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出來還好,一說出來,君憶本就覺得羞澀難當,頓時臉頰緋紅,倒真應了那句戲謔的話。


    青塵甚少見到男子因為聽了那兩個字就臉紅的,無比驚歎的嘖嘖兩聲。“這又不是什麽虎狼之詞,你至於害羞成這樣?瞧瞧這小臉紅的。”


    青塵本意是調侃來著,誰知說著說著,那股痞氣開始冒頭了。


    她這人興趣上來不玩盡興就會輾轉難眠,是以再次靠近君憶。


    君憶被她突然的舉動駭得心驚肉跳,緊張的袖下的手捏成拳頭。


    青塵很大膽,對於男女之間並不設防,從第一次相遇他就知曉。


    他雖不像其他男子那樣慧通男女之情,但也不是一點都不懂,眼下這種氣氛,若是青塵膽大包天的要做點什麽,他該如何?


    縱然神通廣大的神尊,也有迷茫的時候。


    青塵可不等他想通透該怎麽辦,二話不說上手了。


    她模仿話本裏的橋段,伸出一根手指勾起君憶的下巴,臉湊近,鼻子用力嗅了嗅,然後誇一句,“公子你好香啊!”


    君憶的臉唰地一下熟透了。


    一向泰山崩於前也不動聲色的人,猛地轉開臉,輕咳掩飾。


    咚咚咚……


    他忽然聽見一陣狂亂兇猛地心跳聲響起。


    這聲音——


    是他的?


    還不待君憶再次確定,一陣笑聲替他證實了他的猜想。


    青塵在看到他臉紅後一係列的舉動,已經忍笑到腹痛。再一看到他聽到自己心跳時質疑的表情,就再也憋不住了。


    “哈哈哈…神仙花…”


    聞她笑聲,君憶臉上的那片紅霞迅速向下漫延至脖子根了。


    真是太丟人了!


    君憶狠狠咬牙,倉惶而逃。


    青塵隻來得及看清一晃而過的衣角,一句唿喚尚在唇邊,隨即改換一句,“這人真是…可愛啊!”


    “可愛?請問姑娘你是何時瞎的?”


    “我呸!本姑娘方才死裏逃生,你就咒我?”


    天機涼涼的聲音傳來,“哦?你還知曉你方才撿迴條命啊?那你就不能安生些?”


    青塵慢悠悠地躺迴去,腦中還在迴放君憶的表情,語氣不以為然,“哎呀你還不知道我,我是個能安生的人嘛?咦,話說我撩撥的是他又不是你,你生什麽氣?”


    “你哪隻耳朵聽出我在生氣?”


    “兩隻耳朵啊。”青塵側頭看向天機,“我說,你該不會對他有什麽想法吧?”


    “你有病嗎?”天機氣得空踹一腳,罵道,“你能不能清醒一點?有空好好的練功學功課,少看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少出去惹事,你看看你滿腦子裝的都是些什麽玩意!”


    青塵一愣,反問一句,“你今日吃錯藥了?”


    天機忍無可忍,衝她大聲暴喝,“有病的是你!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啊?做什麽事就圖你自己高興,你可知你身體受損,我也會跟著倒黴!”


    “啊?你說什麽?”青塵立即翻身而起,眼中盡是疑惑,“為何我受傷你會跟著倒黴?”


    “問那麽多做甚?說了你也不知道,知道了你也不會照做。”


    “那可不一定!”青塵駁迴天機的話,“先前我不知罷了,但是知道跟不知道是不一樣的結果。”


    “有什麽不一樣?你不還是想怎麽任性就怎麽任性?”


    “當然不一樣,知道你會跟著倒黴,我最起碼會收斂一點,不至於把你往死裏玩呀。”


    “你自己聽聽這叫人話嗎?”


    天機被她氣得想吐血!


    與其被她氣死,還不如什麽都不說呢。


    他不想說了,青塵卻沒完了。


    “對了,我跟宗若好像沒過節吧?你在仙苑的時候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快說來聽聽。”


    還想聽舊事?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青塵突然重重歎口氣,“天機,要不你換個主人吧?”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天機氣唿唿說道,“你以為說換就能換?你死我還得跟著死,我吃飽了撐的慌啊?”


    “我不也是沒辦法嗎?”青塵扮作可憐樣,“我這個主人當得失敗啊!一沒本事二沒地位三沒錢財,你跟著我受苦受累,我實在是於心不忍。”


    “少來賣乖!”天機一眼識破她的花花腸子,“你以為我想兇你?瞧瞧你幹的這些破事,也隻有我能忍受你,你還嫌棄我,呸!”


    “哎哎哎,你這麽說我可就不樂意了啊,咱倆認識統共才四個月吧?怎麽盡叨叨我那些破事?什麽破事你倒是說說看。”


    “什麽破事你心裏沒點……”


    等等!


    那些事她好像真沒數。


    天機暗罵一聲,狐狸狡猾!


    差點就上當了。


    等了半晌聽不到他的聲音,青塵催問,“怎麽不說話了?”


    “不想說,累了,睡覺。”


    青塵鋪墊半天隻為等到天機冷靜下來。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她深刻體會到她孤寂如尊主,暴躁像天機。


    隻有等到情緒到頂點或低穀前才是最合適談話的時機。


    例如此刻。


    “天機,你聽我說,我不知你們為何要瞞著我,且當做是你們的苦衷吧,我從小就沒有朋友,也不懂該如何正確表達內心的情緒,我很害怕,就會做一些奇怪的舉動,例如撩撥神仙花、氣你。”


    天機默默聽著,覺得如果不理她的話,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很可憐?從而做些更奇怪的事?


    考慮到這個難以捉摸的人曾經做的那些瘋狂的舉動,他覺得還是迴應一下比較好。


    “我可不是因為你撩撥他才生氣。”


    “我知曉。那是因為我心裏恐懼,所以才這麽做。”


    “恐懼什麽?”


    “天機,我可能…我是說我有可能是……”


    “是什麽啊?”天機不明白她有什麽好吞吞吐吐的,她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他哪樣不知曉?


    青塵艱難的將那兩個字擠出喉嚨,卻含在舌尖隱忍不發。


    “你聽著,某種意義上咱們屬於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天機就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所以若是關乎生死的大事,你有義務必須告訴我。”天機認真道。


    這可是他們當初的約定。


    青塵覺得天機說的對,雖然他們同樣隱瞞了她很多事,但事關生死安危,她不能這麽自私。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罷了,死就死吧!


    “那你聽好,我可能是…是…是…芒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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