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秀秀冷哼一聲,走上屠龍的座椅,衣袍一掀便坐了下去,臉上的恭卑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不可一世的張揚。


    “屠龍已死,你們若是識相,我路秀秀絕對不會虧待你們,可若是想來硬的,我這些死士都是見血才收的人。”


    路秀秀撫摸著座椅的把守,微微抬眼,眼裏是深不見底的陰鷙。


    “你這個毒婦,當著我們的麵謀害大當家,還想我們歸順,簡直是癡人說夢!”土匪當中立即就有人出來抗議,他們都是跟了大當家的很多年,現在大當家才剛剛斷氣,這個毒婦就不知廉恥地霸占他的山寨,叫弟兄們怎麽不恨。


    “有骨氣。”路秀秀嘴角微揚,笑得那人膽寒。有了籌碼在手裏,路秀秀已經不在意這些跳梁小醜,反正她不缺人,死一兩個也無妨。


    “不過,這種有骨氣的人,我不需要,我要的是聽話的。”


    輕飄飄的幾句話從路秀秀嘴中說出來,隨即揚了揚手。


    說話的山匪既然說出了這些話,就沒有打算活著出這個門。看見路秀秀的手勢立馬防備起來,嘴裏還在大喊:“弟兄們,大當家的待我們不薄,不能讓這個毒婦得逞!”


    話音剛落,突覺腹中一陣冰涼,一把利劍從背後刺穿了他的腹部,鮮血潺潺地流出,染紅了腳下的地。


    那山匪還想說些什麽,但隻是瞪大了眼睛,微微張了張嘴,便直直向後仰去。


    有些受屠龍照拂的弟兄跟著屠龍出生入死,路秀秀的做法讓他們恨得咬牙,聽見被殺的那個人死前的話本就十分義憤填膺,拳頭捏得咯咯響,現在親眼看見自己的又一個弟兄死在路秀秀手裏,都紅了眼。


    “我今天跟你們拚了,死了正好去陪大當家!”


    幾個有血性的拿著刀朝著路秀秀衝過來,一臉決絕。


    “又一群來送死的。”路秀秀倒也不躲,再次輕拂衣袖。死士們全部擋在她麵前,將那些衝上來的人踢倒在地,一劍封喉。有些人死的時候眼都沒閉。


    霎時間整個大堂裏充滿了血腥味,看著幾個土匪口鼻噴血,死相相當壯烈,其餘的再也不敢有什麽異議,怕落得和這些人一樣的下場。


    “秀娘……秀娘!”


    “秀娘!”


    “……”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聽見有人歸順,其他的也猶豫著叫起來。不一會兒在場所以得土匪都舉起刀叫著路秀秀的名號。


    路秀秀對他們的投誠十分滿意看著地上躺著屍骨未寒的屠龍,眼裏露出幾分鄙夷。


    我的大當家,我就看你看著你的山寨由我做主,你的弟兄都當著你的麵擁我為王。唉,可惜啊,你永遠看不到了。


    “果然識時務,從今以後,你們的主便是我路秀秀。”


    路秀秀嘴角楊起,慵懶地考在座椅上,眼裏是掩飾不掉的得意。


    路秀秀正對著鏡子在試趕製的衣服,這衣服樣式顏色極其誇張,將路秀秀襯得十分有氣勢。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答應我的事,是不是要兌現了。”


    不知何時,鬼火悠悠地走進來,詭異的樣子印在鏡子上,把路秀秀嚇了一跳。


    路秀秀輕輕撫著胸口,白了鬼火兩眼,認為他破壞了自己的好興致。轉身坐在椅子上,端起架子。


    “先生別急,我正在籌劃呢。”


    鬼火輕蔑地一笑,看出路秀秀在敷衍。


    “那不知道秀娘籌劃到哪一步了。”


    看著鬼火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路秀秀把架子放下,給他打起了感情牌,畢竟她用鬼火的地方還多著,可不能跟他撕破臉。


    “我路秀秀今天所得的這一切可都有先生的功勞,怎麽會忘了先生交代的事呢。”


    說完,路秀秀拿出渝州城裏探子傳迴來的密信遞給鬼火,臉色依舊是穩操勝券的表情。


    “路遙遠他們上山後,我派人去尋了整個鍾靈山都沒有找到那個寺廟,想是逃往別處去了。不過,應樾這個可憐蟲被遺棄在了渝州。”


    路秀秀冷哼一聲,笑得不懷好意。她還以為路遙遠多重情重義呢,還不是把她大師兄留在了最危險的地方。


    “這跟我們滅了應家有什麽關係?”


