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見崔琰支持自己,於是上前說道:“兄長,我願立軍令狀,如不能擊敗劉平,甘願一死。”劉備見眾人都同意進攻,便讓關羽領軍趁夜渡過黃河。


    翌日,劉平聽聞關羽進軍,遂引兵相戰。兩軍交鋒,關羽背靠黃河列陣,使韓猛領五百人陷陣。


    劉平見關羽軍少,令身邊門客帶千人出擊,同時讓弓箭手列陣兩邊,梆子響處,箭如驟雨射將而來。


    麵對箭雨,韓猛毫不畏懼,帶領五百士卒加快步伐,冒矢而進。不多時,五百士卒穿過箭雨,盡管有數人身中箭矢,但是箭簇被甲胄阻攔,未造成任何傷亡。


    見此情形,劉平大吃一驚,不僅如此,那領兵作戰的門客,隻一迴合就被韓猛斬於馬下,一千士卒也被擊敗,潰散而逃。


    之所以會如此,那是因為韓猛所帶領的五百人,其實是劉備最新組建的玄甲軍。玄甲軍中,每個士卒都穿著兩層鐵甲,中間還有一層皮甲,裏麵則是比較厚的衣服。


    兩軍交戰時,刀劍加身而不能殺敵,自己反倒會被斬殺,自然不敢近身搏殺,隻能倉皇逃跑。


    關羽見敵軍已亂,遂親率士卒發動總攻。劉平不能敵,領軍撤退,卻被關羽追上刺落馬下,斬其首而止。接著又殺入劉平營寨,盡得糧草輜重而歸高唐。


    劉備聞關羽大勝,出城相迎,設宴犒勞全軍。而在平原城內,袁譚聽聞劉平戰敗而死,三千士卒盡數投降,氣急敗壞,要斬殺劉平之子劉詢。


    辛評得知此事,連忙找到袁譚勸諫道:“劉平為君取平原,功勞甚大,今戰敗而亡,宜當厚葬之,以取民心。另外劉平戰敗並非一件錯事,相反,他證明了劉備軍中皆為精銳之士。”


    “今其提軍北上,漯陰、臨邑二地空虛。我聽聞臨邑乃劉備屯糧之地,雖有數千士卒,然實則皆為老弱婦孺。況且臨邑城尚未建成,周圍又是平原,易攻難守。若能攻取臨邑,便可使劉備陷入無糧的境地。”


    袁譚大喜問道:“先生計將安出?”


    辛評道:“公子不如留一員大將,領八千士卒在河岸駐紮,佯做強攻之勢牽製劉備,然後親率精兵猛將,借機渡河攻取臨邑。”


    “就依先生之言!”袁譚喜不自勝,當夜領兵東去,留校尉岑壁與辛評防守平原。劉備見岑壁率領大軍駐守北岸,遂起水寨對峙。


    ……


    劉備雖然命令牽招建築新城,然而一年的時間根本無法完成,如今的臨邑城隻是一個城牆不過人高的塢堡罷了。


    而在塢堡內,除了屯田的百姓外,還有三百名宋璟從西平昌撤離時帶來的士卒。想要以三百人抵禦袁譚大軍,根本是癡想妄想,不過劉備全軍糧草皆屯於此地,牽招無論如何也不能拋棄。


    於是他召集全部男女,分發兵器,連夜在塢堡外挖壕溝、撒鐵蒺藜、設置簡易鋸鹿角。並且製造木柵立於牆上,再用布條裝上泥土,擺在木柵後麵。


    且說袁譚領兵南渡黃河,與呂威璜兵合一處後,派遣細作探查臨邑消息。在十餘裏外設下營寨,謂諸將校曰:“明日攻城何人敢為先鋒?”


