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宋平等人定好時間沿著暗渠一路潛入王府時,仿佛事先通氣了一般,風霧島派出來的六人也有了動靜。


    首先是被林煥重傷的帶刀三姐妹。三人除了一個傷尚且較輕外,其他兩個人都身負重傷,身上能傷的地方基本上都有傷。


    因為鍾言有令,命他們待在客棧裏養傷,而且還有一個原因,讓他們三姐妹沒法在客棧中輕易的自由活動。說到這個原因啊,這要是被他們風霧島的島主給知道了,氣壞了還算輕的。


    那天他們在揚州城的羅城中找了間沒什麽人的客棧,本想著六人大搖大擺的進去就行了,沒想到在路上走著走著,這迴頭率還他娘的高得不行。


    “難不成是因為我太帥了,中原人都沒見過什麽世麵,被我給驚到了!?沒錯,一定是這樣的。”手提鳩十的鍾言是這麽認為的,雖然他確實長相英俊,舉止言談大方得體,可人們眼中所看的人可不是他。


    “行啦言哥,你可別再臭美了,再不快點走,我們怕是會給衙門給盯上的。”鍾夢尋抱著雙臂,小聲笑著不要臉的鍾言,沒好氣的說道。


    這話一說出口,路走得比長安紫禁城裏的柱子還直的鍾言翻了個白眼,說道:“夢尋妹妹,你眼光差,哥不怨你。可你不會說話,這哥可就不樂意了,不會說話就給我憋著。”


    “言哥,到底是我眼光差還是你眼瞎?你倒是仔細看看人家老百姓的眼神,沒看出他們是在害怕嗎。”鍾夢尋捂嘴不屑一笑,踢著小碎步說道。


    一聽這話,鍾言往後捋一捋額前落下的長發,定睛一看,發現還真就是那麽迴事。


    怎麽迴事呢?事情是這樣的,他們一行六人在路上碰到的那些個對他們頻頻迴頭的人,並不是因為誰貌美如花,誰英俊瀟灑,而是因為他們身後的帶刀三姐妹。


    對他們六人來說,受傷早就是家常便飯,雖然常年待在風霧島上,沒有接觸過島外尤其是中原上的江湖,但是風霧島本身就是一個小江湖,平時訓練受傷、跟別人起衝突受傷等都是習以為常的了。


    在天山慘遭林煥碾壓的帶刀三姐妹現在手裏已經沒帶著刀了,一層又一層紗布和繃帶都快把他們三個給捆成粽子了,而且他們三人一個個的臉腫得跟豬頭一樣。


    鍾言迴頭一看,這腰他也挺不起來了,看著在他們身後蹣跚而行的三人,不禁掩麵差點哭泣。


    “我去,原來是你們三個,這要是讓島主知道你們好不容易下島,而下島自告奮勇的第一戰、第一戰就被天山的掌門揍成豬頭!還好意思哭爹喊娘!”鍾言沒好氣的埋怨道。


    “唉,夢尋妹妹,鍾響弟弟。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找個沒什麽人的客棧,給他們三個養傷吧。”鍾言用手抬著額頭,滿臉無奈。


    話音一落,一行六人在百姓們好奇而又有點擔憂的眼神中快步前進,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在羅城的一個拐角處找到了一家沒什麽住的客棧。


    一進客棧,一股混著各種奇奇怪怪的氣味撲入六人,哦不,三人的鼻子,因為帶刀三姐妹的鼻子上也都纏了一層層厚厚的紗布。


    “掌櫃的,有空房嗎?要六間。”鍾言掐著鼻子,朝著櫃台上扔了一個裝滿銀子的錢袋。


    環顧四周,這客棧雖然不大但也不算小,怎麽除了櫃台上拿著蒲扇,打著瞌睡的年輕男子之外,任何人都沒有。


    年輕男子正打著盹呢,頭頂上嗚嗚嗚的飛著幾隻蒼蠅,即使是扔了個錢袋過去,他眼睛也不帶睜一下。


    “掌櫃的,有沒有!空房?!我們要六間!”麵對著對他不理不睬的年輕男子,鍾言壓製著心中的火氣,停頓著說道。


    可都這樣了,櫃台上的年輕男子還是沒反應,這可就把鍾言惹火了,他用力猛得將劍插在櫃台上,驚得年輕男子手猛得一震將蒲扇給扔飛出去了。


    “誒!我我在呢、在呢。幾位……大俠,誒嘿嘿嘿嘿,幾位大俠,要用房間是嗎?有,我們這啥都缺,就是不缺房間。”年輕男子臉驚得煞白,雙手不停的互相揉搓著,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鍾言瞪了他一眼,取迴插進櫃台裏的鳩十,撣出身上的木屑,說:“哼!貪生怕死的東西,骨頭比稀泥還軟。”


    “沒錯,我們六個人路過此地,走累了,要住店,給我們開六間空房,銀子少不了你的。”鍾言冷聲說道。


    “就是,那有你這麽做生意的,既然你都打開門做生意了,這客人來了還不待見,有你這樣的客棧掌櫃嗎!?”鍾夢尋沒好氣的說道,在她看來,這客棧沒人住,我不是沒有原因的。


    一聽這話,年輕男子都快把頭給搖成篩子了,他急切的說道:“我不是咱們客棧的掌櫃,我就是掌櫃雇來的一店小二。”


    “剛剛小人眼睛瞎了,沒注意到六位大俠光臨本客棧,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六位大俠多多海涵!”店小二拱手作輯,滿臉賠著笑。


    “行啦,廢話不多說。快給我們用上你們客棧最好的房間!”鍾言沒好氣的說道,然後轉身就往樓上走。


    之後,六人就在這家寒酸的客棧住下了。平時在客棧裏的也就帶刀三姐妹三個,其他三個都各自有各自想做的事情。


    對於大塊頭鍾響來說,除了這次的任務,就沒有什麽比吃的更重要的事情了,他每天穿梭在市井中吃各種小吃。


    出於對自己劍法的無比自信和對天下高手的迫切渴望,鍾言每天都提著他心愛的鳩十滿城跑,一聽說那裏有使劍的高手,他就往哪裏跑,有一個是一個,不跟他切磋切磋,就不用想順利脫身就。


    一向務實的鍾夢尋就不一樣了,她每天一早出門,直到半夜才迴來。她是去刺探情報去了,每天都圍著王府跑,到處打聽消息。


    接連好幾天的打探之後,鍾夢尋向鍾言提議盡快動手,在不傷及無辜的前提下,奪走半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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