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正在修書一封給匈奴此次帶兵的將領拓拔穆告知他楚辭的兵會出現在函穀關渡糧,要他帶兵圍剿。


    “殿下,這是皇貴妃昨夜快馬加鞭送來的密函。”淩霄將信雙手呈上。


    楚歌放下筆,三兩下將信封拆開。


    吾兒親啟:


    我已經將你要傳達的消息告知皇上,今日你將楚辭引到天明道上,那是函穀關前段,糧草今日會途徑此地,若是引得楚辭動手爭奪,便坐實了他有造反之心。


    楚歌看完,大笑出聲,眼神裏是掩飾不住的高興和得意。


    “母妃果然妙計,不過不用我們將他引過去,若是今日趙子亦帶兵被圍攻,楚辭肯定會去救,這樣他一現身便再也逃脫不了。”


    他處心積慮要除掉楚辭,讓他一次又一次逃脫,這次給他套上叛國的罪名,看他怎麽為自己洗清罪名。


    楚歌將皇貴妃的信放在油燈上,火焰逐漸吞噬上麵的文字,不一會那信紙便成為一攤灰燼。


    楚歌將自己寫的信疊好,裝在信封裏,遞給淩霄。


    “速速將此信交給拓拔將軍,今日就讓他楚辭嚐嚐眾叛親離的感覺。”


    楚歌的嘴角浮起冷笑,他要看著楚辭一步步走向滅亡。


    淩霄接過信收在懷中,轉身離開。趁著趙子亦還沒行動,他必須馬上將此信交給對方,想到這裏,淩霄的腳步快了幾分。


    “淩將軍,您現在不能出去。”


    淩霄剛走到營地邊,便被守衛的士兵攔住了。


    “為何?”淩霄的聲音裏透著不悅。


    “主帥有令,除非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外出。”


    想不到大皇子居然直接略過二皇子下了令。


    “我奉二皇子之命去探查敵情,讓開。”淩霄眼神一凜,嚇得守衛有點懼怕。


    “可是主帥說……”


    “怎麽,你們都不把二皇子放在眼裏嗎?”聲音裏透著重重的威脅,眉頭擰地緊緊的。


    “不是不是……”守衛下破了膽,素來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和,他也一向知道二皇子最是心狠手辣,得罪了他怕是沒好果子吃,


    “那就給我讓開!”


    迫於淩霄的威嚴,守衛低著頭,戰戰兢兢讓開了路。


    看著淩霄往敵營走去,身後觀察的趙子亦眼裏全是懷疑。


    “殿下,卑職看到二皇子的人出去了,果然跟殿下料想的一樣。”


    楚辭將趙子亦帶到無人之地,告訴了他自己真實的目的。我方連連戰敗,而對方猶如神算一般知道我軍所有部署,他早就懷疑有內奸。


    “這一次他透露的越詳細越好。”楚辭嘴角露出一抹譏笑。他原以為楚歌不過是為了皇位針對自己,如今竟然與匈奴勾結,謀反叛國。


    還當真是小瞧了他對權力的渴望。


    “殿下是否要現在揭發他?”


    楚歌一直降楚辭作為心腹大患,帶兵打仗之時還要時時留心眼防著他。現在居然敢叛國謀反,就是落得五馬分屍的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


    “不必,我還要他幫我打贏這場仗呢。”


    趙子亦看見楚辭信心滿滿的眼神,也不再多問,想著他肯定已經有注意。


    “將所有兵力布置在最高點,楚歌必定將消息透露給了敵軍,這一次我要讓那些匈奴人有來無迴。”


    楚辭將自己的計劃告訴趙子亦,被楚歌坑害了這麽長時間,損失了多少人力物力,是該打個翻勝仗了。


    “若是敵軍沒有來怎麽辦?”趙子亦心裏疑惑,楚辭的方法雖好,但是敵軍狡詐,這麽明顯的陷阱怕是不會上當。


    “不會不來的,敵方的將領拓拔穆雖有幾分武藝,但是不夠心細。我們被打壓了這麽久,他早就想一舉殲滅我們。況且楚歌給的情報應該是得到匈奴可汗的應允,再硬的釘子他也會去碰。”


    “是,屬下聽令。”趙子亦抬頭,以同樣自信的目光麵對楚辭,果然是多年的兄弟,一個眼神就能領會。


    黃昏,匈奴將領拓拔繆帶領將士過來突圍,果然看見灌木遮蓋的穀底有很多人影,不由得在心裏感歎楚歌的情報準確。


    拓拔穆將手舉起,各將士屏氣凝神,氣氛緊張得仿佛空氣都凝固了。


    見穀底人影綽綽,且並無動靜。拓拔穆有點起疑,運糧怎會如此安靜?


