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香家的屋後,有一片空地,堆著一堆亂石,,還有各家用不上的舊木頭,雜草叢生。可是程珂卻知道在亂石和木頭之間有一個小空間,兩年前村長家的二閨女和她的未婚夫沒少在這裏幽會。當然現在倆人已經結婚生子,這地方就再也沒人來過。這裏擋風,向陽。安靜。程珂拿出潤魂石往空地方一放正好,很滿意。躺在石頭上舒服的眯了眯眼,非常堅決的占地為王了。


    有了新家,程珂就安心修煉起來,除了偶爾東家西家的偷點吃的外幾乎每天都在按著母親留給她的《基礎引氣訣》修煉著。一天,兩天,半個月過去了,可她什麽感覺也沒有,書上說的什麽對靈氣的感應玄妙的很,隻有感覺到靈氣才能修煉。因為修煉是吸納天地靈氣存於丹田內為己所用的。可是程珂無論怎麽努力,愣是感覺不出來有什麽異常。


    “靈氣,是什麽東西?空氣的一種嗎?像氧氣,氮氣之類的?氣體怎麽能感覺到?”


    程珂揉揉肚子,又到吃飯的時候了。現在吃食是越來越難偷了。因為村裏人丟了幾次吃食後都以為是黃鼠狼作亂,看的緊,就是春香家的地窖口都放了大號捕鼠夾,每次程珂去都得小心翼翼的躲過去。哎!這樣可不是長久之計。程珂放出神識挨家查看,希望能找到什麽東西擋饑,哎!這挨餓的滋味真不好受。


    “我說你個老娘們,哭什麽?頭發長見識短。三娃是被仙人看上的,是去享福呢。別哭喪個臉,一會大哥來了怎麽想?”村北的王二柱抽了口旱煙,隨手把煙袋鍋在炕沿敲著。“娃他娘啊,要不是大哥帶著三娃走了一趟鏢。咱娃咋能遇上仙人,你看咱綠水村哪個能有你的福氣?”


    “我知道,可一想到娃要離開,我就是忍不住想哭。”二柱媳婦坐在炕沿,撩起衣襟擦眼淚。


    “娘,您別難過,東華宗的仙師說了,我是火木雙靈根,是做丹師料。等我學會煉丹了,我就給你煉一爐變年輕的丹藥,讓娘變成大姑娘。”三娃心情激動著,自從遇見了仙師,他就一直保持著激動的心情。如今看到母親難過,雖然心中也舍不得離開家,可是能修仙還是讓他減少了離別的傷感,話語裏流露著一種說不出的自豪感。


    “噗,哈哈哈。”三娃的兩個哥哥笑的前仰後合。大哥還忍不住說到:“不能隻讓咱娘吃,還得給咱爹也吃一顆,否則咱爹得跟你急。”


    “貧嘴,沒個正行。”二柱媳婦白了幾個娃一眼,臉上卻有了笑意“快收拾收拾,明天仙師就到劉家壩子收徒了,不是說最後一天的嘛,人家收完要迴去了,讓咱去那集合,這麽遠的路,半夜就得起來趕路。快去睡會,我去烙兩張餅路上吃。”


    程珂收迴神識,躺在石頭上打了個滾,又習慣的捏著下巴,“仙人收徒?東華宗?”坐起來撓撓亂蓬蓬的頭發,翻出傳信的紫色玉符,難道非得引氣入體才能捏碎?既然聯係不上便宜爹,現在做小偷的日子也不好過,“要不我也去試試?老牛母親不是說我是五靈根嗎?萬一被哪位大師看上了,不就有吃飯的地兒了嗎?”邊思考嘴裏邊咕嚕著。


    打定注意,程珂麻利的收拾東西,其實就一塊石頭,丟手鐲裏完事了。偷偷到春香家的地窖裏撿了兩塊生紅薯,又到村頭小河溝邊洗洗臉,照著水麵把亂發辮了倆小辮子,看看身上衣服,雖說不髒,可也實在破的很,怎麽看怎麽像叫花子。想找件娘親的衣服改改,一來自己不會做,二來那些衣服不知道是什麽料子的,怎麽也撕不破。算了,母親的衣服一看就不是凡品。現在自己這黑瘦的樣子,穿上好衣服也不順眼。還是穿身上這件更安心。


    可是劉家壩子在哪呢?出了這個綠水村她可是兩眼一抹黑。看來這事還得著落在三娃身上。0程珂想了想,村子通到外麵就一條路。看看天色也才半下午,就毅然的向村外走去。


    天快黑的時候,程珂看到了一個小城鎮,說是小城鎮,也就是個很大的村子。沒有城牆,街道兩邊有幾家鋪子,街上三三兩兩有行人走過。路過一家客店門口,一個小夥計正招唿客人。程珂看他也就十三四歲,臉上帶笑,很好說話的樣子,便停了下來,猶豫著要不要問問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那小夥計蹭蹭蹭的蹦到自己麵前“走開,走開,一邊玩去,沒看到擋了客人的道了?”