    鬼火拿著地那封密函,上麵有應府的地圖,標示了一切有可能的逃生路線。還有一樣,應嘯之前戎馬半生,練就了一身武藝,手上留有一本偶然得來的秘籍。


    難怪他那麽急切地要自己兒子去習武,存的就是要應樾練會秘籍這個心思。


    路秀秀心中打起了算盤,瞟了鬼火一眼。


    “我自會幫助先生,但是這秘籍歸我所有。”


    “我鬼火從不看重這些東西,你要感興趣就拿去,我要的隻有應嘯的狗命。”


    鬼火陰沉著聲音,說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將應嘯碎屍萬段。


    “如此,秀娘現在就召集人馬往應府去。”


    路秀秀拍了拍手,應聲而入的隨從恭敬地跪在路秀秀腳下。


    “傳令下去,所有人整裝待發,半個時辰之後前往應府。”


    “是!”


    應樾的傷已無大礙,甄氏卻力阻他迴鍾靈山,說路秀秀吃了鱉,肯定是漫山遍野地尋路遙遠的下落,應樾若是迴去又會麵臨一場惡戰。


    應樾不聽,男兒就應該有點膽氣,況且師兄弟們都在山上,就算是路秀秀追過來,他們也可以做最後一搏,他這麽躲在家裏,要師兄弟怎麽看他。


    “你迴去可以,我以後就沒你這麽個兒子,你可想清楚!”甄氏怒氣衝衝,真恨家裏怎麽會招惹了路遙遠這個災星。


    “娘,我的傷都好了,現麵臨大敵,我理應跟師兄弟共患難。”


    先是阻止他去救路遙遠,現在是阻止他上山,他之前深明大義的娘,現在怎麽變得這般自私。


    “我告訴你,你以後就不是一障的徒弟,你跟鍾靈山也沒有關係!”


    甄氏也想深明大義,但是應樾是她十月懷胎掉下來的肉,她不能讓他去送死,哪怕被抱怨被誤解她也要保全應樾。


    “夫人!夫人不好了!”


    小廝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眼裏盛了恐懼。


    “何事驚慌?”


    “小的剛剛在門外看見那個秀娘帶了大隊人馬往應府來!”


    這麽一聽甄氏慌了,說話都不利索。


    “快,快去書房告訴老爺!”


    應樾皺緊了眉頭,看來這個秀娘還是沒打算放過他們。


    甄氏急得六神無主,全身顫抖站都站不住。


    應嘯聽聞滿臉肅穆,拿起來自己多年都不曾用過的長劍。來者不善,就算是死他也要做最後一搏。


    甄氏慌了一會,忽然想到了什麽抹了抹眼淚,發瘋了一般卷起桌子上床上的衣物用品。


    “娘,你幹什麽?”


    這個時候跑已經跑不掉了,路秀秀就堵在大門口,在應樾看來甄氏在做無用的事。


    “樾兒,你快走,快走。”


    甄氏將收拾的物件一股腦地塞在應樾手上,還沒等應樾反應過來就拚了命地將他往門外推。


    “後院有個牆洞,那裏可以出去,你快走,去哪都可以。”


    甄氏快速地說著,早已眼淚漣漣。


    “娘,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應樾不顧甄氏的推攘,轉過身來握住甄氏的兩隻胳膊,分外痛心,他怎能放著爹娘不管自己逃命去。


    “就當娘求你了!趁著我和你爹還能拖延點時間,快走走的越遠越好。”


    甄氏已經控製不住自己,她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讓她的兒子活下來。


    “娘!”


    無論甄氏怎麽說,應樾就是不肯離去,


    “娘跪下來求你了!你是娘唯一的兒子,你要是有什麽事娘照樣活不了!”


    甄氏終是忍不住大哭,跪在了應樾腳下。


    此時應府的大門被路秀秀帶的人撞開,發出一聲巨響。


    還沒等應樾將甄氏扶起來,聽見路秀秀等人已經進來,甄氏急得火燒眉毛,拔出一根釵子抵在脖頸間。


    “你要是不走,娘就死在你麵前!”


    應樾的眼淚泛濫,猶豫不決,這一走可能就是骨肉至親陰陽相隔了。


    甄氏拿釵子的力道大了幾分,眼見著快要刺破皮膚。看著甄氏決絕的表情,應樾抹了抹眼睛,在甄氏的注目下走出了房門。


    等應樾走了之後,甄氏似乎了卻了心願,癱坐在了地上。


    “找師父,師父一定可以救爹娘,一定要快點找到師父。”


    應樾避開路秀秀等人的目光,找到甄氏說的那個牆洞,用盡自己所學,極速趕往鍾靈山,巴不得長雙翅膀飛起來。


    “小師妹,不好了,路秀秀帶著人去大師兄家了,看這陣勢恐怕不妙啊!”


    路遙遠正在練功打坐,阿七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自從把應樾留在渝州阿七就每天去看一遍,一是看應樾多少時日能上山,而是窺探一下周邊,怕有人對應樾不利。


    路遙遠猛然睜開眼睛,從坐墊上下來,下意識地就要去找一障,一障功力深厚,輕功了得,一定來得及去救大師兄。


    走到一半忽然意識到師父幾乎一半的內力都傳給自己了,現在正在閉關,若是在這個緊要關頭打斷,就不是損耗身體那麽簡單了,很有可能內力反噬而死。


    阿七急得團團轉,看見路遙遠聽下更是急得口不擇言。


    “你快去啊!等什麽呢!”


