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圈子外,幸存五六位武師,望著吳植目光,像是在看一位惡魔。


    注意到吳植,向己方幾人靠近,幾人猶豫片刻後,在周圍人目光注視下,突然不約而同地,噗通幾聲跪倒在地。


    “吳師傅,饒命!”幾位日方武師,開口求饒道。


    吳植來到幾人身前,目光逐一掃過後,沉聲說道:“滾!滾出香江,滾出華國!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


    “是……是!”幾位跪倒地上武師,聞言如小雞啄米,連忙不停地點頭。


    幾位幸存日方武師,從地上慌忙起身,身形踉蹌互相攙扶,小跑離開大廳後,大廳陷入寂靜中。


    “啪、啪!”幾個唿吸過後,一道清脆擊掌聲,從人群裏驟然傳來。


    下一刻,其他人恍然醒悟,從震撼中迴過神,高舉起雙手,陸續跟著鼓掌。


    “啪、啪、啪!”掌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熱烈。不少人心神激動下,雙手拍打紅腫,依舊渾然不覺。


    注視著吳植身影,眾人神色浮現狂熱。


    “吳師傅,佩服,佩服!”待掌聲逐漸停止,張天誌走到跟前,衝吳植麵露笑容。


    吳植神色緩和,衝對方拱拱手。


    今天這事情,張天誌雖未出手,可吳植卻是記了下來。包括昨天晚上,對方那份人情在內。


    那位日方老板,此刻迴過神來,麵帶諂媚笑容,快步來到吳植跟前。


    不待吳植開口,他立刻豎起大拇指,語氣恭敬道:


    “吳師傅此舉,真是大快人心。像河野朔這樣的人,不遵守香江規矩,竟還派人加害吳師傅,簡直死有餘辜。這樣的人,就不該活在這世上。”


    “是嗎?”吳植聞言,上下打量幾眼,這位酒店日本老板。


    吳植壓迫目光下,酒店老板哭喪著臉,開口道:“吳師傅明察,今天這一幕,純屬是誤會。打電話叫人這件事,是河野朔他們,出的騷主意。也怪我有眼無珠,受到這樣人懵蒙蔽。”


    說到這裏,酒店老板話鋒一轉,瞥了眼張天誌和旁邊陳館主後,小心開口道:“吳師傅,你看要不這樣,作為本人賠罪,從明天起……不對,從今天起,吳師傅和這兩位,都是酒店終身vip客戶,吃飯住店一律免單。”


    “那可對不住,日本人開的酒店,我可不敢吃飯,更別提住宿了。”吳植還未說話,張天誌忍不住譏諷道。


    “不敢,不敢……這位師傅,你這兩句話,可嚇死我了!”酒店老板聞聲,連忙擦著冷汗,擺手急聲迴應道。


    瞥了眼和張天誌,交談的酒店老板,吳植轉過身去,來到河野朔跟前。


    將河野朔屍體,裝到棺材裏後,吳植伸手扛起,大步向外走去。


    臨出門前,吳植迴過頭,看向酒店老板,意味深長說道:“你有心的話,把這裏收拾好,地上血跡拖幹淨,讓活著的人,以及死去的人,都體麵一些。”


    ……


    洪震南家。


    吳植扛著棺材,大步來到靈堂前時,所有憑吊來賓,全部被驚動了。


    就連跪在靈堂前,眼睛紅腫的洪震南老婆,也起身看向他。


    見吳植走過來,洪鎮南老婆來到左側站定,盯著那口棺材,她神色莫名緊張起來。


    “砰!”棺材重重落地後,吳植伸手打開。拎著河野朔屍體,丟到靈堂正前麵。


    不顧周圍驚詫聲,盯著洪震南遺像,吳植神色肅穆,眼神寫滿悲痛。


    片刻過後,有旁邊的司儀,震驚中迴過神來。注意到吳植動作,他大聲高喊:“一鞠躬——”


    隨著司儀唱喊,吳植身體呈九十度狀,肅穆拜了下去。


    身後其他武師,見狀對望一眼後,也都不約而同,站在吳植身後,跟著拜了下去。


    “再鞠躬——”吳植躬身下去,身後其他武師,也跟著繼續祭拜。


    “三鞠躬——”


    司儀高聲唱喊下,一起跟過來憑吊,站在最後麵的張天誌。望著領頭吳植的身影,神色充滿複雜。


    他知道洪鎮南死後,香江武術界並不會衰落下去。


    眼前這道身影,完全有足夠實力,憑借一己之力,為香江武術界發展,撐起一片天!


