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老布魯克忽然走了過來:“朱莉,我要單獨跟他說幾句話。”


    藍妮一愣:“你們……單獨?”


    老布魯克點了點頭:“是,我們,單獨。”


    藍妮愣愣地點頭:“哦!好,可是你不許欺負他。”


    老布魯克神色無奈:“不會的。”


    藍妮離開了,汽車旁隻剩下鍾立偉和老布魯克,老布魯克舔了下嘴唇,低聲說:“謝謝你,救了我。”


    鍾立偉:“你是藍藍的外公,所以,不用跟我說謝。”


    老布魯克沉默一會兒:“如果……你們真的相愛,那就結婚吧!我不會再反對,等接任大典一結束,你們就可以開始準備婚禮。”


    鍾立偉:“不用了。”


    老布魯克一愣:“不用了?什麽意思?”


    他垂下睫毛,眼睛裏閃過一絲痛楚:“意思是……我不能跟她結婚。”


    老布魯克立刻皺緊了眉頭:“你移情別戀了?你不愛她了?你忘了你當初跟我說過什麽了!”


    “我愛她,勝過我自己的生命。”


    “那是為什麽?”


    鍾立偉沉默了幾秒:“因為我病了,不能跟她在一起。”


    老布魯克驚呆了,因為他立刻就想起了他當初讓威廉姆斯做的那件壞事。


    “我不能讓她看著我慢慢憔悴,更不能讓她看著我死去,所以,我會離開。”


    “那麽嚴重嗎?”


    “是的。”


    “所以你要走?”


    “是的。”


    老布魯克忽然眼睛一紅:“那你怎麽跟她交代,你剛剛看見了,她看見你那麽開心,還跟你求婚,你要怎麽跟她說?”


    他的嘴唇抖動了一下:“我們約好今晚見麵,我有辦法。”


    老布魯克眼睛泛紅:“她會傷心的。”


    鍾立偉:“我知道,但很快就會過去。”他拉開後車門:“替我好好照顧她,還有——”


    他停頓了一下:“還有,一輩子都不要告訴她——真相。”說完,他彎下身子坐進汽車。


    汽車裏,他目光潮濕地望著她,藍藍,我多想收下那枚戒指,然後對全世界的人說,我鍾立偉要結婚了,我的太太叫藍妮,她是世界上舉世無雙的女人,我愛她,勝過愛我自己。


    藍藍,我現在特別希望生命能有輪迴,因為我要在每一次輪迴的時候,都這樣義無反顧地愛上你,即使下一次輪迴,我隻是一塊石頭,一片泥土,我也要留在你臥室的牆壁上,每一天都可以聽著你,看著你。


    ……


    ……


    藍妮望著他進入汽車,望著他的汽車離開體育館,她忽然有些忐忑,他怎麽了?怎麽連招唿都沒打就離開了,她望了望她的手心,那枚戒指還躺在那裏。


    老布魯克走了過來:“走吧!”


    藍妮立刻說:“你們說了什麽?”


    老布魯克瞅了她一眼:“這是男人之間的秘密。”


    藍妮:“你還反對我們在一起?”


    老布魯克:“當然沒有。”


    藍妮:“那他為什麽走了?”


    老布魯克:“他說他還有事,還說,你們約好了晚上見麵。”


    藍妮立刻望向遠方:“是的,我們約好了晚上見麵的,我們約好了。”


    老布魯克望著她,神色複雜。


    【8月3日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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