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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采石場兜了一圈,顧聞也沒找到肖盈。


    顧聞搖搖頭,提著小籃開始在村裏村外到處晃蕩。


    五金店,嗯,肖盈昨天來過,今天沒見過。


    布料店,今天早上見過,已經走了。


    磚石建材店,今天沒見過……


    顧聞走了半天,天色已經快黑了,還是沒有見到肖盈。顧聞的臉色開始有點變了。


    不對勁。


    肖盈作為“顧聞的人“,知名度還是很高的。尤其她住在顧家,村裏村外的很多人有各種傳聞,關注度已經過了韓青柳。


    尤其雖然肖盈不穿旗袍露大腿,洗盡鉛華的臉露出來,下巴尖尖、嘴唇薄薄,眼睛大大,竟然有八九分姿色。在這個看臉的時代,肖盈走到哪裏都是迴頭率1oo%。


    這麽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絕沒可能突然消失了。


    顧聞又迴了趟家,期望能在家中聽見肖盈嘰嘰喳喳的聲音,結果還是撲了個空。


    徐小鳳見顧聞拎著籃子,臉色不對,也心裏有點著慌:


    “怎麽迴事?沒看見盈盈?”


    顧聞勉強笑笑:“這家夥太活躍,說不定跑到哪裏去了。我再去找找。”


    說著把籃子放在桌上,轉身出門。


    徐小鳳擔心地搓著手:“不行,都天黑了,小姑娘不會這麽晚還不迴家,我也出去找找。”


    說完也跟著跨出門去,到周圍各家尋覓。


    顧聞又走了幾圈,詢問了一堆人,最後確定:肖盈失蹤了。


    她消失的時間是下午4點過,地方是從采石場到建材店之間,這裏有一段小巷比較偏僻。肖盈就是在這裏失蹤的。


    顧聞黑著臉,找來一隻死氣燈籠,在巷道中仔細搜索。


    找了半天,顧聞終於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在一處牆角,現了一小粒水晶珠。


    今天肖盈出門,穿的鞋子就是一雙前麵有水晶珠花的高跟鞋。


    顧聞臉色平靜,心中卻是怒火萬丈:


    “誰動了我的奶…酪。好大的膽子,竟敢動我的人?”


    一轉身,顧聞大步走向巷道口。


    這裏有兩個不起眼的拴馬樁,但是在墩頭村住了一輩子的顧聞自然知道,這兩個拴馬樁是五分鍾前才突然從地上冒出來的。


    顧聞一把抓住一隻拴馬樁,大聲道:“項三十七,肖盈去哪裏了?快告訴我。”


    拴馬樁一陣扭曲,在樁頭上露出一張猥瑣的小白臉:“你認錯樁了,我是南郭貝。”


    顧聞又一把抓住另外一隻拴馬樁,搖晃著大聲喊道:


    “項三十七,快告訴我肖盈被誰抓走了。你是禁衛隊長,墩頭村方圓幾裏的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你的耳目,趕緊說啊。”


    樁頭晃動,露出了項三十七麵無表情的臉:“我奉命暗中保護你,其他人不是我的任務。”


    顧聞大怒:“靠,你還有沒有人性啊?告訴我一下你會死啊?”


    項三十七還是一張白板臉:“不行,我沒有接到保護你未來小老婆的任務,這個不是我的職權範圍。”


    顧聞怒火大熾,如果不是真心打不過,顧聞都想一巴掌打過去了。


    知道項三十七油鹽不進,顧聞把注意力轉向了南郭貝。


    南郭貝的樂手等級有25級,武力等級也隻有31級,可以欺負一下。


    顧聞一把揪住南郭貝,問道:“南郭貝,你來說。”


    南郭貝頭一揚,堅強不屈道:“不說!我也是皇家內府禁衛,打死我也不說。”


    “絕世樂曲一,說不說?”


    南郭貝斬釘截鐵道:


    “好!我說!”


