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狐妖是自幼在離淵洞天生長的土著,肯定對此方小世界非常熟悉。


    沈非仔細思索,與其漫無目的地四處搜尋,還不如讓狐妖帶路,直接去藏有寶物的險地探索一番。


    雖然秘境中蟄伏著許多大恐怖,但劍靈和趙煙雨都修習過神行極光遁,就算遇到無法招惹的存在,隻要不主動觸怒對方,應該能安然逃脫。


    如果能保住妖丹,胡寧倒很樂意帶沈非去各個藏寶之地尋覓機緣。


    但沈非言語中對離淵洞天內的上古生靈頗為忌憚,似乎並不想冒這種風險。


    她很清楚,這個修士表麵上嬉皮笑臉,似乎很好說話,實則是個手狠心黑的人。


    要是沒法給他足夠分量的好處,自己和師妹的妖丹休想保住。


    “並非所有藏寶地都棲居著實力恐怖的生靈,我曾偶然經過幾處無主之地,其內生有兩株已成靈智的萬年大藥,


    當時我與師妹修為太弱,破不開藥靈布下的結界禁製,於是記住寶地坐標便匆匆離去,


    隻要肯放過我們,便帶你前往仙藥所在之地,憑大仙人的手段,應該能夠摘取仙藥。”


    為了不被打迴原形,胡寧連壓箱底的珍貴線索也毫不猶豫地交代了出來,旁邊的胡月瞪著眼睛頻頻給她使眼色,奈何俱被無視。


    區區兩顆大妖境妖丹,與萬年大藥相比,自然不值一提,劍靈若是得到兩株大藥進補,必能成功凝煉肉身,道行飛漲。


    誘惑之大,沈非根本沒法拒絕,心裏思忖,等會強迫兩隻狐妖結下子母同心咒,把狐妖性命捏在手中,也就不必擔心她們耍花招。


    若是老老實實帶路尋寶,事成後尚可放她們一條生路,要敢圖謀不軌,耍計謀暗算自己,那便一拳打殺,奪取妖丹。


    “哎呀,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們修行不易,這妖丹,我就不要啦!”


    沈非伸手擦拭著胡月嘴邊的泥巴,又輕輕揉了揉她紅腫的臉頰,“小可愛,還疼嗎?嘖嘖嘖,這小臉真是美貌得很,往後不知要迷倒多少男人……哦不……男妖……”


    在臉上滑動的冰涼手指使胡月寒毛直豎,她很想把沈非的手給砍下來。


    但也隻能想想而已,莫說此時行動受限,就算解除了禁錮,胡月也沒把握戰勝此人。


    “既然答應放過我們,那就把禁錮給解除了吧?”胡月眨了眨眼,漆黑的眼眸神采奕奕。


    她暗自謀劃,待會得了自由,立馬找機會開溜,或者誆騙此人迴族中領地,讓長老出手收拾他。


    不將其抽筋拔骨,實在難消心頭之恨。


    相較於單純愚昧的師妹,胡寧倒沒有天真地認為沈非會輕易放過她們,目前不過是暫且保住性命罷了。


    “小狐狸,別著急啊,先交一縷魂魄出來吧。”沈非摁住胡月尖尖的下巴,“和我結下子母同心咒以後,便還你自由。”


    “休想!”


    把分魂交到別人手上,等同於被卡住命脈,對方一念間便能奪走自己性命,胡月當然不願意成為沈非的奴仆。


    “哈哈哈!你有拒絕的餘地嗎?”沈非得意地笑了幾聲,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土,遞到胡月嘴邊,“想不想再嚐一口啊?”


    “你……你恃強淩弱,就不會感到羞恥嗎!”胡月驚怒交集,連話音都帶著些許顫抖,唯恐沈非又往她嘴裏塞一團泥巴進來。


    對這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小妖怪,沈非覺得隻有棍棒才能讓它們服服帖帖。


    於是一手摁開胡月的嘴巴,將一團泥土拍了進去,隨後用力拍拍她臉頰,“給你十個唿吸的時間考慮,要麽死,要麽乖乖交出分魂。”


    這頭蠢狐狸一無是處,沒半點作用,若不是考慮到胡寧十分在意這個師妹,沈非早就把她給殺了。


    看在兩株萬年大藥的份上,隻好多給她一份寬容。


    “如何權衡利弊,你應該心裏有數吧。”


    沈非從乾坤袋裏挑揀出一枚品階最低的療傷丹藥,捏成粉末後塗抹在胡寧臉頰上,鮮紅的手掌印頓時消散許多。


    “我願意交出分魂,但有個條件,希望你能答應。”


    手指輕撫下臉頰酥癢難耐,胡寧羞憤得臉色緋紅,“我會把自己所知道的藏寶之地全部告訴你,但是,成功摘取兩株靈藥以後,你必須把分魂奉還,讓我們安然離去。”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沈非本就沒打算把她們長期帶在身邊,之所以結下子母同心咒,也是為了防備這兩個小狐狸暗中使壞。


    若能如願得到兩株靈藥,已然不虛此行,還她們自由之身也並無不可,沈非點頭答應,“好,事成後我就讓你們恢複自由。”


    “唔……唔唔……呸!”


