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元武怒上心頭,拔出侍從的劍欲要砍下這私吞軍糧的敗類。


    “刀下留人!!!”越安平伸手擋在中軍司馬麵前,匆忙的解釋說明道,“父親,這是我的命令,與他們無關。”


    “你!”越元武憤恨的指著二皇子越安平,氣得渾身顫抖怒罵道,“誰允許你改我的命令的,你踏馬的現在也身處在軍營中,你不知道前線吃緊,士兵食不果腹如何打仗!”


    越元武本還想更多的訓斥責罵越安平,但是中軍司馬卻再也站不住了,兩眼一閉便昏倒了過去。越安平也顧不得父親的責備,急切的背起司馬,吼道:“軍醫呢!軍醫呢?”


    越元武不得已隻能先讓他去了,仿佛發泄似的踢了一腳路邊的鐵樹樁,結果卻踢得自己腳生疼,三兩士兵在身後偷偷暗笑,越元武佯裝發怒,“笑什麽笑,一會兒讓越安平過來找我!”


    而此時欣陽那邊呢,軍帳之中來了個飯桶,在軍營內亂發厥詞,什麽中越軍強,什麽一擊必滅北越。純屬亂扯。


    但奈何他是中越的皇親國戚,中越皇帝越諫的叔叔,也就是越弘德的弟弟——越廣。孟非然也不好多說他什麽。


    “孟老將軍,你這一仗打得讓越諫陛下很不爽啊。”越廣的把手輕輕的放在孟非然的肩頭,虛與委蛇的勸說道,“孟老將軍你對白銀鐵騎確實是很了解,但你對我中越軍主力陷陣死士卻不甚了解,越國陷陣死士聞名天下,一往無前,有死無生,能夠硬生生的在敵軍中開辟出一條道來,割開他們的戰線。”


    “白銀鐵騎確實強橫,但是陷陣死士才是我軍主力,孟老將軍一味用陷陣死士來防守,豈不以彼之短,對敵之長嗎?”越廣有意拉近了與孟非然的距離,都已經坐在了主將的座位上,右手握成了拳狀,隱射的說道,“隻要我能掌握死士,配合孟老將軍的白銀鐵騎,那北越必敗!”


    “此事容我斟酌一下,晚些再談吧。”孟非然擺了擺手,眉頭皺得更緊了,無奈的將越廣的事情往後推。


    越廣也不著急,看上去還有那麽一絲高興,給孟非然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也不多言,直接告退了。


    欣陽進去的時候,還被越廣給撞了一下,越廣雖然表麵上很客氣的道歉了,但欣陽看得出來,這個越廣根本就是目中無人,眼中對他這個混進軍營中的無名小卒眼裏全是輕蔑。


    還沒進帳門,欣陽就聽到了孟非然幽幽的歎息。


    “老師為何無故歎息啊?”欣陽掀開帳門,入眼便是孟非然在那裏舉著酒杯一杯又一杯的飲著憂愁,要知道孟非然年紀已經大了,師母在家可從來不讓他飲酒的。


    “憂啊。”孟非然看著酒杯中晶瑩的液體,抬頭將它一飲而盡舉著酒杯對欣陽喊道,“是子陽啊,來陪老夫複飲一杯!”


    “老師,你不能再喝了。”欣陽從孟非然手中拿下了酒杯,欣陽眼裏閃著心疼,雖然是有著目的靠近孟非然的,但是孟非然的見地和他頗有相似之處,欣陽不禁對他惺惺相惜,怎麽能讓他這樣損害自己的身子呢。


    “您老今日已經喝得夠多了,過度飲酒傷身,老師。”欣陽從廚房端來一碗薑湯,遞給孟非然,說道,“酒寒傷身,喝點薑湯暖暖身子吧。也不妨講講因何事而煩惱啊。”


    孟非然喝了薑湯,麵色才稍轉紅潤。原因其實也很簡單,欣陽跟著孟非然來到前線轉眼便已經三個月,來的時候,秋風漸起,現在都已經是天降寒霜了。


    國力財力,軍備糧草強北越數百倍的軍隊竟然隻跟人家北越這樣缺兵少糧,武器甲胄奇缺的軍隊打了個有來有迴,鏖戰了起來,而且大部分時間還是北越略勝一籌。越諫能不著急嗎,他在後方簡直等不下去了,南越仁皇越洋開始在南方作妖了。


    南越仁皇越洋他違背了越國曆來條約,自國內政不清,不涉入其他國家糾紛的原則。按理說來他中越天子越諫應該聲討,但實際上越諫一點發聲都沒有。為什麽,北越每天都在反撲中越的邊境線。


    邊境小城今天是北越的,明天是中越的。一直糾纏不清,把軍隊大部分調離北越邊境線,是絕對不可取的。一旦撤走,北越必定抓住機會,攻下中越好不容易得來的中越北部十三縣,雖然這十三縣本來也是從北越那裏搶來的,但已經是嘴裏的肉了,越諫不可能讓他飛了,越諫比越弘德,更務實。


    這種焦灼的情況下,越廣向越諫提出他要來前線統領戰局,並且保證一個月內解決北越事端問題,不過這廝腦袋裏麵想象的北越究竟是怎樣的貧弱,北越要是那麽容易滅,越諫上位初時就滅了。但是越諫並沒有拒絕他,也沒有說同意。


    但是往往皇上這樣的態度才最讓人琢磨不定,於是越廣連夜就來了前線,而中越皇帝越諫還連夜派密使發信箋讓孟非然配合他。


    真不知道這越廣究竟是哪一點迷惑了中越皇帝越諫,竟然讓越廣這個顯然無大才無經驗的人來前線領兵。


    而更難受的還是孟非然本人了,孟非然自從替先皇越弘德擋過刀後,誰敢質疑他的能力,誰會質疑他的決定。即便輸了一場大敗仗,都會有人替他站出來辯解。


    而今天越諫做的事情,實在有些寒了他這個老臣的心。


    越廣敢如此初入軍中,就向孟非然逼要虎符,背後定然是有大人物在後麵支撐,而整個中越幾人能有這樣的能力,顯而易見。


    次日晌午,軍中商議大會上,越廣一個人站在主位大發厥詞:“如今北越兵少,戰敗亡者不計其數,而後無援軍,整個北越的全部軍力基本上都在我們眼前。”


    “隻要我們兵分四路,將北越軍隊逼入這陷阱之中,我軍就能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成果!”越廣在前線的一個天然沼澤的上插上了小紅旗,並將中越集結在前線的大軍分為四股。


    一路埋伏在沼澤,一路從正麵進攻北越,兩路從側翼阻斷北越的逃跑路線。


    越廣環顧在座眾人,眾人臉上表情不一,但是都在認真聽從。越廣嘴角微揚,“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這個計劃,那麽我提議這場仗由我——”


    “如此行事切不可取!”欣陽麵色平靜,卻不得不說出來,如果中越軍隊因為這個傻瓜在這裏損失慘重,那如何解決南越之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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