    南郭貝飛快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筆記本翻開,念道:


    “下午4點32分,原旅遊局顧聞故居禮儀小姐,顧家新宅項目總監肖聞,進入墩頭村窄巷子,被兩名4o級左右的精英戰士綁架。


    兩人采用捆手、綁腳、堵嘴、蒙眼等方式,限製了肖盈的行動及交流能力,將其拉進了一輛牌號為俞b3838的白色四輪馬拉利牌馬車。”


    “該馬拉力馬車已經於下午4點45分離開了墩頭村北門,以每小時1oo公裏的度向青山鎮方向行駛。根據馬車吃重計算,該車上有司機一名,乘客五名,目測最高等級為53級。”


    “匯報完畢。”


    帥氣地把筆記本“啪”的一聲合上,南郭貝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伸出手掌:


    “曲子呢?”


    顧聞一揮手:“先欠著”,拔腿就跑。


    南郭貝的笑容僵在臉上:“不講究,太不講究了。今天又沒完成任務,鄧副通領又要飆,慘!慘!慘!”


    項三十七看著南郭貝:“南郭禁衛,你違背命令,隨意向任務目標透露信息。你可知罪?”


    南郭貝一縮脖子:“三十七隊長,你這話就不講究了。你接到的命令是暗中保護顧聞的生命安全,對吧?”


    項三十七點頭。


    南郭貝:“肖盈是顧聞的預備役小老婆,這個對吧?”


    項三十七點頭道:“雖然兩人聲稱隻是雇傭關係,但是按照‘孤男寡女心理行為軌跡學’分析,兩個人生不正當關係的可能性高達95%。這個說法有一定的根據。”


    南郭貝嚴肅道:“所以透露肖盈的消息讓顧聞知道,是我們任務的一部分。”


    項三十七有點糊塗:“為什麽?”


    南郭貝笑道:“根據我多年的撩妹…不,男女關係學研究,基於顧聞與肖盈的當前狀態分析,如果顧聞失去肖盈,極有可能造成煩躁、自責、悲傷、鬱悶、憤怒等複雜情緒。”


    “進而引憂鬱症、狂躁症、妄想症和五姑娘頻運動等不良症狀。極有可能造成顧聞身心健康受損,甚至出現自殺行為。”


    “這個是與我們保護顧聞生命的宗旨相違背的。”


    “所以我的做法,是科學的,理性的,符合內府禁衛‘顧客至上’的優良傳統的,適應社會展和人類進步需求的。”


    “更何況,還賺了一絕世名曲,這個能賣多少錢啊,我能拿多少提成啊…”


    南郭貝陷入了無盡的幻想。


    顧聞衝出小巷,以前所未有的度跑迴家中,衝進後院:


    “小青,江湖救急,趕緊帶我追肖聞去。”


    半妖青驢今天追求奶媽母馬失敗,正在萎靡不振地撕扯著地上的草杆。聞言大喜:


    “月光下的奔跑,這是我一生至愛啊。”


    青驢嘶鳴一聲,跨步搶出驢棚。連拴在欄杆上的韁繩都不及解開,用力一扯,竟將驢棚欄杆扯斷,驢棚頓時垮塌了半截。


    小灰灰正在唿唿大睡,被垮下來的棚頂草席蓋住全身。小灰灰愜意地閉著眼睛翻了個身:


