,一碗米粥,就成了。”


    趙浩說道,他跟春子現在可算是身無分文,用的都是離秋葉的銀子,能省就得省著,每人吃那麽些食物,就夠飽了,多了也是吃不完的,也是浪費。


    “好咧,這一桌三個肉包子,六個春卷,三碗米粥。”攤主對著自己的妻子吆喝了一聲,他妻子就往油鍋裏放了六個新鮮的春卷,而他自己,則是去拿肉包子,然後再盛了米粥過來。


    “三位客人,你們的米粥和肉包子,請慢用。”攤主放下東西,又去招唿別桌的客人去了。


    離秋葉看了看,就這一條街上,過來吃早餐的客人,還真不是一般地多啊,這過年過節了,都有那麽多人,那平時,出來的人,也一定不會少到哪裏去。


    “秋葉啊,你看這裏,大清早地,就那麽人,看來還真的挺不錯的。”趙浩說道。


    離秋葉咬了一口包子,才說道,“浩叔,葫蘆縣雖然說是個縣,但是此地正好是閔遼國南北通商的交界處,而且又是幾個國家的商人到鳳都的必經之地,你看那些人,形形色色的服飾都有,估計有好些人,都是在我閔遼國行商的他國之人,路經此地,準備迴家過年的。”


    趙浩看了看,還真如離秋葉說的一樣,他不免讚賞地目光看了看離秋葉,這丫頭,眼睛還真不是一般的尖,這點,連他都沒有想到呢,以前他都沒發覺。


    趙浩以前一直就是在十裏鎮上做掌櫃,根本就沒有什麽機會來到葫蘆縣,對葫蘆縣也並不是很了解,雖然知道葫蘆縣商人眾多,但也沒有去理會過。


    現在想了想,也能怪喜迪奇說什麽都要搬到葫蘆縣裏頭居住,這裏,簡直是閔遼國最有商機的地方啊。


    葫蘆縣雖然以縣為稱,但實際上,跟鄴郡也差不了多少,那富庶程度,比起鄴郡來,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他就說,喜迪奇放著鄴郡喜家老宅不進,非得在這個葫蘆縣裏,看來也是有目的的啊。


    說起來,秋葉這丫頭,可真是不一般,小小年紀,觀察力就那麽敏銳,話說,她是怎麽發現的?不是從深山裏頭出來的小丫頭嗎?


    難道是因為在大戶人家裏頭呆過?看來是的。


    不過,趙浩從來就沒有小看了過離秋葉這個從深山裏頭出來的小丫頭就是了。


    “浩叔,咱們若真是在葫蘆縣裏頭開了酒樓,那肯定是能賺錢的,多少我不知道,但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離秋葉壓低了聲音說道。


    趙浩笑了笑,不做迴應。


    他這是做的無本買賣啊,銀子是離秋葉出的,點子是離秋葉想的,等到了時候,那些菜單秘方,離秋葉還是保證了,絕對少不了。


    他隻是動動嘴皮子,管理管理而已,能得兩成分成,他自己心裏頭,不知道有多少過意不去呢,“秋葉啊,你叔我還是覺得這兩成的分成,太高了,不如……”


    “浩叔,您這又是說得什麽話啊,咱們不都已經說好了嗎?就不能再改了。”離秋葉打斷趙浩的話,這兩成分成,她也是有考慮過的,不是隨便想想出來的。


    趙浩他雖然沒出銀子,但以後經營酒樓的人,是他吧,那他就得四處活動人脈去,雖然打點上下的費用,可以在酒樓裏出,但總有些是趙浩自己要打點的。


    而且,不是有銀子,才能有動力嘛,如果他們得的銀子少了,隻怕也就變成真的隻是管理管理酒樓而已了,生意淡了,也無所謂,生意火了,他們也不在意。


    隻有自己的兜裏有銀子了,他們才會去努力想辦法。


    過節啊,生意淡的時候啊什麽的,偶而能搞個活動,促銷什麽的,吸引顧客的眼球,那樣生意才會不斷。


    雖然她這麽想,是看低了趙浩跟春子,但人性嘛,總歸是一樣的,就算是她自己,如果給別人管著鋪子,也不可能做到完全盡心盡力,這叫做將心比心。


    “這個……”


    “這個咱們就不用再談了,就這麽定下來的,咱們先吃好,再不吃,就得涼了,然後再到處去轉轉去。”離秋葉說完,剛好攤主把炸好的春卷也送了過來,三個人就不再繼續說話,先把早餐吃了。


    隻不過,離秋葉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時過晌午,離秋葉他們在縣城裏頭轉了都大半天了,竟然沒有看到要轉賣的店鋪,都是在營業的,又或者關了迴家過年的,離秋葉氣餒地和趙浩,春子坐在茶棚裏頭。


    “浩叔,咱們先坐下來,喝口熱茶去去寒氣,解解渴。”


    “秋葉,你說,怎麽就一間鋪子都沒有呢?”趙浩也問道,這還真是奇了怪了,難道這葫蘆縣裏頭的生意,就真那麽好做?


    離秋葉先喝了一口水,其實她心裏頭,早就應該想到這個可能性了,她都能知道這葫蘆縣南北通商,往來方便,別人又怎麽可能想不到呢?找不到,也正常。


    “浩叔,沒事,咱們下午再到南邊去找找看。”


    “南邊?”趙浩心裏頭直冒問號,南邊,那可是貧民住的地方啊,他們若真是在貧民窟裏頭開酒樓,那生意得有多冷清啊?