    “額?”程珂看著離自己兩丈遠的客人一陣無語。這丫的小子吃炮仗了?看蹦躂那樣。狗眼看人低。她心裏腹誹著,無奈的扭頭準備離開。


    “丫頭,過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叫我的?”程珂看看尊在路邊的老叫花子,再看看身邊方圓三丈之內除了自己也沒有疑似能被叫丫頭的物種。


    “是啊,來來來,做這等會,現在要飯早了點,等客人都吃過了,剩下的湯水才能給我們。”老叫花子抖動著亂蓬蓬的胡須,慢慢的給她講解要飯經。


    “……”程珂扶額望天,深唿吸。“哪個,爺爺,我不要飯。我就是想問問劉家壩子怎麽走。”


    “劉家壩子?哎喲,那可遠著呢。順著這條街走到頭,有一條路,再順著這條路走到頭,有座山,繞著山過去向西走很遠再向南,順著河走就到了。”老人用拐杖在地上畫著路線圖。繞來繞去的程珂沒記住。她知道就是記住路了,憑自己的小短腿明天一天也是走不到的。


    告別老人。在天黑透了的時候,程珂終於走到街對頭,看見一條很寬的土路伸向遠方。在街角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坐下來,從手鐲裏翻出不知是什麽動物的一張皮裹在身上。就是一張皮,沒有毛的皮。雖然硬邦邦的可是很擋風。程珂蜷縮著身子躺在裏麵,夜裏看著黑乎乎的像塊石頭。


    半夜程珂就醒了,再不敢睡。等了一會,見路上已經有早起的行人舉著火把趕路了。就收了皮子,活動活動手腳。摸索著,靠著路邊往前走。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程珂已經走出三裏來地了。她算了算時間,三娃半夜從家裏出發,現在應該快到了,就一麵走一麵留意著後麵,忽然她眼睛一亮“來了。”隻見一輛騾子拉車急匆匆駛來,車子沒有車廂,是拉貨的敞篷車。車上做了三個人,其中兩個程珂都認識,正是三娃父子。另一個黑臉大漢眼睛錚亮,抓著韁繩的手手筋蹦出老高。一看就知道身上是有功夫的。


    “三娃哥,三娃哥。”眼看騾車就要超過自己過去了,程珂趕忙叫著跑過去。“三娃哥,我三姨家是你們村的,就住在村口二賴子家隔壁。虎子是我表哥,那一年咱們還偷李奶奶家的棗子吃呢?三娃哥,我要去劉家壩子找我爹,你們去哪?能捎我一程不?”


    黑臉大漢停了車。看著三娃,那意思是你認識?三娃看著程珂,眨巴眨巴眼,再眨巴眨巴眼。貌似虎子家親戚很多,至於李奶奶家的棗子他是年年都偷的。雖然不記得這~小妹妹?看那倆辮子應該是女娃,男娃誰編辮子。更何況這沒車子高的黑孩子睜著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滿眼希冀的看著他,不知怎麽的,他有點心疼的感覺。


    看三娃點頭,黑臉漢子也就笑了笑,衝程珂招招手:“丫頭,你今天運氣好,正好我們也去劉家壩子。捎你也順路,上來,我們好快點趕路。”邊說邊順手提溜著程珂的肩膀就給提溜車上了。


    一路顛簸,因為驢給力,剛過上午就趕到了劉家壩子。


    村頭的廣場上,黑壓壓人頭攢動,看來收徒還沒結束。程珂跳下車,跟三娃她們道了謝,麻溜的鑽進人群裏排隊去了。


    三娃衝著程珂的背影張了張嘴,伸出去的手拐了個彎撓撓頭。一路上程珂嘚吧嘚吧的和他聊的很歡實,什麽他家的狗仔被虎子抱去了,虎子自己舍不得吃那雞腿都喂狗了;什麽豁子嬸家裏的老母雞找了半個多月沒找著,誰知道是藏在春香嫂子家屋後草叢裏孵小雞去了,等領了一群小雞仔出來喜得豁子嬸樂嗬了好幾天。一張嘴一路上就沒停,看見路邊的野草對他父親說是草藥,讓他父親采了能賣錢。看見大伯敲了敲膝蓋,又教大伯怎麽做護膝。三娃就覺得這小黑妹妹了不得。懂得真多。而且深信不疑的認為程珂就是虎子表妹,和自己也是偷雞摸狗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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