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冷笑著抽出腰際的短劍,陰沉著臉卸掉了西門安一隻手臂,迎麵而來的是忠於西門安的十一位高手,女子微笑著撥動琴弦。


    眼看著左邊飛來兩隻羽箭,女子不慌不忙的撥我下琴弦,可憐兩隻箭才飛來一會就在空中被震斷了。


    此時左右兩邊共計十一人全部到齊,疼得快暈厥過去的西門安看到他們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他嘴唇流血臉色發白,冷汗涔涔,渾身浸透。


    那兩個弓箭手從窗洞外衝進來,一路不停地朝那女子射箭,慢慢接近幾乎沒了半條命的西門安。


    “你竟敢……竟敢把管家傷成這樣,不可原諒!小四小五快帶管家走!其他人全都給我上!”


    “殺了她!給我殺了她!!你們聽見沒有!!!!殺了她!”西門安表情痛苦且扭曲,他疼痛難忍,摳著地麵把指甲都磨平了。


    “混蛋!別落下老子的手!”西門安難忍疼痛,對扶著他的手下又啃又咬,拳打腳踢。


    女子陰沉著臉,嘴角微微上揚,古琴在她手裏仿佛成了活物,指哪打哪,聽的是動人印度,打在身上的是實打實的利刃。


    “想走?!那可得問問我這張一池片秋答不答應!”女子手上動作變了,不再是以往輕柔的撥弄琴弦,而是變成有力的彈撥,琴聲如馬的嘶鳴,如奔馳的車輪飛速碾過地麵,掀起的聲浪震擊著眾人的鼓膜,讓在場的人都痛苦不堪。


    琴聲一陣接一陣,其中蘊含的衝擊波一波接著一波,門上、窗戶上的紗都震破,桌子上的酒壺酒杯炸裂開來,酒水四處迸濺,像是兩軍對壘,千軍萬馬一齊奔騰,如潮水暴漲時的洶湧。


    有龐大的內力的加持,可操控方向的音浪將對方暫時壓製住了,強有力的壓迫感隨著女子的連續出擊而一點點上升,現在已經到了能講他是強行壓在地上的地步。


    這包裹著強大內力的音浪的確厲害,但卻波及不到房頂上的宋平,並且也隻有嘈雜的琴聲在影響著宋平的耳膜。


    “原來如此,她為了保證輸出攻擊力持續夠大,犧牲了最大攻擊範圍,這是建立在經驗之上且經過精密的計算之後得出的,這女人還真是厲害。”


    這女子確實是厲害,但再厲害的人也隻是人,肌肉用久了會疲勞,手指彈久了會僵硬而失去靈活性,經過一段時間後,女子的速度便開始慢了下來,方向的控製也遲鈍了些許,這給了對方可程之機。


    在對方的十一人中,有兩個使砍刀的大塊頭,他們兩個抓住女子疲勞的機會,咬得牙齦出血,硬是頂著壓迫站了起來,後麵那個則更猛,他每抬起一點就蓄力許久,以此積累後猛的一次性爆發出來,運氣掌中將手中的刀向女子飛去。


    見砍刀破空飛來,女子分了心神,她用力拍起琴身調轉琴頭,朝著飛來的砍刀掃出一陣陣音浪,使得先前壓迫其他人的音浪變弱,那兩個弓箭手瞅準機會,搭弓射出六箭,箭箭連成一線天,看樣子是不打算給她喘息的機會。


    可他們還是小瞧了這名女子的實力。


    女子輕蔑一笑,左手彈琴右手抽出腰間的劍,左右手互相協調,擋下了這波攻擊。


    “不錯嘛,看樣子修為不低,手上功夫也不差,看來這風霧島當真是衝著半盒來的。”宋平默默地注視著下麵發生的過程,仔細記下這女子的招式路數,萬一正麵相對,不至於沒有半點準備。


    琴聲停了,怎麽迴事,難道是她輸了?不對,剛才她還占據著上風,怎麽可能會輕易就輸了。


    “這是?”往下看去,女子和對麵家包括西門安在內的十二人都停下了動作,女子陰沉著臉,攥著拳頭,恨得牙癢癢。


    她、在看西門安。宋平順著女子的視線看去,發現女子的目光之出正是西門安,不,是他手裏的東西。


    “鑰匙?難道是用來打開半盒的鑰匙!?”宋平摸出他從地下室裏麵拿出來的鑰匙,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嚇一跳。西門安手裏的鑰匙除了最上麵的輪廓跟宋平手中的不一樣外,其他的地方全都一模一樣。


    照理說一把鑰匙開一把鎖,宋平手裏的鑰匙確確實實是用來開下一個子盒的,而那個子盒裏的鑰匙是用來開另一個字盒的,以此類推。


    “那麽現在有三種可能。一是我手裏這把跟西門安手裏的鑰匙對應的是兩個子盒。二是這兩把鑰匙隻有一把是真的。三是這兩把鑰匙全都是假的。”


    從地下室的情況和程老五給的情報來看,第三種可能基本上可以排除,因為宋平手裏的這把鑰匙假不了,如果是假的,那麽天火槍的圖紙不可能還會掛在那裏,況且宋平檢查過那張圖紙,是真貨無疑。


    “那麽,到底是一還是二。快思考,大腦動起來。”


    “首先一把鑰匙開一把鎖,從子盒的圖紙和程老五的情報上看,西門安所收藏的子盒確實是四個子盒中的第一個。”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西門安手中的鑰匙是假的!”


    視線轉迴屋子內,女子和對麵十二人仍然隻是站著,並沒有進行交流,看樣子也沒用要交流的意思。


    良久,疼痛難忍的西門安憋不住了,開口說:“他說他並沒有收藏什麽半盒子盒的,那些都是坊間傳聞,他有的隻有這把打開半盒鑰匙。”


    聽了這話,女子臉色馬上陰沉了下去,她低聲冷笑著,轉而大笑、狂笑。她雙手放在琴弦上,輕輕的撥動著。


    “西門安!你養了一群沒用的廢物不說,原來你自己也是個廢物。請你不要把我當成白癡,老娘好歹也是見過半盒鑰匙的人,想騙我?早八萬年再說吧!”


    話音一落琴聲又起,完了。看女子的模樣多半是生氣了,還有這是什麽曲子,一個階梯一個階梯上去的,變得越來越劇烈,震得幾個修為低於其他人的在地上打滾。


    這首曲子聽似乎沉鬱實際上慷慨激昂,就像是女子給自己敲響的戰歌。


    “西門安!死和活,你選一個。”女子冷聲說道。


    “哼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天下第一島風霧倒出來的,果然不簡單。”


    “對!四個子盒中的一個確實是在我手裏,但是就憑你?不配!”


    西門安咬著舌頭咧嘴狂笑,就像是輸了的她,而贏了的是西門安。


    “既然你那麽頑固,那我倒要看看,你忍不忍得住火焰!”


    “恭箭手,放火箭,把她燒成渣!”


    說時遲那時快,弓箭手後退幾步夠從窗洞鑽了出去,在外頭盡情的發射帶火的箭。


    很快,整個屋子著起火了,嗆人的濃煙也都冒了出來。


    “很久就要波及到房頂了。現在走還是不走,不行,我不能走。”正當宋平在糾結該不該先撤退時,女子又笑了。


    這次的笑有著深刻的憤怒和不甘的意味,她拍起古琴一池片秋,靠在自己前肩,眼裏皆是怒色……


    “她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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