    話音剛落,一人挺身而出,說道:“啟稟公子,在下願往。”袁譚視之,乃麾下司馬韓莒。袁譚大喜,說道:“韓將軍勇氣可嘉,既然如此,明日由你領五千士卒攻城。”


    “諾!”韓莒高聲應下。


    第二日,韓莒領五千士卒攻城。牽召親自登城,與所有守軍共同抗敵。雙方混戰在一處,牽召披堅執銳,奮勇殺敵,身受數創,死戰不退,終於在落日前,擊退了韓莒軍。


    迴到住處,牽召不待醫師治療,馬不停蹄找來宋璟商議道:“袁譚興兵來犯,臨邑易攻難守,今雖擊退隻能解燃眉之急,若能起城牆掩護,或可撐到府君援軍。”


    宋璟深以為然,可是起一座城牆何其困難,更何況還要抵擋得住袁譚軍進攻,更是天方夜譚。正思索間,一縷霞光突然射入宋璟眼中,他逆光看去,隻見房簷上的冰淩,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下一刻,宋璟如醍醐灌頂,“啪”地拍了一下腿,說道:“我有辦法能使臨邑在一夜之間建起四麵城牆。”


    牽招聞言有些不信,問道:“廣平兄計將安出?”宋璟笑道:“子經莫要忘了,今正值嚴冬,外麵天寒地凍,隻要朔風一起,便可大凍。風起之後,驅百姓運土潑水,比及天明,土城可就。”


    牽招恍然大悟,遂連夜盡驅兵士擔土潑水,隨築隨凍。比及天明,土水凍緊,土城已築完。撫摸著堅硬的土牆,巡視了塢堡一圈,牽招大喜,找到宋璟說道:“先生足智多謀,子經佩服。”


    宋璟迴答道:“子經謬讚了,這不過是常識罷了,若是子經看到了冰淩,也能想出這種辦法。不過如今雖有土牆掩護,但是並不能改變敵強我弱的現狀,為今之計,應當盡快派人通知府君,請求援助。”


    牽招歎息一聲,說道:“我已經將塢堡內所有馬都派了出去,希望能夠通知的到府君吧。”宋璟聞言默然。


    而在袁譚軍寨內,對於此次攻城不利,袁譚並沒有大發雷霆,而是大擺筵席,緩言寬慰韓莒,讓他不要放在心上,並且說道:


    “今日攻城雖然失利,但是韓將軍身先士卒,親自登城攻堅,極大的提振士氣。臨邑已經搖搖欲墜,明日再戰定能攻克。”


    韓莒亦起身說道:“公子放心,今日失利是我輕敵所致,明日我一定拿下臨邑,砍下敵軍主將的人頭。如不能,請公子砍下我的腦袋以正軍紀!”


    袁譚聞言笑道:“那明日就看將軍的手段了!來,為明日韓將軍攻克臨邑幹杯!”眾將聞言,齊齊舉杯共飲,大笑不止。


    然而翌日來到臨邑外,袁譚大軍見四麵土牆一夜之間拔地而起,無不震驚,疑有神助,氣勢先落了一份。那韓莒更是目瞪口呆,心中對昨夜說出去的豪言壯語懊悔不已。


    牽召經過簡單包紮,站在塢堡了望台上,對韓莒軍說道:“牽子經在此,請袁譚公子答話。”袁譚聞言眉頭緊鎖,驅馬走出說道:“袁譚在此!”


    牽召笑道:“袁家小兒,汝欺我城池未成,今一夜已築就,爾等何不早降!”袁譚暴怒,調轉馬頭返迴本陣,急令士卒擂鼓,使韓莒進攻。


    韓莒聞鼓聲,不敢抗命,隻好硬著頭皮,帶領麾下士卒發動進攻。然而由於沒有攻城器械,士卒們來到土牆下,隻能用疊人梯的方式進攻。


    如此一來,就成了活靶子。土牆上箭矢、滾木、擂石如雨,韓莒大敗而歸,袁譚見狀隻好撤迴了營寨,就近伐木打造飛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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