    人群中,洪震南的老婆,盯著吳植身影,從起初麵無表情,到身子抑製不住顫抖。


    對丈夫死去後,吳植一直表露出的“冷漠”,她此刻終於讀懂。


    望著以前方吳植為首,數十位武師神色肅穆,身披白色素布,一起祭奠丈夫場麵,他心神激蕩同時,鼻子不禁一酸。


    下一秒,她剛止住的淚水,再次從眼底滾滾滑落……


    ……


    次日,洪震南下葬後,吳植拖著疲憊身軀,迴到住處。


    一頭倒在床上,吳植沉沉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神清氣爽醒來。


    打開院子大門,一張紙片從門縫滑落。


    吳植伸手接過,瞄了兩眼之後,搖頭哭笑不得。


    衝了個熱水澡,換了身幹淨衣服,吳植來到張瑛住處。


    看到吳植過來,張瑛連忙招唿道:“師兄,你是不是餓得慌。我給你煲了瘦肉粥,還在外麵鋪子裏,買了你愛吃小菜,等下馬上就好。”


    “你什麽時候,學會做飯手藝了?”吳植聞言,笑了迴應幾句。


    正堂裏,吳植坐在桌邊,望著桌子上,香氣撲鼻熱粥,以及兩碟小菜,吳植不禁食欲大動。


    張瑛眼疾手快,不待吳植動手,便拿起碗筷,給吳植盛滿一大碗,放到他跟前。


    “會來事!”吳植瞥了他一眼,低頭大口吃起來。


    一口氣吃掉三碗粥,加上一碟小菜後,吳植滿足打了嗝。


    靠在太師椅上,吳植端著茶杯,望著麵前張瑛,笑著說道:


    “師弟,你紙條上留言,說除了展示手藝,還有其它事要告訴我。這手藝師兄嚐過了,確實是不錯。其它事情,不知是何事?”


    “師兄,你看了可別生氣!”張瑛猶豫下後,從旁邊抽屜裏麵,拿出幾張報紙。


    吳植笑了笑,接過去翻了兩眼,神色微微一變。


    “震驚,xx為搏出名,殘忍殺害數位日方無辜之人!”


    “吳植其人,武術界敗類?”


    “洪鎮南之死,背後懸疑!”


    ……


    吳植翻看完後,輕輕長出口氣,放下報紙一言不發。


    張瑛望著他臉色,小心開口道:“師兄,這些人都是胡說八道,你為了洪師傅,還有香江武術界所做一切,明眼人都看到。背後肯定有小人,在故意抹黑你!”


    “對了,師傅知道這事嗎?”似乎想起什麽,吳植沉默片刻後,突然開口問道。


    張瑛聞言,立刻搖搖頭:“師傅很少看報紙,也不怎麽外出。這件事情,我怕他徒增憂慮,還沒跟他提。”


    “不錯啊,成長了不少!”吳植聞言,詫異看了眼張瑛,直到把張瑛,看得渾身上下發毛。


    “師兄,你該不會,對我有啥想法吧!”吞咽口唾液後,張瑛縮著脖子,小聲開口問道。


    “滾蛋!一天到晚,淨琢磨亂七八糟玩意!”


    見張瑛還要再說話,吳植擺了擺手,起身說道:“行了,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不過是惡語中傷,這事我自有分寸。你就別安慰我了!”


    聽到吳植如此說,張瑛一顆懸著的心,不由放迴肚子裏。


    和張瑛又說了會閑話後,吳植正準備起身離開,兩道急匆匆身影,從外麵跑了過來。


    吳植定睛看去,發現竟是武癡林,還有滿頭大汗跟在後麵的沙膽源。


    看到吳植,武癡林眼神一亮,大步走過來,語氣焦急道:


    “周老板,終於找到你了。剛去了你住處,沒想到竟在這裏。你快去武術協會看看,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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