    匈奴可汗知道楚軍被他打得還不了手,很是高興,要他趕緊解決戰事,他不可不遵。


    況且楚歌給的情報次次屬實,不該有誤才是。


    想到這裏,拓拔穆以為是自己過度擔憂,手微微一揚,帶著士兵們像箭一樣衝出去。


    跑過雜草叢生的坡道,待殺過去時發現草叢裏的人影竟是些稻草人。


    中計了!


    “撤退!撤退!”拓拔穆大喊,神情裏帶著焦急與驚慌。


    已經來不及了。


    趙子亦帶的人馬從高處顯現出來,個個穿著盔甲,挽著弓箭。


    “拓拔將軍還真來了,如此給麵子倒叫我不忍下手了。”趙子亦英姿颯爽語氣裏帶著嘲諷,沒想到楚歌的情報傳得這麽快,他還在擔心要不要等一下再來。


    “呸!狗娘養的……”拓拔穆粗魯地擦了擦鼻子,朝地上吐了口水。


    甕中之鱉還敢囂張。


    趙子亦揮了灰手裏的長劍,刹那間利箭如同雨滴般密密麻麻像山穀的拓拔穆一行人射去。


    山穀裏一時混亂起來,到處都是乒乒乓乓的響聲,全都在抵擋利箭。


    拓拔穆到底是草原將軍,躲避這些箭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隻是那些士兵可遭了央,死的傷的約占一半了。


    四麵都是楚軍,在山穀裏隻能任人宰割,拓拔穆帶著剩餘的兵忘出口方向退,現在他們已經不能跟趙子亦相抗衡了。


    趙子亦看出了他的意圖,眉頭一擰。


    “你們去那邊堵著,絕對不能放虎歸山。”士兵領命行事,將各處路口堵了個水泄不通。


    箭放完之後,本著速戰速決的念頭,趙子亦帶一路人馬直接下山穀將拓拔穆等人團團包圍。


    “拓拔將軍,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呸,我拓拔穆縱橫沙場這麽多年,居然栽在你個毛頭小子的手裏。”


    帶著滿腔的憤慨,拓拔穆說著便直接將刀朝趙子亦揮去。


    趙子亦一個躲閃,刀削掉了他的幾縷發絲。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趙子亦召來所有士兵,兩方人刀槍劍戟打了起來。


    鮮血染紅了枯草,屍橫遍野。


    終是寡不敵眾,沒過多久匈奴就隻剩寥寥幾人,被趙子亦逼得一直往後退,趙子亦一股作氣將他們幹出函穀關。


    拓拔穆身上幾處受傷,無心戀戰,拚盡全力殺出一條血路逃迴了匈奴營地。


    這是打仗以來殺得最痛快的一次,士兵正殺得盡興,想追上去絕了後患,趙子亦攔住他們。


    “窮寇莫追。”


    匈奴那邊估計已經得到消息,若是他們追過去遭遇了匈奴援軍,那就得不償失了。


    “啟稟殿下,函穀關的敵軍全部殲滅,隻是讓拓拔穆跑了。”


    趙子亦將戰況向楚辭說明,說到拓拔穆時語氣有點不甘,心裏也在責怪自己的不力。


    楚辭並沒有在意,拍了拍趙子亦的肩。


    “做的好,這是我們乘勝追擊的好機會,爭取一舉將匈奴兵趕出楚國境內。”這一次雖然沒有對匈奴造成太大的損失,但是他們的大將被傷,也算殺了殺他們的士氣。


    “糧草到了沒有?”若是要在這幾日進攻,糧草斷然不可少。


    楚辭正要做下麵的安排,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已經到了,但是京城發來的糧草遠遠不夠。”趙子亦檢查了一下發來的糧草,可能是對我方士兵數量估算有誤,這些還不足以支撐三日。


    再要京城發糧已經來不及了,楚辭問清楚了糧草的總量。


    “傳令下去,各將領去臨近的城裏征收糧草,即日返迴,不得有誤。”拓拔穆已經受傷,就算是為了就行下一步計劃匈奴也不會現在來犯,現在正好有點時間可以整頓。


    “是!”趙子亦將命令散布下去,隨便去訓練新兵。


    楚歌聽說拓拔穆在函穀關遭到重擊,很是震驚。自己以為做的天衣無縫,沒想到楚辭居然利用他打了匈奴一個措手不及。


    看來自己早就暴露了,隻是沒有料想到楚辭居然可以隱忍這麽久,就是為了利用他。


    楚歌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殺氣,隨之而來的是被人戲耍的氣惱。


    “殿下,匈奴可汗來信。”淩霄將信遞給楚歌,這個時候來信,估計不是什麽好事。


    果然,楚歌看完信氣的雙手顫抖,將信撕了個粉碎。


    “殿下?”淩霄試探性地開口就迎來楚歌的低吼。


    “匈奴可汗責怪我情報有誤,說我用得一手好計謀,現在所有的條件全部取消。”


    眼裏似要噴出火,他現在倒是被楚辭和這個匈奴可汗耍的團團轉,是拿他當傻子嗎?