    “幾位客人,你們是要找什麽?找人嗎?”開茶棚的年青人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雖然沒怎麽聽清楚,但卻也聽到他們在找什麽。


    “是啊,大哥,我們三個,就是在葫蘆縣裏頭,看看有什麽事兒可做,謀個差事兒的。”離秋葉趕緊說話。


    這能在葫蘆縣裏頭開茶棚的,客人必然也是不不的,消息應該也是靈通的,起碼比他們三個無頭蒼蠅在好得多了。


    “哎,我們家啊,也是有點小雜貨的,要是能找個小鋪子,那就再好不過了。”趙浩一見離秋葉說話,也趕緊搭話。


    “找鋪子?”年青人一聽,樂嗬地笑了起來,“幾位客人,您們是不知道啊,咱們這葫蘆縣,鋪子可是難找得很,幾年都不一定有一個店鋪是要轉賣的,那價格,可是高得嚇人啊。”


    “是嗎?”春子一聽,立即變成了苦瓜臉,看來找鋪子,還真的不是一般在難啊。


    “除非……”


    “除非什麽?”離秋葉一見他欲言又止,肯定是知道什麽的,趕緊問道。


    “三位客人,我也是個直腸子的人,有什麽就說了,你們可別見怪啊。”


    “不見怪,不見怪。”


    離秋葉他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哪裏還會見怪啊,她與趙浩對看了一眼,看來是有希望了。


    “這城南啊,有一條貧民街,是離城東最近,聽人說,以前啊,也是條生意興隆的街道,但自從……”年青人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們。


    “自從什麽?”春子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


    “你們不知道,那條街啊,雖然兩邊都是商鋪酒樓,但中間是隔著一條不寬的河道啊,平時漲水的時候,會淹到街道上去的。”


    離秋葉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子,“大哥,那條河道,是從哪來?流到哪去的?”


    “哎,說到這個啊,還真是……這條河道,是從東邊來的,流往西邊,每次漲水的時候,可是害了不少的人啊。”


    “怎麽說?”


    離秋葉不明白,既然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河水漲了會淹到街道上,都應該避開著點兒,不是嗎?又怎麽會害了不少的人呢?沒道理啊。


    “難道是……”趙浩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喃喃出口。


    “叔,你知道啊。”春了問道。


    趙浩聞言點了點頭,葫蘆縣以西,有個鎮子,名叫水墨鎮,本來也是挺好的一個鎮子,聽說就是因為河道經常漲水,在河道邊上的農戶可以說莊稼每年都是顆粒無收啊,現在窮得啊,都快無以為生了。


    “對啊,這位客人也是個明白人,不瞞三位,我就是水墨鎮,容穀村的人,咱們村上人的啊,都不知道遭了多少這條河的罪了。”皇甫人一提起這條河,就是一肚子的氣啊,若不是因為莊稼沒得種,他又何必離開妻子孩子,來到縣裏頭擺這個茶棚,生意不好且不說,一年到頭,連孩子的麵,都見不上幾次。


    “聽說啊,那河水,也不是說把莊稼都給衝毀了,而是一直浸在水裏頭,被淹死的,這河道啊,是三天兩頭地漲水,不會淹死人,卻能餓死人啊。”趙浩也是聽了別人說起過,當時也沒有怎麽在意,現在再聽人說起,才想起來的。


    “是啊,這位客人說得再清楚不過了,我們那村裏頭啊,出門都不能穿鞋的。”都是濕泥啊,出門幾趟,就得換幾雙鞋子,這農村人家,哪來的那麽多鞋子換啊,就隻能光著腳出門,迴來了再穿上唄。


    “唔,沒有建河堤嗎?”葫蘆縣有這樣的地方,也沒個人來管管嗎?


    “咋沒建啊,都建得好好得,老高老高的呢,而且那河水,明明看上去也不急的,就是沒用,還是會淹著莊稼。”


    這縣裏頭啊,為這事兒,也沒少花銀子,但都沒有用,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再管了。


    “這不,前幾個月,咱們皇甫大人,還專門過問了水墨鎮的情況,可是有什麽用呢?總不能把這河道給堵了吧?”這也不現實啊。


    “皇甫覺在想辦法嗎?”能想什麽好辦法?如果猜得沒錯的話,請道士?拜河神?這就是這個世界所謂的辦法吧?


    “那條貧民街呢?難道在縣城裏頭,還會發大水不成?”


    “也不是說發大水這麽嚴重,隻是這河道兩岸,都不敢有人住,現在都已經荒廢很久了,偶而會沒點水什麽的,也不是很嚴重的。”


    離秋葉點頭,看來這事兒,她還得去找找皇甫覺才行,這疏通河道,他們不行,但她這個作為現代穿過來的人,當然是小菜一碟啊。


    她得先去看看那條所謂的貧民街,然後晚上迴客棧,再寫一些具體的防洪措施出來,相信以皇甫覺的智商,舉一反三的道理,他總應該是知道的吧。


    喝好茶,離秋葉三人在年青攤主的指引之下,來到了位於城南的貧民街,這裏與其說是貧民街,倒不如說是無民街,因為根本就沒有人居住,雖然是有很多的商鋪,但卻都是連門麵上都積滿了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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