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誰。”


    夜棠之的聲音有些沙啞,緩緩吐出了記憶中的那個名字,“小梨花……”


    月白麵色一僵,海棠花叫誰呢?


    [爺,這事兒說來話長,那個,因為原主腦袋受過傷,這段兒記憶出了點問題。]


    那就長話短說。


    月白冷冷道。


    這麽不華麗的稱唿……


    [氣運子被老變態囚起來,原主送吃的被發現,原主扮迴女裝躲過去一次,不巧的是氣運子看見了,原主慌亂,說自己名叫梨花不認識什麽月白。]


    [氣運子當然不會認為自己判斷有誤,好在比較直男,單純的以為是原主“男扮女裝”被撞見有些羞恥,往後也就沒再提過。]


    “……”所以他是在“報複”我?


    就因為之前我喚他“棠棠”?


    這麽長的反射弧?


    氣運子真的不需要檢查下?


    一連幾個問號過去,眼前的人影近了。


    忽的,下顎一痛。


    月白皺起了眉,眸色一暗。


    望著夜棠之手中拿著的人皮麵具,月白無奈的揉了揉臉。


    “什麽時候知道的……”


    夜棠之淡淡道,抬手從床邊的暗格裏取了一盒藥膏,蓋子打開,幽幽的清香傳來,淡雅好聞。


    他用指腹挖了一點,然後伸手抹在月白臉頰泛紅的地方。


    月白眨了眨眼,看著他不說話。


    臉上涼涼的感覺,挺好,伺候的不錯。


    “你不願說,我不問就是。”


    夜棠之不厭其煩的緩緩塗抹著,深邃的眸子凝聚著些什麽,暗沉的可怖。


    半晌,他歎息道,“還是逃吧……有多遠逃多遠,別讓我抓住。”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殺意已經很明顯了。


    月白的影響,月白做下的種種,死一萬次都不夠。


    夜棠之從不輕饒任何人,在殺人的念頭升起的那一刻,人已經化成一灘血水。


    就像廟裏的那個隨從……


    因為月白的一絲不同,所以,他讓他逃。


    房裏有幾分壓抑。


    隨即,床上躺著的少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再後來,是放肆到令人訝然的大笑。


    [……]完了,宿主瘋了。


    姬九抱緊可憐的自己,在想什麽時候解綁,去找弟弟小姬八。


    它要與它說說,它的過去。


    它的過去裏,有一個瘋了的宿主。


    還有一個追著瘋子把自己“分割”成好幾份的主神……


    “在笑什麽?”


    夜棠之手上繼續動作著,眼神有些淺。


    “覺得好笑就笑出了聲。”


    月白停下笑聲,清絕的臉上,鳳眸微眯著,有些慵懶的嗓音中夾雜著的,是比夜棠之更甚的冷漠,對待生命的冷漠。


    對別人也好,對她自己也好。


    告訴一個對死活無所謂的人:我想殺你,但是如果你想活,可以逃。


    這本身就有些好笑……


    “為什麽想殺我又要放過我?”月白將疑問問出,好笑之餘,她還是想知道原因的。


    夜棠之撤迴手,慢條斯理的蓋上了藥膏的蓋子,整理了下思緒。


    “你知道的太多了,你……影響了我的情緒……”


    “……就這些?”


    “就這些。”


    月白凝視著夜棠之認真的臉,抿了抿唇道,“小問題,好解決!”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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