    “有棉被啊?好溫暖好舒服。”繼續大睡。


    它現在相當於半歲的小孩,正是嗜睡的年齡,天塌下來也不管。


    反而是旁邊矜持的奶媽母馬,嚇得“噅噅”亂叫


    顧聞也來不及多說,急忙翻身上了驢背。


    小青更不停留,出了院門,撒開四蹄就跑,驢蹄在墩頭村街頭的石板路上敲出密如鼓點的響聲。


    轉眼奔到村門口。自從墩頭村疑案生以後,各種妖獸都不敢接近墩頭村周圍三十裏。


    墩頭村安全度極度提高,索性連村寨門都不關了,隻用兩排鹿角丫杈攔住路口。


    小青奔到近前,更不停留,後蹄用力,載著顧聞騰空而起,輕鬆飛越攔路的鹿角丫杈,衝上橋頭。


    此時月掛樹梢,四周靜謐。小青心懷大暢,猛地出一聲興奮的長嘶,奔上大路,如一道青色的閃電,向北狂奔而去。


    而這突然的嘶鳴聲,卻惹得村莊內外一陣雞飛狗跳。許多人在夢中驚醒,衣冠不整,提著刀槍衝上街頭。


    有人大喊:“有賊!”


    “賊人在哪裏?”


    “竟敢來我們顧聞故居撒野,找死!”


    “衝呀!殺呀!”


    “衝哪裏?殺哪個?”


    “管他的,衝到哪裏算哪裏,見到哪個殺哪個!”


    幾個頭腦不清醒的導遊:“汗!墩頭村的人這麽剽悍?遊客們躲遠點,以免誤傷。”


    墩頭村民:“看!有人在逃,趕緊追上去!殺呀!”


    局麵莫名其妙變成了遊客四處奔逃,村民四麵追擊的情況。


    還好墩頭村民雖然彪悍,等級還是太低,遊客們則大多是鎮上、城裏來的,逃跑起來度賊快賊快的。


    村民們追了半天沒追上,累得滿頭大汗。冷風一吹,腦袋清醒了半天:


    “咦?我不是在床上睡覺嗎?怎麽跑這裏來了?”


    “不知道啊,難道是夢遊?”


    “不是吧?這麽多人夢遊?不行我得迴去喝點酒壓壓驚。”


    “還喝?你確定不是喝醉了跑出來撒野?”


    山風吹拂,樹影搖曳,在銀色的月光下,一匹青色的健驢馱著一個青衣少年,正在急狂奔。


    顧聞心急如焚。綁架肖盈的馬車已經走了近4個小時,如果中途不減,已經在數百裏外。


    墩頭村到青山鎮大約六百裏,這一段大6是沒有岔路的。但是過了青山鎮,道路四通八達,再要追蹤,就很難了。


    “快!快!”顧聞心裏焦急,隻能口中催促。


    小青作為一隻半妖青驢,是很高傲的,絕對不能接受鞭撻催促,唯一允許的激勵的方式就是拍拍驢屁股。


    但是這麽高難度的動作,顧聞暫時做不出來。因為他現自己居然暈車…不,暈驢了。


    其實顧聞還真沒騎過坐騎。之前一個小獵戶,去哪裏都是靠11路公交車。到當兵,大部分也是靠雙腳跑路。等到當了大廚,勉強可以蹭上運輸車。


    然後再往上,坐上內置減震的尤家特製烏篷車,那更是如履平地。


    小青奔行極,但是並不平穩,加上沒有驢鞍。顧聞在驢背上顛吧顛吧,於是就暈了。


    沒有暈過車的人,絕對無法想象暈車的難受。


    顧聞隻覺得頭暈眼花,四肢無力、胸悶氣短、五髒六腑都要翻過來了,這妊娠…不,暈驢的趕腳實在讓人欲罷不能。


    但是救人要緊,顧聞又不能讓小青停下來。


    忍耐,忍耐,忍耐,忍…不住啦。


    顧聞終於在驢背上“哇哇”地狂吐起來。因為沒有吃晚飯,顧聞腹中空空,吐的全是酸水。接著眼淚、鼻涕就跟著下來了。


    難怪傳說中張果老、阿凡提什麽的都是倒騎毛驢,原來是為了暈驢時吐著方便啊。”


    月光下,一個青衫少年披頭散,在驢背上狂奔狂嘔,髒物在身後拉出一條長長的絲帶,飄出老遠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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