    胡月吐出嘴裏的泥土,急聲勸阻,“師姐!萬一他言而無信呢!你別輕易答應呀,這……這家夥要是覬覦咱們美色怎麽辦!?你想淪為他的鼎爐嗎!”


    天狐修成人形後皆是沉魚落雁的傾城之姿,多年來貪戀胡月與胡寧美色的男子眾多,其中有人族大修士,亦有妖祖這等強悍巨擘。


    胡月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族修士就算尋獲了靈藥,也不會放任她與師姐離開。


    天底下的男子都是好色之徒,和兩位容顏絕世的女子朝夕相處,這家夥怎麽可能按捺得住心頭欲念。


    到時分魂在他手中,自己和師姐就是待宰羔羊,天知道會遭受怎樣的蹂躪。


    “啪!”


    “你能不能別再自尋死路?”沈非反手一巴掌打在胡月腦門上,“時間到了,考慮好沒有?”


    “啊!我跟你拚了!有種解開禁錮跟老娘打一場啊!”


    胡月自幼受到族中長輩的庇護,素來橫行無忌,哪曾遭受過今天這些欺辱,一時間青筋暴跳,恨不能生吞了沈非。


    “好,如你所願,老子這就陪你打一場。”


    沈非冷笑幾聲,真氣匯於指尖,凝煉成一條紫金色長鞭,手腕一抖,舞起兩圈鞭花,狠狠抽落在胡月身上。


    “啪啪啪!”


    鞭聲清脆,連綿不絕,恍如一條長蛇在空中靈活遊走,片刻間在胡月肩頭、後背,留下十幾道猙獰傷口。


    “啊啊啊!你大爺的!快把我身上的禁錮解開啊!”


    一番毒打,胡月疼得嗷嗷叫喚,偏偏神魂身軀都被鎮壓,無法動彈分毫,隻能像木頭似的承受鞭撻。


    “我答應過陪你打架,可沒說過要解開你身上的禁製。”


    沈非無視她的咒罵,手中長鞭越舞越急,化作一團虛影,劈頭蓋臉地往胡月身上抽落。


    沒有真氣護體,縱是大妖肉身堅固,亦扛不住力道兇猛的狠辣抽打,轉眼間,胡月已經衣衫襤褸,傷痕累累。


    “別打了!求你別打了!放過我師妹吧!”


    眼看師妹渾身淌血,痛聲哀嚎,胡寧心疼得差點昏厥過去,眼中淚如雨下,苦苦哀求沈非住手。


    “你知不知錯?”


    懲罰講究適可而止,再打下去恐怕這隻小狐狸就要隕落在此,沈非攻勢驟停,收起真氣長鞭,從乾坤袋裏取出一枚療傷丹藥遞到胡月嘴邊。


    見胡月微微張口,沈非又把丹藥收了迴來,“告訴我,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我……我他大爺的……什麽都答應你啊……快把療傷藥給我。”


    劇痛鑽心,胡月隻覺天旋地轉,渾身上下火辣辣的一片刺痛,眼淚情不自禁地簌簌而下。


    “識時務者為俊傑,早點聽話多好,非要討一頓毒打才開竅,何必呢。”


    沈非捏著丹丸塞進她嘴裏,轉頭對胡寧說道:“把分魂交出來吧,我還要去另一處地方和同伴匯合,別再耽擱時間了,說話算話,既然答應歸還你自由,到時候自然會放你離開。”


    得到承諾後胡寧沒有半分反抗念頭,果斷分出一縷魂魄交予沈非,隨後與他結下子母同心咒。


    事成後沈非解除了施加在她身上的禁錮,恢複行動後胡寧立即把師妹摟進懷裏,從衣袖中取出療傷寶藥喂她服下。


    遭受毒打以後胡月老實了許多,沒敢再和沈非頂嘴,老老實實地把分魂交了出來,依葫蘆畫瓢地結下子母同心咒。


    考慮到先前逃走的那隻狐妖隨時會帶族中長老過來,沈非理所當然地讓胡寧解決這個麻煩。


    如果妖祖長老早些趕過來,何至於淪落到這個下場,胡寧長歎口氣,取出傳訊法寶給族人報了個平安,示意他們無需前來救援。


    沈非和兩隻狐妖相互通報了姓名,閑聊幾句,便帶著她們往深山行去,順便打探這座山的來頭。


    “胡寧,你在離淵洞天生存了這麽長時間,想必對這座山有所了解,這山裏有鎮壓著上古生靈麽?”


    “關於此山,族中長輩曾經有過隻言片語中,據說山頂有一座宏偉祭壇,其中擺放著一副冰棺,棺內躺有一位存在了無數歲月的古屍。”


    胡寧緊跟在沈非身邊,扶著師妹快步飛奔,目光凝望深空,視線中是直入蒼穹的巨峰。


    關於此山還有幾個傳說,但傳承年代久遠,她也就沒有說出來。


    “這座山有沒有上古生靈蟄伏在內?”


    那位像極了趙煙雨的上古生靈始終是個巨大隱患,沈非忽然想起父母曾經談及的輪迴轉世之說。


    頓時心裏一陣發涼,唯恐那上古生靈是趙煙雨的前生,又擔心自家道侶僅是對方體內散出的一縷分魂。


    一時間愁緒百轉,心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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