    “殿下,現在我們要怎麽辦?”淩霄也知道楚歌心裏窩火,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相出對策,不然到時候楚辭在揭發,匈奴可汗又已經得罪,他們兩邊討不到好。


    “立即切斷與匈奴那邊的所有聯係,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部殺死一個不留,若是被楚辭找到證人,唯你是問!”


    楚歌現在也慌了,他本沒有什麽帶兵打仗的經驗,誰曾想到會掉進這麽大的陷阱裏。


    殺死那些送信的人,死無對證,就算楚辭知道他跟匈奴有勾結也沒有證據。


    皇貴妃在宮裏吹吹風,隻要稍加修辭誇大楚辭的各種不足,必定可以給皇帝一定的影響,加上皇帝一直想把楚辭除之而後快,這麽好的機會怎麽可能放過。


    楚歌想到這裏,揚了揚嘴角,就算楚辭再怎麽處心積慮,反敗為勝,甚至於連仙後他都得到了,但是父皇絕對不會將皇位傳給他,費再多心也隻是竹籃打水,白費心機而已。


    “按兵不動,這段時候按他的吩咐辦事,千萬別讓他抓出什麽錯處。”


    楚歌心裏稍稍有了點安慰,對淩霄說的話也理智了幾分。


    各處都準備好之後,楚辭召開了緊急會議,各方將領聚集在主帥營長內。共同商議怎樣速戰速決,一舉打敗匈奴。


    “卑職認為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我方被重創,現在進攻容易被反圍剿。”


    “任將軍所言差矣,我軍還不容易勝利一場,士氣大振,就該一鼓作氣。”


    “……”


    營帳裏各路將領紛爭不斷,主戰和主緩的各執一詞,互不相讓。爭執到最後拍桌子砸板凳的都有了。


    楚辭坐在主帥席上,臉色越來越陰沉。難怪這場戰役這麽難打,楚國富強後就沒有幾個會打仗的了,一個個隻知紙上談兵,再這麽下去遲早會把我軍拖垮。


    楚歌也沒說話,抱著看戲的心態看著這場鬧劇,揣測楚辭會怎麽下令。


    “都給我閉嘴!”終是忍不住了,楚辭喝止了他們的爭吵。


    “各將都是我軍主幹,應當站在一處同仇敵愾,如今還沒打你們就在這裏內訌,這場仗怎麽能勝?”


    果然都是些隻會耍嘴皮子的人,一聽到楚辭發話,立馬不做聲了。


    楚辭也懶得同他們商量了,反正也沒個結果,還不如靠自己謀劃好讓他們去執行,若是失敗自行領罪便是。


    “諸將聽令,從明日開始清點各營士兵,準備足夠的刀槍劍戟和糧草。三日後進攻匈奴,若是有誤,提頭來見!”


    威嚴的聲音響遍整個營帳,楚歌也開始緊張起來。看來楚辭要動真格的了,他這個副帥自然逃不過。


    “末將聽令。”


    各將領起身領命,盔甲抖得嘩嘩作響。


    “殿下,會不會太過於倉促了?”


    趙子亦見楚辭心意已決,還是有點擔憂,雖然楚辭算無遺漏,但這一次麵對的不再是小隊小隊,而是成千上萬的匈奴士兵,成敗在此一舉。


    “非也,現在是我軍的唯一一次生機,待到匈奴調整過來,我們又要花大力氣在戰略上製服他們。”


    楚辭的眼光很是堅定,帶出來的將士看似一次一小半地損失,但是這麽拖下去還沒真正廝殺死傷人數便已過半。


    “軍營裏好多將士都是有家室的人,戰爭持續了這麽久,思鄉之情漸濃,越往後越無心戰鬥。”楚辭歎了口氣,低頭沉吟。


    一說到迴朝就是個悲傷的話題,思念在邊境的沙場上肆虐。沒有人是願意打仗的,也許那離別前的一句話就變成了今生對家人說的最後一句。


    “是啊,等到戰爭結束了,就迴去找辛兒。”趙子亦父母早亡,隻有想到辛兒他才有在這嚴寒惡劣的邊境待下去的勇氣。


    楚辭又何嚐不想路遙遠和小路安,那日連道別都沒有好好說他就遠赴邊疆,也不知路遙遠現在怎麽樣了,小路安長大了多少。


    太多的夜晚無法入眠,太多的夢境都是關於她。


    路遙遠的一顰一笑印在楚辭的腦海裏,讓他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


    沙場上的男人是不能觸摸最柔軟的感情的。楚辭抬起頭來正對上趙子亦的雙眼,兄弟倆貌似讀懂了對方眼裏的話,互相排了拍肩膀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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