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這句話說出來,就等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這氣氛就緊張了。


    王濤拔槍緊張的對著無極,同時喊著讓飯店的人都出去。


    無極看了一眼沒動彈的二孬,笑著說:“孩子,你先走吧,我會找你的。”


    直到二孬也離開了飯店,王濤總算鬆了一口氣:“把布包打開。”


    “何必呢,我看你的架勢也是江湖人,都是練家子知道江湖最注重的就是規矩,我這刀不見活人。”


    “打開!”


    無極歎了一口氣,把布包慢慢的打開了,裏麵真的包著一把刀,木柄,雙刃,刀背上的刀刃短一些,快到把手的位置,有一道盲區。


    這刀看來沒事就磨,亮的像一麵鏡子,刀的木柄有些油膩,看樣子是沁血造成的。


    王濤看著刀,猜測著,這刀看樣子就殺過不少人。他不敢放鬆,謹慎的用槍瞄著無極,把手銬扔過去。


    “自己帶上。”


    無極站起來去帶手銬,突然,無極把凳子踢起來,王濤反應極快的閃身躲過。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無極已經把刀拿起來了,麵對著王濤,刀尖朝下,右腿稍外在前麵一點,後腳跟離地,重心前傾。


    王濤也不是那種猶猶豫豫的人,他躲開凳子就扣動扳機了。


    但在這電光火花的一刹那,無極的刀上挑,逆刃切段了王濤扣扳機的手指。王濤的槍沒響,疼的手槍也掉地上了。


    然後,無極的招數並沒有停下來,他的刀挑起來,還要往下劈。


    王濤屁股用力往後坐,勉強躲過了這致命的一刀。不過,棉服還是背劈開了,胸口劃開一道,皮開肉綻,血往外流,沁入棉花裏。


    無極看見王濤躲開這一刀,越發謹慎,用刀在頭上繞了一個刀花,就這麽舉著,左腳在前,貓著腰,墊步往王濤這靠。


    王濤傷的挺重的,手臂動彈就血流如注,眼睛發黑,接下來的一刀是無論如何躲不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二孬突然推門闖了進來。


    “你別殺他,我跟你走。”


    無極心動,嘴上試探的問:“我要是殺了他呢?”


    “那我就算是死也不等你徒弟。”


    無極笑了,把刀收起來:“二孬,這可不是你的性格。你跑了,沒人怪你。”


    二孬也很無奈:“我才不想當這個男子漢,沒辦法,我真沒別的招了。”


    ……


    二孬剛才跑出去,並沒有迴家,而是在附近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110,另一個打給了十一。


    等爺爺和十一趕到的時候,王濤已經被抬到了車上,爺爺把王濤的斷指撿起來,囑咐十一:“給你楊鳳阿姨打個電話,讓她趕緊來醫院。”


    楊鳳趕到醫院的時候,王濤的傷口已經縫合了,王海龍正在那鬧呢,埋怨爺爺:“要不是因為,我爸能去抓那個壞人嗎?他不去,手也不會斷。”


    爺爺沒吱聲,因為是爺爺從十一那知道無極來了,讓王濤幫忙找找,這才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


    楊鳳進來,王海龍聲音更大了:“你來幹啥啊?看我爸受傷了,來現殷勤嗎?”


    楊鳳這脾氣可不是爺爺,上來就給王海龍一巴掌:“小兔崽子,現在可不是你不懂事的時候,平常我不願意搭理你,你給我差不多得了,你在給我說這些缺德的話,我讓大學都上不了,老實兒的給我迴鄉下幹活去。”


    “賤女人,你嚇唬誰啊?”


    “小兔崽子,我還不是嚇唬你,我明天就嫁給你爸,你還沒滿十八歲,啥事都得聽家長的,我不讓你考大學,你就考不了。”


    楊鳳這嗓門跟喇叭一樣,真把王海龍給震住了。


    十一看著王海龍的大個子,現在王海龍一米八幾,不過十一不羨慕,斜著眼嘟囔著說:“這個子長的太快也不好,心眼都長歪了。”


    以前十一和王海龍是好兄弟,現在倆人都不說話。


    楊鳳用暴脾氣把王海龍給摁住,這才問爺爺:“叔,十一電話裏說,這事必須我幫忙,啥事啊?”


    爺爺認真的說:“我聽說大城市能把斷了的手接上,隻要把斷手斷腳保存好了就行,我已經讓醫生給處理了,可是這接不上,得去哈爾濱。”


    “那還等啥啊,我顧車現在就走。”


    爺爺臉上尷尬:“我估計得用不少錢,這又顧車,又是大手術的。”


    楊鳳:“錢算個什麽東西?”


    楊鳳手腳利落,馬上就開始張羅了,王海龍這邊還說:“就在這醫院,這醫院我爸能報銷,我爸就是斷了手指,也不花你的錢。”


    這下楊鳳真急了,指著王海龍說:“等我把你爸的手指接迴來,我在收拾你,我要是不把你捋直了,我楊鳳這些年就算白活。”


    這車要走,爺爺沒跟著,和楊鳳說:“丫頭,我不能去,這邊還有一個孩子被歹徒給抓走了。”


    楊鳳點點頭:“叔,王濤交給我,那個歹徒,你幫我把他打成植物人,醫藥費我出。我就算養那個歹徒一輩子,這口氣也要出。”


    爺爺點頭……


    這事上了電視,見了報紙,無極和二孬卻沒了蹤跡。


    二孬家的小商店關了,他媽媽天天在派出所哭,即便這樣也無濟於事。


    這幾天,十一這幾個人都很少迴家,四處去找人,沒有目標,就像買彩票一樣,抱著可能碰到的想法去找的。


    所有人都很累,一無所獲。


    實際上二孬和無極當天就出了城,來到了二孬特別熟悉的黑山鎮。他們住在一處小院子裏麵,這幾日都在練習刀法。


    二孬練的是木刀,練了兩個小時,胳膊酸的抬不起來。他自己抱怨:“我就不是一個練武的料。你要抓來的是十一,他一天就把你這個刀法給學會了。”


    無極並不生氣:“無極刀並不複雜,不苛求力量,重在連貫性,講究的是刀劍相通的原理。我學的時候,師傅就曾經說過,這招數人人可練,但學會的人卻越來越少。”


    “為啥?”二孬納悶。


    “第一,私心,有人想把它據為己有,變成某個門派的獨門招式。第二,學刀之人大多好狠鬥勇,缺乏智慧,在如今的社會裏,不是坐牢就是被槍斃,這樣的人談什麽傳承。”


    “不是,這麽說,選我是因為我慫唄?”


    “差不多,你這孩子隻是表麵慫,其實狡猾,還有大義,這都是我見過學無極刀的人身上沒有的東西。”


    二孬嘿嘿的笑:“謝謝師傅誇獎。”


    “二孬,城裏很多人在找你,你在呆幾日,把無極刀所有的招式都學會,你就可以走了。”


    二孬點頭,然後看了一眼虛掩的院門,沒上鎖,牆也不高,但二孬的直覺告訴自己,逃跑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這時,有人敲門,來的是一個胖子,他遞給無極一些資料,就轉身走了。這胖子來過幾次,二孬猜測,他一定和無極策劃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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