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傅,你我接下來,不如一招定輸贏,如何?”盯著麵前吳植,葉問雄心高漲,氣勢再次騰升,開口問道。


    “好,葉師傅,接我一拳!”吳植聞言,豪氣頓生大喝道。


    同樣突破到罡氣,吳植也很想比較下,他和葉問之間,究竟孰強孰弱。


    下一秒,吳植從半空向下俯衝,拳頭揮出同時,一道三寸長光芒,驟然湧現而出。


    “罡氣,這才是真正罡氣,傳說中的境界!”


    注意到吳植拳頭上,不停吞吐的罡氣,圍觀所有武師們,激動的語無倫次。


    有生之年,竟然能親眼看到,傳說中境界!


    費蘭奇沒達到,國際武術界第一人,宮田太一也沒達到。過去這些年來,所有化勁高手,都沒有達到該境界。


    可眼前,一位吳宗師,一位葉宗師,竟然同時達到了!


    隻不過,眾人很快發現,和吳植比起來,葉問所突破罡氣,有著米粒和皓月之別。


    無論眾人怎麽想,台上吳植帶著罡氣拳頭,狠狠和葉問撞在一起。


    “嗤——”拳頭對撞同時,葉問雙臂哢嚓兩聲,吳植似乎想到什麽,神色突然大變。


    可罡氣已發出,收手已經來不及。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拳頭上三寸光芒,穿透葉問胸口。


    原本揮舞拳頭,繼續向前的葉問,突然停止了動作。


    整個人雙臂,無力垂落下來。


    “為什麽!”望著倒地葉問,收手後的吳植,聲音嘶啞喃喃道。


    他想不明白,葉問體內氣勁,為什麽會油盡幹枯。哪怕突破到罡氣,也不過是外強中幹。


    “為什麽,為什麽要騙我擊殺你!”


    看到吳植自責神色,葉問麵帶微笑,輕輕搖搖頭。


    “爸——”人群中葉正,看到這一幕,不由雙目裂開,淚水滑落臉龐。


    他正要衝出去,旁邊的張天誌,突然上前一步拉住。


    “跟我一起!”衝葉正說完這話,張天誌走上台。


    路過旁邊記者時,張天誌伸出手來,一把奪過對方擴音器。


    走上台後,張天誌將葉問扶起,讓他靠自己身上。


    麵色蒼白葉問,伸出顫抖雙手,摸了摸兒子葉正。


    接著,他提起最後一口氣,對準張天誌手裏,拿著的擴音器,大聲說道:“諸位同仁見證,今日交手周正師傅,葉問不敵心甘心認輸!”


    “叮,恭喜宿主,完成公開挑戰,擊敗葉問任務。”葉問話音響起同時,吳植腦海裏,係統冰冷提示聲,驟然同時響起。


    宿主:吳植(周正)


    任務:公開挑戰,打敗葉問(完成)


    功法:正氣長拳(頂階)、白猿通背拳(一階)、羅漢拳(一階)、詠春拳(一階)、太極拳(一階)、十二路潭腿(一階)、梅花拳(一階)……


    武學推演(頂階):75%


    武俠值:


    打開係統麵板,盯著上麵信息,吳植整個人不由精神恍惚。


    就在這時,葉問聲音響起:“周師傅,還請你上前兩步,我有話說!”


    來到葉問跟前,吳植開口問道:“這就是你給的禮物?”


    葉問強行笑了笑,語氣斷續迴答:“習武之人,最好歸宿……就是戰死。我葉問一生從不服人,哪怕……是之前被擊敗。可對你我願意低頭認輸!”


    “為什麽?”吳植重複問道。


    “我得了癌症,本就活不了多久,臨死之前心願,便是了卻你人情。”說到這裏,葉問劇烈咳嗽起來。


    盯著麵前葉問,吳植神色充滿複雜。


    到了此刻,他終於明白,葉問為何甘心求死,自己為何完成任務。


    不是隻是擊敗對方,而是葉問甘心認輸。一個人可以被打倒,但不能被擊敗。


    除非,他發自內心甘願認輸!


