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長:“看著沒?芳芳,千萬別被男人那張臉給蒙蔽了,長得帥的沒一個好東西,天天就想怎麽泡妹子。”


    醫生乙:“……”過過嘴癮而已。


    芳芳噘了噘嘴:“也不是啊!陸醫生就不是,陸醫生長得帥,人又好,工作又敬業,即是醫學博士又理學博士,研究成果在國際上獲大獎,而且年紀輕輕就當上主任,真的是哪兒哪兒都好。”芳芳的臉上閃爍著小女人的幸福之光。


    護士長放軟了語氣:“陸醫生是個特例,因為他是上帝的私生子,上帝把一切都給了他。”


    手術室的門嘩啦啦地打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一臉焦急地出現在門口。


    “她怎麽樣了?”門口的白大褂匆匆地走了進來。


    芳芳雙眼賊亮地看著那個白大褂,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陸醫生,您怎麽來啦!”


    陸毅幫沒有理會芳芳,快步走到手術台前:“她怎麽樣了?”


    醫生甲趕緊迴答:“顱內有些出血,量不算大,肋骨骨折五根,沒有危急內髒,其他髒器也沒有太大損傷。”


    醫生乙接著說:“髖骨粉碎性骨折,我正在給她實施固定術。”


    陸毅幫握緊了拳頭,看了一眼正在被鋼板固定的血肉模糊處:“拜托各位了!”


    醫生甲:“陸醫生,你認識這個傷者嗎?”


    陸毅幫沉默片刻:“……她是我女朋友。”


    芳芳一愣,芳心碎了一地。


    ……


    ……


    四個多小時的時間,鍾立偉一直站在手術室門外,他緊緊地皺著眉頭,一瞬不瞬地盯著手術室上方的那盞紅燈,石化了一般。


    電梯的門緩緩打開,一個西裝革履,長相儒雅的男人快步走了出來,他是鍾立偉的助理——歐陽青。


    歐陽青走到鍾立偉跟前,微微躬身:“四爺,您迴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行。”


    鍾立偉沒有聽見一般,依舊麵無表情地盯著那盞紅燈,眼睛一眨不眨。


    歐陽青抬頭看了鍾立偉一眼,什麽話都沒有說,因為他太了解這個男人了,他不想做某件事的時候,沒有人能改變他,同樣,他想做某件事的時候,也沒人能阻止他。


    手術室上方的紅燈忽然熄滅,鍾立偉的後背在一瞬間變得僵直,片刻,手術室的門打開了,兩個護士推著一張病床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鍾立偉立刻疾步朝病床走去,冰封的眼睛裏終於有了一絲起伏的波瀾。


    她的額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右臉上有著明顯的擦傷,嘴角還殘留著幹涸的血跡。


    她緊緊地閉著眼睛,臉頰蒼白,無一絲生氣,他望著她,眼底竟驀然泛紅。


    護士甲推著病床:“剛才聽芳芳說,這個傷者竟然是陸醫生的女朋友。”


    護士乙立刻哀嚎:“不會吧!我的陸醫生……我的陸醫生竟然名草有主了。”


    護士甲歎息著說:“這年頭兒,咱想要的好男人都是有主兒了,沒主兒的都是爛柿子,咱也不想要。”


    護士乙瞪著病床上的藍妮:“她搶了我的陸醫生,她搶了我的陸醫生,小嬌,她是我的情敵,我傷心了。”


    護士甲:“什麽你的陸醫生,就算沒有這女人,陸醫生也輪不到你,你沒看心外的喬醫生,一直對陸醫生虎視眈眈,以為自己近水樓台先得月,陸醫生早晚是她的,可是哪曾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陸醫生早就心有所屬了,估計她現在死的心都得有了。”


    護士乙哭喪著臉:“我的男神,我的偶像,我的金龜婿,哦!我也死吧!我撞豆腐自殺。”


    護士甲:“行了你,別發神經了,趕緊按電梯。”


    電梯的門緩緩打開,兩個小護士推著病床進了電梯,歐陽青也跟著進了電梯。


    寂靜空曠的走廊裏隻剩下一個孤零零的身影,他像一塊已經佇立在海邊千百年的礁石,一直佇立在那裏,一直,一直佇立在那裏。


    ……


    ……


    藍妮感覺自己像被蠶絲包裹的蠶蛹,渾身麻木,無法動彈。


    這是怎麽了?她究竟是睡著,還是醒著?是活著,還是死了?


    眼前是一團迷霧般的黑暗,她陷在迷霧中不知所往,忽然,重重迷霧中,她好像聽到一陣細微的開門聲,緊接著就是一陣很輕的腳步聲,那聲音由遠及近,最後,消失在她身旁。


    病房裏又恢複了之前的沉靜,隻有醫療儀器發出孤獨而有規律的嘀嗒聲,讓藍妮恍惚覺得,剛才的一切隻是她的錯覺,沒有人開門,也沒有人走進來,在這片荒蕪的黑暗裏,依舊隻有她自己。


    就在她以為一切都是幻覺的時候,一股清冷凜冽的氣息忽然隨著她的鼻息進入她的五髒,闖入她的身體,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她迫不及待地想睜開眼睛,迫不及待地想找到空調遙控器,她要把氣溫調高,再把自己緊緊地裹在被子裏。


    忽然,她感覺到有一隻溫熱的手輕輕地撫摸上她的臉頰,那隻手很大,掌心寬闊,手指修長,可以覆住她的整個臉頰,那隻手也有些粗礪,指尖移動的時候,仿佛有一些不太尖利的刺微微紮著她,感覺很熟悉。


    那隻手撫摸得很小心,仿佛她是一個瓷娃娃,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她碰碎了摸壞了,那隻手撫摸得也很細致,沒有漏掉她臉上的任何一寸肌膚,仿佛她是他寶貴的唯一。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我告訴你,老虎屁股摸不得,我藍妮的臉也摸不得。


    忽然,她感覺到兩片果凍般柔軟的東西貼上了她的唇瓣,不,那不是東西,而是兩片微冷的唇。


    微冷的唇,溫柔的吻,唇齒間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煙草的香氣,那感覺——讓她慌張,更讓她心悸。


    做夢了?她是不是做夢了?但如果是夢,這個夢未免太過真實。


    那個吻持續了很久,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嘴唇,可是她依舊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因為他溫熱的氣息還縈繞在她鼻端,很近,很熟悉。


    她茫然了,到醫院來作案的,不都是劫財的嗎?


    她怎麽被劫色了?


    夜色幽涼,燈火闌珊,寂靜的空氣中忽然響起一道蒼涼而淒愴的聲音:“他對你好嗎?有四爺我……對你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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