    “師父在閉關不能中斷,速速召集師兄弟隨我下山。”


    路遙遠緊皺著秀眉,目光如炬。


    阿七聽聞拔腿就跑,生怕誤了一分一秒。


    路秀秀已經砸開了應府大門,帶著一幫人來到了大堂。


    左右躲不過去了,大不了跟他們魚死網破,應嘯將長劍配在自己腰帶上,走了出去。


    “不知秀娘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應嘯先禮後兵,看路秀秀到底存的什麽心思。


    “廢話少說,聽聞應老爺得到一本秘籍,我十分感興趣,想借著看兩天。”


    應嘯一聽為秘籍而來,不覺納悶這事怎麽會讓他知道。


    “我這麽沒有什麽秘籍,秀娘想是弄錯了。”


    路秀秀見應嘯這麽不識抬舉,也不拐彎抹角了,把話直直地說出來。


    “我可沒那個耐性,識相的就把秘籍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路秀秀揚了揚手,她帶的那些死士就將應府的家丁婢女全部都押上廳堂。


    一時間大堂裏都是婢女輕輕的啜泣。看著那些嚇得直顫抖的家丁,路秀秀絲毫沒有憐憫之心,還沒等應嘯說話就下令殺了他們,瞬間大堂裏麵湧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流遍了地麵。


    “再不交出來,下一個就是你。”


    路秀秀仿若隻是捏死了一隻螞蟻,表情十分淡然,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帶著威脅。


    這根本不像是來要秘籍的。應嘯緊皺著眉,看著一臉無所謂的路秀秀和她身邊帶著麵具但是散發著陰邪氣息的男子,總覺得在哪見過他。


    “秀娘怕不是衝著秘籍而來。”


    雖然一時想不起來他是誰,但是就憑他麵對自己時渾身散發出的戾氣,就知道要秘籍不過是個幌子。


    路秀秀也不需要隱瞞什麽,反正她今天帶的人手,滅了應家滿門都隻是小菜一碟。


    “還有幾分聰明,你要是把秘籍交出來我留你個全屍,否則……”


    路秀秀說話間朝鬼火看了一眼,鬼火知其意,點了點頭。


    既然是來索命的,也不用在留路秀秀幾分麵子。應嘯拔出長劍直指路秀秀,眼裏視死如歸。


    “想得到秘籍,除非從老夫的屍體上踏過去。”


    垂死掙紮。


    路秀秀輕蔑地看了一眼拿著長劍的應嘯,露出了鄙夷的笑。


    一聲令下,死士將應嘯團團圍住。


    “我知道應老爺會幾分功夫,那就看你擋不擋得住我的人了。”


    路秀秀隻是輕輕地一揚手,那些人紛紛向應嘯湧去。


    應嘯畢竟戎馬半生,會一些自衛之術,剛開始還能接下一招半式。但是僅僅是辦分鍾的時間就因為身子骨不利索而處於下風。


    “老東西,我勸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路秀秀透過打鬥的人影,衝應嘯喊著。像在看戲一般,興致甚好。


    應嘯沒時間理這毒婦,一個疏忽被死士摔在地上,還沒等爬起來,一把利劍就迎麵砍過來。


    爬起來已經來不及,應嘯就地翻滾,那把劍砍在地上,生生將地麵砍出裂縫。


    沒有多少力氣了,而且劇烈運動多出骨頭都開始不聽使喚,在反抗了幾分鍾後應嘯終是被擒住了。


    路秀秀看著進過打鬥蓬頭散發的應嘯時,眼裏全是挑釁與得意。


    “怎麽,不是骨頭很硬嗎?”


    “我應嘯一家本本分分,為何遭你這毒婦如此記恨?”


    應嘯幾乎咆哮著,嘴裏帶血的唾沫星子噴了路秀秀一臉。


    “就因為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救了不該救的人。”


    路秀秀眼神一瞬間變得狠厲,懶得再跟應嘯多說,正要命令那些死士殺了應嘯時,鬼火卻搶先一步攔住了路秀秀。


    “不勞秀娘費心了,隻是他應嘯的狗命,理應斷在我的手上。”鬼火麵具蓋著臉,露出來的陰鬱眼光裏帶著濃濃的仇恨。


    “那好,你自己來。”正好可以省了她路秀秀的事,她倒要看看這個鬼火有到底會怎麽折磨應嘯。


    應嘯努力地迴想著跟眼前這個人在哪見過,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他要置自己於死地。


    鬼火蹲下,看著被押著跪在地上的應嘯,慢慢取下了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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