    若不是為了還人情,若不是明知必死,以葉問骨子裏驕傲,哪怕是一時失敗,也不會低頭認輸。


    “吳師傅——”葉問緩過勁來,用盡全身力氣,突然握住吳植雙手,像是要把一生信念和精神,永遠傳遞給他。


    “你人情,我還清了!”話音落地,葉問麵帶微笑,目光定格在木人樁,“老婆大人”模糊字跡上。


    “爸,爸——”看到停止唿吸,瞳孔渙散葉問,葉正一下子跪倒地上,泣不成聲。


    “你不欠我,是我欠你!”深吸一口氣,吳植扭過頭去,喃喃自語道。


    “對不起!”看著跪在地上葉正,吳植開口道。


    “周叔,這是我爸心願,我不怪你!”葉正用力搖頭,咬著嘴唇哽咽道。


    吳植還想說什麽,張天誌突然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呈現眾人麵前。


    “這是師兄臨死前,托我轉交武術協會信件。如今他已不在,信件有些內容,我要違背他意願,在這裏當眾宣讀下。”


    張天誌話音落地,台下數十台攝像機,對準了他麵龐,以及手裏的信件。


    “諸位武術界同仁,葉問四歲開始習武,有幸拜師陳華順,成為詠春高腳傳人……”張天誌打開信件,一字一句讀起來。


    台下陷入安靜,眾人屏住唿吸,認真聆聽葉問遺言。


    “……習武之人,遇到不平之事,一定要站出來,否則良心有愧。周師傅在佛山,在香江所做所為,我葉問欽佩不已。”


    “我今日能敗於他手,是我葉問幸事。期望武術界眾人,今後都能相互扶持……”


    “……拳腳功夫,雖然重要。可練武的根本,並不是為爭強好,而是不做冷血之人。遇到不平之事,能夠滿腔熱血,身懷正義挺身而出,像周師傅那樣。如此,方不負宗師之名!”


    “是我敗了!”盯著麵帶微笑葉問,吳植緩緩後退幾步,喃喃自語道。


    ……


    “葉問,拜上!”張天誌念完後,現場鴉雀無聲。不少人眼中,飽含淚水。


    良久,有人突然高喊:“吳宗師,葉宗師!”


    “吳宗師,葉宗師!”


    聲音整齊劃一,震天動地。


    張天誌合上信件,不禁唏噓不已。葉正擦了擦淚水,望著眼前這一幕,視線再次朦朧。


    望著台下狂熱眾人,吳植沉默不語,獨自悄然離去。


    所有人都未曾想到,吳植這次離開,竟是永別。


    ……


    多年後,清明節。


    不少人趁此機會,來到陵園掃墓祭拜。


    “爸爸,吳宗師還有葉宗師,兩人墓地在哪?”跑在最前麵,一位五六歲小女孩,脆生生問道。


    “你師公姓周,不姓吳,跟你說多少遍了!還有去年才帶你來過,怎麽又給忘了?”一位麵容沉穩,氣度不凡男子,沒好氣瞪眼道。


    “不是我說你,孩子都好幾歲了,怎麽還這麽孩子氣!”滿頭白發張瑛,坐在輪椅上麵,衝身後男子不滿道。


    “爸,你別生氣,我錯了還不行嗎!”張斐頓時作苦瓜臉,委屈說道。


    帶我過去看看吧!”張瑛歎口氣。


    張斐推著輪椅,來到墓碑前。


    張瑛吃力站起,伸出顫顫巍巍雙手,扒開上麵落葉。


    “葉問,詠春正宗傳人,一代宗師!”


    怔了片刻後,他又看向旁邊,師兄周正墓碑,“吳植(周正),自創正氣長拳,一代無敵宗師!”


    “師兄,我來看你了,又是一年了啊!”張瑛嘴唇顫動,似乎想起什麽,不覺老淚縱橫。


    師兄自和葉問一戰後,次日便病故院子裏。如今多年過去,自己已滿頭銀發,可師兄音容笑貌,仍浮現在眼前。


    一切都仿佛在昨天。


    “爸,周叔墓碑旁邊,還有一行小字!”張斐目光巡視一圈,落到吳植墓碑旁邊後,突然驚訝道。


    張瑛擦了擦眼淚,上前兩步。用枯瘦雙手,將墓碑附近落葉,全部清理幹淨。


    一行清晰小字,躍入眼底:“宗師之名,實至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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